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太晨宫。
“帝君，这雪狐是青丘送来的贺礼，说是极通人性。”
仙侍恭恭敬敬地奉上一个精致的笼子。
东华帝君正批阅奏折，头也没抬：“放生。”
“这...青丘那边...”
“放生。”
东华重复了一遍，语气淡淡。
仙侍不敢多说，提着笼子退下了。
走到后花园，他打开笼子：“小东西，帝君让你走，快走吧。”
笼子里钻出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眼睛是罕见的琥珀色。
它没立刻跑，反而歪头看了看太晨宫的方向，然后一溜烟——跑进了宫里。
“哎！你去哪！”
仙侍追过去，已经晚了。
小狐狸熟门熟路地穿过回廊，跳上窗台，再从窗户钻进了东华的书房。
东华感到脚边有毛茸茸的触感，低头一看，一只小狐狸正用脑袋蹭他的靴子。
“不是让你走吗？”东华放下笔。
小狐狸仰头看他，琥珀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无辜，还“嘤”了一声。
“我不会养宠物。”东华说。
小狐狸跳到他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成一团，不动了。
东华盯着腿上这团毛球看了半晌，最终没把它拎下去。
于是，太晨宫多了只叫“娇娇”的小狐狸。
“娇娇，下来。”
东华看着趴在奏折上的小狐狸。
娇娇“嘤”一声，把脑袋埋进爪子里，装睡。
“你压到魔族战报了。”
娇娇不动。
东华伸手想把它抱开，小狐狸立刻醒了，两只前爪抱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动。
“别闹。”
东华语气还是淡淡的，但没抽回手。
娇娇舔了舔他的手指。
东华顿了顿，用另一只手继续批奏折，任由小狐狸抱着他的手腕睡觉。
一个月后，所有人都知道，太晨宫有只极得帝君宠爱的小狐狸。
连宋来串门时，啧啧称奇：“听说你养了只狐狸？让我看看。”
娇娇正趴在东华膝上吃葡萄，听见声音，警觉地竖起耳朵。
“哟，挺可爱。”连宋想摸，娇娇“哈”了一声，露出小尖牙。
“脾气不小。”连宋收回手。
东华摸了摸娇娇的头：“她怕生。”
“你这哪是养宠物，分明是养闺女。”连宋打趣。
东华没反驳，继续给娇娇剥葡萄。
日子一天天过去，娇娇从一只小狐狸，长成了大狐狸。
她还是喜欢黏着东华，他去哪，她就跟到哪。
“帝君，蟠桃会要开始了。”仙侍来报。
东华点头，起身整理衣袍。
娇娇咬住他的衣角。
“不能带你去。”东华说。
娇娇不松口，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不情愿。
“我很快回来。”东华蹲下，摸了摸她的头，“乖乖看家。”
娇娇这才松口，但耳朵耷拉着，很失落的样子。
东华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娇娇坐在原地，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叹了口气，走回来：“变成最小的样子。”
娇娇眼睛一亮，“嘭”一声变成巴掌大的小狐狸，跳进他袖子里。
蟠桃会上，众仙看到东华帝君袖口露出的白色毛茸茸，都愣住了。
“帝君，这是...”王母试探着问。
“宠物。”东华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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