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裹挟着清甜的槐花香,漫过院子里的青砖小径,将清晨的静谧悄悄吹散。四岁的林念槐扎着两个蓬松的羊角辫,穿着鹅黄色的小裙子,正蹲在槐树下,小心翼翼地给刚种下的向日葵浇水。小手里的水壶轻轻倾斜,水珠落在湿润的泥土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像她眼里闪烁的星光。
“向日葵宝宝,快长大呀,要长得比槐树还高哦!”念槐奶声奶气地对着花苗说话,小脑袋凑得极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嫩绿的叶片。
林屿和苏念禾并肩站在走廊上,看着女儿认真的模样,相视而笑。“这孩子,天天惦记着她的向日葵,比谁都上心。”苏念禾靠在林屿的肩膀上,声音里满是宠溺。
“随你,小时候也总爱对着花草说话。”林屿握紧她的手,眼底漾着温柔的笑意,“还记得你当年在老槐树下,说要给它浇水,让它结出甜甜的果子吗?”
苏念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时候不懂事,以为槐树也能结果。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们的女儿也做着同样的傻事。”
两人正说着,念槐忽然站起身,提着水壶跑到他们面前,仰着小脸问:“爸爸妈妈,向日葵长大了会开花吗?像绘本里那样,黄灿灿的,有好多好多花瓣?”
“会呀。”苏念禾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等夏天来了,向日葵就会开出大大的花,还会跟着太阳转呢。”
“哇!好神奇!”念槐眼睛瞪得圆圆的,小脸上满是期待,“那我要天天给它浇水,还要陪着它晒太阳。”
话音刚落,她又提着水壶跑回槐树下,继续给花苗浇水,嘴里还哼着幼儿园教的儿歌,声音清脆悦耳,与槐树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格外温馨。
上午十点多,林屿接到公司的电话,需要去处理一件紧急事务。他揉了揉念槐的头,又叮嘱苏念禾:“我去去就回,中午回来给你们做糖醋排骨。”
“放心去吧,路上小心。”苏念禾点点头,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满是踏实——这个曾经在原生家庭里缺少温情的男人,如今早已成为这个家最坚实的依靠。
林屿走后,苏念禾带着念槐回到客厅,拿出画笔和画纸:“念念,我们一起画画好不好?画你喜欢的向日葵,还有院子里的老槐树。”
“好!”念槐欢呼一声,立刻拿起画笔,在画纸上胡乱涂抹起来。她画的槐树歪歪扭扭,树枝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果子;向日葵长得比槐树还高,花瓣是粉色的,花盘是蓝色的,却充满了童真与想象力。
苏念禾没有纠正她,只是在一旁静静作画,画纸上,阳光透过槐树叶洒在地面,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向日葵旁浇水,画面温暖而治愈。
画了一会儿,念槐忽然放下画笔,跑到苏念禾身边,拉着她的衣角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吃爸爸做的糖醋排骨。”
“爸爸很快就回来了。”苏念禾抱起她,坐在沙发上,“我们先吃点小零食垫垫肚子,好不好?”
她从零食罐里拿出念槐爱吃的小饼干,递到她手里。念槐一边吃着饼干,一边看着窗外的槐树,忽然说:“妈妈,槐树爷爷是不是也在等爸爸回来呀?它好像在对我笑呢。”
苏念禾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阳光透过槐树叶,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确实像一张温柔的笑脸。“是啊,槐树爷爷也在等爸爸回来,一起吃午饭呢。”
中午时分,林屿准时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猜猜我给你们带了什么?”他扬了扬手里的盒子,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念槐立刻跑过去,抱住他的腿:“爸爸,是糖果吗?还是玩具?”
林屿放下盒子,抱起念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向日葵形状的蛋糕,黄灿灿的奶油上点缀着几颗红色的小樱桃,看起来格外诱人。
“哇!蛋糕!”念槐眼睛一亮,小脸上满是惊喜,“谢谢爸爸!”
“不客气。”林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知道你喜欢向日葵,特意给你买的。”
苏念禾看着父女俩,心里满是幸福。她走进厨房,帮着林屿准备午饭,客厅里,念槐正围着蛋糕转来转去,时不时伸出小手想要碰一下,又怕弄坏了,模样格外可爱。
午饭很快做好了,糖醋排骨、清炒时蔬、番茄鸡蛋汤,还有那个精致的向日葵蛋糕,摆满了餐桌。念槐坐在儿童椅上,一手拿着排骨,一手拿着勺子,吃得津津有味,小嘴巴油乎乎的,像只贪吃的小猫咪。
“慢点吃,别噎着。”林屿给她递了一张纸巾,轻轻擦了擦她的嘴角。
“爸爸做的排骨真好吃!”念槐含糊不清地说,小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
饭后,林屿收拾碗筷,苏念禾则带着念槐在院子里散步。念槐拉着妈妈的手,绕着向日葵和老槐树走了一圈又一圈,嘴里不停地说着幼儿园的趣事——哪个小朋友抢了她的玩具,哪个老师表扬了她,哪个小朋友今天哭了。
苏念禾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回应几句,心里满是欣慰。她的女儿,正在一天天长大,变得越来越懂事,越来越活泼。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院子里。林屿和苏念禾坐在长椅上,念槐靠在他们中间,一家三口静静地看着夕阳,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爸爸妈妈,你们看,夕阳好漂亮!”念槐指着天空,兴奋地说。
“是啊,真漂亮。”林屿握紧苏念禾的手,又摸了摸念槐的头,眼底满是温柔与满足。
他想起儿时那个灰暗孤独的自己,想起十年分离的思念与煎熬,再看看眼前的妻女,心里满是感慨。是苏念禾,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的人生;是这个小小的家,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幸福。
“爸爸妈妈,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念槐忽然抬起头,看着他们,眼神里满是认真。
“好。”林屿和苏念禾异口同声地说,声音温柔而坚定。
苏念禾弯腰抱起念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们永远都是幸福的一家人,永远都不分开。”
念槐满意地笑了,靠在苏念禾的怀里,看着夕阳渐渐落下,小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院子里的老槐树静静矗立,槐花香依旧浓郁。它见证了林屿和苏念禾从青梅竹马到相守一生的爱情,见证了念槐从襁褓中的婴儿到活泼可爱的小姑娘的成长。时光荏苒,岁月变迁,不变的是彼此之间深深的爱意与牵挂。
这份跨越了时光的爱情,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如同这棵历经风雨的老槐树,根深叶茂,生生不息,守护着这个小家庭的每一个幸福瞬间,直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