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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

改写三国

东汉末年,灵帝耽于声色,怠于朝政,汉室基业已然摇摇欲坠。朝堂之上,权臣当道,结党营私,鬻官卖爵,政令不行于四方;宫闱之中,十常侍朋比为奸,惑主乱政,干预朝纲,势焰熏天。

彼时,宦官集团以张让、赵忠为首,皆封侯拜爵,手握重权,自号“阿父”“阿母”,灵帝竟言“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荒淫昏聩至此。十常侍广植党羽,遍布朝野,凡有不从者,或诬以罪,或诛以刑,朝堂上下人心惶惶,忠良之臣或被罢黜,或遭屠戮,冤狱遍于国中。

地方之上,黄巾之乱虽平,然群雄并起,割据一方,赋税苛重,民不聊生。流民遍野,饿殍载道,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者屡见不鲜。州郡牧守拥兵自重,不听朝廷调遣,相互攻伐,烽火连天。

汉室宗庙香火渐衰,天子威仪荡然无存。内有宦官乱政,外有权臣跋扈,兼之群雄割据,民怨沸腾,大汉天下已然分崩离析,乱世之序幕,自此缓缓拉开。

张让整束着绣金紫绶朝服,腰悬玉玦缓步出列,苍老面庞上堆着谄媚笑意,眼角皱纹里却藏着阴鸷。他趋至殿中,伏身叩首,额角轻触金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张让陛下圣明!老奴侍奉陛下三十余载,自潜邸至今,无一日不殚精竭虑,为陛下分忧解难。昔年黄巾祸乱,老奴献私财以充军饷;宫闱宿卫,老奴荐心腹以护圣驾。今陛下龙体康泰,四海虽未靖,然朝堂根基已稳,老奴恳请陛下恩准,赐老奴开府仪同三司之职,兼领司隶校尉,也好替陛下整肃京畿,弹压宵小。老奴无子嗣,唯愿为大汉鞠躬尽瘁。开府之后,老奴必广纳贤才,辅佐陛下清明吏治;司隶校尉之职,定当严惩贪官污吏、奸佞小人,使朝堂上下焕然一新。且老奴一众兄弟(指十常侍)皆忠心耿耿,愿随老奴为陛下效命,若蒙恩宠,必当肝脑涂地,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言罢,再次重重叩首,额头磕得金砖“砰砰”作响,花白胡须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眼底却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精光。

灵帝闻言,龙颜大悦,抚掌笑道

刘宏张常侍忠心可嘉,三十余年侍奉朕左右,劳苦功高,此职非你莫属!

言罢,他抬手示意内侍取来印绶,朗声道

刘宏朕就封你开府仪同三司,兼领司隶校尉,赐黄金百斤、彩缎千匹!自今日起,京畿吏治、宫闱宿卫,皆可由你节制,凡有不从者,先斩后奏!

殿中宦官见状纷纷叩首称贺,张让更是喜不自胜,伏地三呼万岁,声音愈发谄媚

张让老奴谢陛下隆恩!臣必当恪尽职守,不负陛下信任,为大汉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阶下百官虽有不满者,却惧十常侍权势,皆缄口不言,唯有几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湮没在殿中的山呼万岁声里。

殿外忽传一阵沉稳靴声,打破了满殿的谄媚称颂。曹操身着玄色朝服,腰佩七星剑,面容刚毅,眉目间凝着凛然正气,大步流星踏入殿中。他无视两侧宦官投来的阴鸷目光,径直趋至丹陛之下,双膝跪地,拱手高声道

曹操陛下不可!

声如洪钟,震得殿内梁柱似有回响,满殿瞬间寂静。曹操抬眸直视灵帝,目光澄澈而坚定,续道

曹操张常侍身为宦官,本当恪守宫闱之职,侍奉陛下起居即可。今陛下欲授其开府仪同三司、兼领司隶校尉之职,此乃乱国之举!

曹操开府仪同三司,可自辟僚属,权同三公;司隶校尉,督查京畿百官,执掌生杀大权。宦官掌此重权,古今未有!十常侍已然朋比为奸,惑主乱政,朝野怨声载道。若再授张让此职,其势必如虎添翼,党羽遍布天下,忠臣良将再无容身之地,大汉江山危在旦夕!

曹操俯身叩首,额角抵地,语气急切却不失沉稳

曹操昔年赵高乱秦,指鹿为马,终致秦亡之祸,殷鉴不远!陛下若念及大汉四百年基业,念及天下苍生,当速速收回成命,罢黜十常侍之权,亲贤臣,远小人,方能重振朝纲,安定天下!臣虽不才,愿以死相谏,恳请陛下三思!

言罢,他长跪不起,玄色朝服在金砖地面上铺开,身影挺拔如松,浑然不惧张让等人的怒目而视。殿外风卷残云,殿内烛火摇曳,映得他刚毅的面庞愈发坚定,满朝文武皆屏息凝神,静待灵帝决断。

灵帝闻言,龙颜骤变,拍案而起,龙椅扶手被震得嗡嗡作响。他面色涨红,双目圆睁,指着曹操厉声怒斥:

刘宏大胆曹操!区区七品偏将军,也敢在金銮殿上妄议朝政、顶撞朕躬!朕授官赏爵,岂容你置喙?还敢引赵高乱秦之例,莫非是暗指朕昏聩无能?朕看你是恃才傲物,胆大包天!再敢多言,定以欺君罔上之罪论处!还不退下,休要在此污了朕的耳目!

殿中烛火被怒气掀动,明暗不定。张让等人见状,嘴角勾起阴狠笑意,垂首敛目,静待曹操获罪。百官皆吓得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头相劝,唯有曹操依旧长跪殿中,脊背挺得笔直。

宫门前的晨光斜斜铺在青石板上,映得洛小熠玄色劲装的纹路泛着冷光。他身为无品阶的京城守备,虽无朝堂官职的尊卑束缚,却自带戍卫京畿的凛然气场——并未如众臣般屈膝跪地,仅抬手按在腰间佩刀上,躬身行了个军礼,声音清冽如冰棱撞石

洛小熠曹公所言字字珠玑,陛下明鉴!张让阉宦出身,惑主乱政,若再加封,必致朝纲崩坏、民怨沸腾,此等奸佞断不可予官爵之荣!

龙椅上的灵帝猛地拍案而起,明黄色龙袍因盛怒鼓胀如帆,案几上的玉圭、奏折哗啦啦滚落满地。他双目赤红如燃,额角青筋暴起,指着阶下的洛小熠厉声咆哮,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破音

刘宏洛小熠!你区区一介无品守备,也敢在金銮殿上咆哮犯上!曹操进言已是放肆,你竟变本加厉忤逆朕意!来人啊——给朕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拖出去,午时三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殿内宦官们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违逆圣意,慌忙涌出几名身强力壮的羽林卫,手中锁链哗啦作响,直奔洛小熠而去。灵帝仍在怒不可遏地喘息,胸口剧烈起伏,眼神狠厉如刀,显然是被这接连的顶撞彻底激怒,杀意已决。

金銮殿的死寂被董承的身影骤然打破。他身着紫色蟒袍,腰间玉带勾勒出沉稳身形,跨步出列时朝龙椅深深叩首,额头重重抵在冰凉的金砖上,声音恳切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董承陛下息怒!万万不可斩杀洛守备啊!

他抬首时,鬓边银丝在殿内烛火下泛着微光,目光扫过满朝噤若寒蝉的文武,又落回灵帝怒容之上

董承洛小熠虽无品阶,却手握京城戍卫之权,麾下三千守备军皆是京畿屏障。如今黄巾初定,四方盗匪未平,若斩杀忠心护朝之人,必令戍卫将士心寒,京畿防务形同虚设!

董承再者,洛守备直言进谏,虽言辞刚烈,却是为社稷安危着想——张让乱政已是朝野共知,陛下若因谏言杀忠臣、封奸佞,恐失天下民心!臣身为国舅,愿以全族性命担保洛小熠无半分谋逆之心,求陛下念其护京有功、忠心可鉴,暂且饶其性命,令其戴罪立功!陛下若执意行刑,臣愿与洛守备同死!只求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收回成命,勿让亲者痛、仇者快啊!

满朝文武见状,有几位耿直大臣也蠢蠢欲动,殿内原本一边倒的杀意,因董承这席情真意切、兼顾防务与民心的劝谏,悄然生出一丝转机。灵帝的怒火似被这突如其来的死谏稍稍压制,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伏在地上的董承,胸口仍在剧烈起伏,却迟迟未再下令。

灵帝胸口的怒火仍在翻腾,却被董承以全族性命担保的死谏堵得无从发作。他狠狠瞪了洛小熠一眼,那眼神里满是不甘与怨怼,手指攥得指节发白,最终重重一甩龙袍袖摆,咬牙沉声道

刘宏哼!看在国舅你屡次护国有功的份上,今日便饶这狂徒一命!

话音落下,他猛地坐回龙椅,余怒未消地拍了下案几

刘宏此事作罢,谁也不许再提!退朝——!

最后二字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震得殿内梁柱仿佛都在嗡鸣。

羽林卫们闻言,手中的锁链缓缓垂下,面面相觑后悄然退至两侧。洛小熠挺直脊背,玄色劲装下的肩头微微绷紧,虽未再言语,眼底却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清明与对董承的感激。满朝文武松了口气,纷纷躬身行礼,随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山呼,缓缓退出金銮殿,只留下灵帝独自坐在龙椅上,脸色依旧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曹操身着藏青朝服,快步追上前来,袍角扫过宫道上的青苔,脸上带着难掩的赞许与惋惜,抬手轻拍洛小熠的肩头

曹操足下留步!方才金銮殿上,你敢逆龙鳞、斥奸佞,这份胆识与忠心,放眼满朝文武,无几人能及!只可惜足下空有经世之才、报国之心,却受制于无品之身,纵有护京之功,也难登朝堂中枢——这般怀才不遇,实在令人扼腕!若是足下生在高祖扫秦平楚、广纳贤才之时,凭你这份勇毅与智谋,必定能披荆斩棘、建功立业,封侯进爵、名留青史,岂会如今日这般壮志难酬!

洛小熠脚步未停,玄色劲装在宫道晨光中划出利落弧线,听闻曹操话语,他缓缓侧身,腰间佩刀的流苏轻晃作响。双手拢在袖中,微微拱手行礼,额前碎发遮住眼底情绪,仅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声音清冽如寒泉滴石,不带半分波澜

洛小熠曹公过誉

曹操上前一步,身形微微前倾,藏青朝服的衣袂因动作而舒展,眼底褪去了方才的惋惜,燃起灼灼精光。他抬手按住洛小熠拱手的手腕,力道沉稳却带着十足的恳切,声音压得略低,却字字清晰有力,裹挟着乱世之中的豪情与期许

曹操洛兄不必过谦!你我今日金銮殿上同斥奸佞,已是心意相通、志气相投!如今灵帝昏聩、阉党乱政,天下烽烟将起,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匡扶社稷之时!若有一日,我曹操能得遇明主、执掌权柄,必当扫清寰宇、还天下太平——届时还请阁下摒弃前嫌,与吾共谋大业,共图中兴!以阁下之才,必能为我麾下肱骨,届时封侯拜将、名垂青史,岂不比困守京城、空负壮志强千百倍?我曹操在此立誓,若得阁下相助,必不相负!

洛小熠身形未动,玄色劲装在宫道的穿堂风里微微贴紧脊背,腰间佩刀的寒芒掠过青砖缝隙。他迎着曹操灼热的目光,面容依旧冷峻如冰雕玉琢,眉峰未挑半分,仅缓缓抬手,衣袖扫过空气带出细微风声,向曹操作了个标准的拱手长揖,额前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却遮不住眼底那份疏离的清明。

声音依旧清冽无波,似寒潭深水不起半分涟漪,字字落地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犹豫

洛小熠曹公另寻贤明吧

话音落时,他直起身形,不再多言半句,转身之际,玄色衣摆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佩刀流苏轻撞发出细碎声响。脚步沉稳地踏上宫道,朝着宫门方向渐行渐远,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清冷的

洛小熠洛某先行告辞

消散在清晨的宫阙之间,不带走半分乱世的喧嚣与权欲的纠葛。

曹操伫立在宫道之上,望着洛小熠玄色劲装的背影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朱红宫门外的晨雾中。他缓缓抬手,指腹摩挲着颌下梳理整齐的青黑色胡须,指尖感受着胡须的粗粝质感,眼底闪过复杂而深沉的光芒——有惋惜,有赞赏,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志在必得。

晨风吹过宫墙,掀起他藏青朝服的袍角,猎猎作响。他沉吟片刻,语气中满是笃定的赞许,似自语又似对身旁随从所言

曹操此人当真是难得的能臣!金銮殿上面对龙颜盛怒,敢逆鳞直言、力斥奸佞,这份胆识与忠心,放眼满朝文武,已是凤毛麟角;更难得的是,面对共谋大业的邀约、封侯拜将的诱惑,竟能做到心如止水、不为所动,这份淡泊权欲、坚守本心的定力,更是世间少有。这般有勇有谋、品性高洁之人,即便今日未能纳入麾下,日后必有再遇之机。如此良才,断不可错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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