经过了那天下午的坦白,彼此的关系又近一步,沈瑶阮理科成绩不好,于是总向湛溪亭问题。而湛溪亭也总是愿意不厌其烦地讲题,尽沈瑶阮近期无精打采,但湛溪亭却一直想办法让她开心些。
又是一天返校。沈瑶阮面无表情地在整理书柜里的书,听着教室中人群喧闹。突然,一声清脆的男音闯入耳朵-----
“这把刀是我新买的,还没试过手......让我试试。”
[湛溪亭...?]
“ 哦对,我还带了酒精......”
“ 你这不行啊,这不好吧......?”
“嗐!没事,又不会......”
[湛溪亭!!!]
沈瑶阮顾不得柜子里的书,转头一看,只看见湛溪亭拿着一把美工刀,血从伤口处止不住地流,他脸上少有的慌乱也出现了,拿着卫生纸便附在伤口之上。
“湛溪亭!!!你在干什么?!!”
“ 啊我没事,那个你给老师说一下,我去趟医务室。”
沈瑶阮无言,只看见湛溪亭跑出了教室。她想追上前去,但早已来不及,班主任也进班了。她想上前说湛溪亭去医务室的事,但却被他的兄弟抢先告诉了老师,沈瑶阮只得退回座位,泪水盈眶。
[为什么他要?是因为我吗?是我告诉他我会这样...所以他才会?]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坦露自己才让他也有了这样的想法吗?]
[都怪我...都怪我!我的错...我就应该好好藏着的...对不起...]
沈瑶阮有些失控,她的泪水滴落,打湿了校服,她也来不及擦拭,只无助地哭着,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响。她就这样低头哭着,也不知哭了多久,接近下晚自习,湛溪亭才从医务室回来。
“沈瑶阮...你怎么哭了...”
湛溪亭护着包扎好的伤口,低声道。
“叮、叮、叮...”下铃响起,沈瑶阮和湛溪亭起身,下楼。一路上,沈瑶阮一直哭着道歉。湛溪亭虽然不明所以,但也一直重复着“这不是你的原因,不用道歉。”
天色已晚,四周除了人群的喧闹便是窸窣的虫鸣此起彼伏。路灯下,沈瑶阮与湛溪亭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秋风又起,灌满彼此空荡的校服。兀地,沈瑶阮向前跑了几步,转身,面向湛溪亭,路灯昏黄色的光打在沈瑶阮的脸上,沈瑶阮与湛溪亭对视,泪痕在路灯的光照下清晰可见。
“ 拉勾,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好吗?答应我。”
湛溪亭愣着,停住了脚步,浅笑了一下。
“好,拉勾。”
两人双指相勾。路灯下,影子相合,似灵魂的重逢。
“骗人是小狗!!!”
湛溪亭笑着,却不言不语。
人影恍惚,天渐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