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雨生魔和李长生一战,天启城动荡不已,太安帝心生忌惮。
而且他亦是听说,澜清一入天启城,便动手斩断了天启城的牌匾。
他想要把百里东君留下,也想要把澜清留下。
澜清缓步踏入宫廷,姿态闲适,目光却在触及墙上的墨迹时,微微一滞,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太安帝悄然靠近,声音低沉而试探:“此乃李先生墨宝,不知可入澜清姑娘法眼?”
澜清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回道:“也就那样吧。没想到多年过去,他的字还是老样子,半点长进也无。”她话音未落,已转身面对太安帝。那一瞬间,她的容颜如画卷般展现在他眼前——清冷若玉,恍若谪仙下凡。白衣胜雪,眉目如画,果然不负“天下第一美人”之名。
太安帝暗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波澜,竭力维持帝王威仪,缓缓开口:“若风对你情深意重,你可愿成为他的侧妃?”
澜清闻言,眉梢挑起,语气淡漠却透着几分嘲讽:“我对你们皇族并无兴趣,所以,不愿。”
太安帝目光微冷,上下打量她一番,语带轻蔑:“难道你以为能做若风的正妃?你的出身不过江湖草莽,能被抬举为侧妃已是天大的恩赐。”
澜清不禁失笑,眸中泛起寒意:“真是荒唐至极。我从未觊觎什么皇权富贵,难道他萧若风喜欢我,我就非嫁不可?别说侧妃,便是正妃之位,我也毫无兴趣。”
太安帝神色阴翳,言语间隐含威胁:“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澜清手中把玩的白玉笛骤然停住,她冷冷盯着太安帝,声音如霜:“你大可以试试。李长生那老东西想必没少告诉你,我的脾气可不好。江湖上想截杀我的人多如繁星,但结果如何?那些人的功夫废了,人却还活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袭白衣胜雪的李长生跨入殿内,笑着打趣道:“哎呀呀,我不是说过吗?陛下召见澜清,总归是要出事的。”
太安帝脸色微变,眸光锐利:“朕似乎未曾传召李先生。”
李长生摆摆手,笑得云淡风轻:“与澜清算是故交,怕她冲动误事,这才赶来看一眼罢了。”
太安帝眯了眯眼,端起金杯浅啜一口茶水,语气看似随意,实则咄咄逼人:“李先生来得正好。听说你新收了一位高徒,是洛陈的孙子。既然他来了天启城,孤倒想会一会。”
李长生态度骤然转变,袖袍一拂,断然拒绝:“不必。”
太安帝眸光暗涌,沉声道:“先生不是说不干涉朝事吗?”
李长生迎上他的视线,语气坚毅:“百里东君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弟子,既无官职也无爵位,他的事怎能牵扯到朝堂之上?”
“哼!”太安帝冷哼一声,将金杯重重搁下,“堂堂镇西侯的亲孙到了天启城,竟敢无视孤的存在,成何体统!”
李长生冷笑,指向乾东城的方向,毫不避讳:“那你去问镇西侯的罪啊!反正你已经杀了一个兄弟,也不差再杀第二个。”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顿时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