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如遭雷击。
她回到太晨宫，东华正在看书，脸色苍白。
“东华...”娇娇坐到他身边，“你的伤...”
“没事。”东华握住她的手，“别担心。”
娇娇靠在他肩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你别骗我...”
东华沉默，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
那天晚上，娇娇做了一个决定。她是青丘最特殊的九尾狐，她的心头血可解百毒，但代价是...
“东华，把这个喝了。”
第二天，娇娇端来一碗药。
“什么药？”
“能治好你的药。”
东华看了看药，又看了看她：“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昨晚没睡好。”娇娇催促，“快喝。”
东华喝了药，果然感觉好多了。
但娇娇却一天比一天虚弱。
“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东华抓住她的手腕，探查她的脉象，脸色骤变，“你用了心头血？”
娇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你好了就行。”
“胡闹！”东华第一次对她发火，“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
“知道啊。”娇娇靠进他怀里，“但是比起你死，我宁愿我死。”
东华抱紧她，声音发颤：“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用了所有办法，甚至去求了折颜。
但娇娇的生机还是一天天流逝。
“东华...”最后那天，娇娇躺在他怀里，轻声说，“别难过...”
“娇娇...”
“如果有下辈子...”娇娇抬手想摸他的脸，手却无力垂下，“我还想做你的小狐狸...”
东华抱着她渐渐冰冷的身体，一滴泪落在她脸上。
那是天地共主东华帝君，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流泪。
三百年后，人间书院。
东华这一世是书院先生，名唤华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梦到一只白狐狸，还有那个叫娇娇的名字。
“先生，新来的学生到了。”书童来报。
“让她进来。”
门开了，一个白衣少女走进来，眉眼精致，眼神灵动。
“学生云娇娇，见过先生。”
东华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
“你...叫什么？”
“云娇娇。”少女歪头，“先生怎么了？”
东华回过神：“没什么...坐吧。”
娇娇坐下，好奇地打量他：“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东华心中一震：“为何这么说？”
“就是觉得...很熟悉。”娇娇笑了笑，“可能是我记错了。”
从那天起，东华总是忍不住关注这个叫云娇娇的学生。
她聪明，活泼，有时候会露出一些孩子气的小动作——比如思考时喜欢咬笔头，高兴时眼睛会弯成月牙。
这些都让他想起梦里的那个身影。
“先生，这道题我不懂。”娇娇拿着书过来。
东华给她讲解，她听得很认真。
讲完后，她没立刻走，反而问：“先生，您相信前世今生吗？”
“为何问这个？”
“因为我总做梦。”娇娇说，“梦到我是只狐狸，梦到一个银发紫衣的人，他叫我娇娇...”
东华手中的笔断了。
“先生？”
“继续说。”东华声音有些哑。
“梦里他对我很好，给我剥葡萄，让我睡在他膝上...”娇娇脸红了红，“可是后来我好像死了，他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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