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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微光

校草他总想救赎校霸

第四章 裂缝中的光

第二天早晨,季溯海醒来时听见厨房有声音。

他走出卧室,看见江时行站在灶台前,正在煎鸡蛋。晨光从窗外照进来,给他的侧影镀上一层淡金色的轮廓。他已经换回了自己的校服,但睡衣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沙发上。

“醒了?”江时行没回头,“马上好。”

“你会做饭?”

“总得学会。”江时行把煎蛋盛进盘子,“不然饿死。”

两个煎蛋,两片烤吐司,两杯牛奶。简单的早餐摆在桌上,江时行坐下来,动作有些局促。

“尝尝。”他说。

季溯海咬了一口煎蛋,外焦里嫩,火候刚好。

“好吃。”

江时行低头吃自己的那份,没说话,但耳尖微微发红。

吃完早餐,两人一起出门。电梯里,江时行一直盯着楼层数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带子。

“放学后……”季溯海开口。

“我回家。”江时行打断他,“昨晚……谢谢。但今天我得回去。”

季溯海看着他:“为什么?”

“有些事躲不掉。”江时行说,“而且……”

“而且什么?”

江时行沉默了几秒:“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电梯门开了,两人走进晨光里。

“你不是麻烦。”季溯海说。

江时行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你现在这么说。”

走到校门口时,林澈正好也刚到。看见季溯海和江时行一起走来,他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着,半天没合上。

“你……你们……”他指着两人,语无伦次。

“顺路。”季溯海说。

“顺个屁路!”林澈压低声音,“你家在西边,江时行家在东边,顺哪门子路?”

江时行瞥了林澈一眼,没说话,径直走进校门。

林澈一把拉住季溯海:“什么情况?你俩真成朋友了?”

“不是朋友。”

“那是什么?”

季溯海想了想:“同学。”

“哪个同学会一起上学?”林澈一脸“你当我傻”的表情,“而且你看他看你的眼神……”

“什么眼神?”

林澈想了想:“说不上来。反正……不太一样。”

---

第一节课是语文。

季溯海坐在教室里,却总是不自觉地看向窗外。高二七班就在对面,从这个角度,能看见江时行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他没在睡觉,也没在听课,只是撑着下巴看向窗外。阳光照在他脸上,额角的那块瘀青已经淡了一些,但依然可见。

下课铃响,季溯海起身准备去接水,却在走廊看见江时行被几个人围住。

是七班的那几个男生,为首的是个叫王浩的,上学期跟江时行打过架的那个。

“江时行,听说你昨晚没回家?”王浩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去哪儿鬼混了?”

江时行靠着墙,没什么表情:“关你屁事。”

“火气这么大?”王浩凑近一点,“该不会是……去开房了吧?”

周围几个人哄笑起来。

江时行的眼神冷了下来。

季溯海正要上前,却看见江时行突然笑了。不是平时的冷笑,而是一个很淡、很礼貌的微笑。

“王浩,”他说,声音很平静,“你牙长好了吗?”

王浩的脸色瞬间变了。

上学期打架,江时行打掉了他一颗门牙。

“你他妈……”王浩上前一步。

就在这时,教导主任正好从办公室出来:“干什么呢?聚在这儿干什么?”

人群散开。

王浩狠狠瞪了江时行一眼,走了。

江时行转身,看见季溯海站在不远处。

两人对视一眼,江时行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转身回教室了。

午休时,季溯海在食堂没看见江时行。

他端着餐盘找了一圈,最后在天台找到了他。

铁门开着,江时行坐在老位置,餐盘放在旁边,没怎么动。他正看着远处,手指间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只是放在指间转着。

“不吃饭?”季溯海走过去。

江时行没回头:“不饿。”

季溯海在他身边坐下,把自己餐盘里的鸡腿夹给他:“吃点。”

江时行看着那个鸡腿,沉默了几秒,拿起筷子。

两人就这样坐着,安静地吃饭。

风吹过,带着初夏的暖意。

“上午的事,”季溯海开口,“王浩他们经常找你麻烦?”

“偶尔。”江时行说,“他们不敢真动手,只敢嘴上说说。”

“为什么不敢?”

江时行看了他一眼:“因为我敢。”

简单的三个字,却带着一股狠劲。

季溯海明白了。

在这个学校里,江时行的“恶名”保护了他。没人敢真的惹他,因为知道他会不计后果地还手。

“可是这样……”季溯海说,“会很累吧。”

江时行的筷子顿住了。

他转过头,看着季溯海,眼神里有惊讶,有不解,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要一直戴着面具。”季溯海说,“要一直装得很凶,很强,不在乎任何人。”

江时行沉默了。

他放下筷子,看向远方。南湖的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几只鸟从湖面飞过。

“季溯海,”他轻声说,“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像能看透我。”

“我只是在看你。”季溯海说,“认真地看。”

江时行笑了,这次是真的笑,嘴角弯起一个很浅的弧度。

“你知道吗,”他说,“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这种话的人。”

“什么话?”

“说我会累。”江时行转过头,看着他,“所有人都觉得,江时行就是个刺头,就是个打架不要命的疯子。他们要么怕我,要么躲着我,要么像王浩那样,想看我什么时候垮掉。”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

“没人问我累不累。”

季溯海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刺了一下。

“那你累吗?”他问。

江时行看着他,看了很久。

然后他点头。

很轻的一个动作,却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

“累。”他说,“很累。”

风更大了,吹乱了两人的头发。

季溯海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拍了拍江时行的肩膀。

“那就别硬撑了。”他说,“在我面前,可以不用那么累。”

江时行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下来。

他没有躲开。

“季溯海,”他轻声说,“你这样……我会习惯的。”

“那就习惯吧。”

---

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两个班又撞在一起。

热身跑时,季溯海看见江时行一个人跑在队伍最后面,脸色有些苍白,脚步也有些虚浮。

“你没事吧?”经过他身边时,季溯海小声问。

江时行摇头,但额头上已经有细密的汗珠。

跑到第三圈时,江时行突然停了下来,弯下腰,手撑在膝盖上,呼吸急促。

体育老师走过去:“江时行?怎么了?”

“没事……”江时行直起身,但身体晃了一下。

季溯海跑过去扶住他。

“去医务室。”体育老师说。

“不用……”

“必须去。”季溯海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医务室里,校医给江时行量了体温。

“38度5。”校医皱眉,“发烧了怎么还来上课?”

江时行靠在床上,闭着眼睛,没说话。

“可能是昨晚淋雨了。”季溯海说。

校医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江时行:“你们认识?”

“同学。”

校医叹了口气,配了退烧药:“吃了药,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如果还不退烧,得去医院。”

江时行接过药和水杯,乖乖吃了。

校医出去了,医务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空气里有消毒水的味道。

“你昨晚……”季溯海开口。

“可能吧。”江时行说,声音有些虚弱,“习惯了,没事。”

“这不该习惯。”

江时行睁开眼,看着他:“那你告诉我,什么该习惯?被人关心?被人照顾?”

“是。”季溯海说。

江时行笑了,那笑容有些苦涩:“季溯海,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当你习惯了温暖,”江时行轻声说,“就再也回不到寒冷里了。”

季溯海看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额角那块淡去的瘀青,看着他眼中那深深的疲惫。

他突然很想抱抱这个人。

但他没有。

只是伸出手,轻轻覆在江时行的手背上。

江时行的手很凉。

“那就别回去。”季溯海说,“留在温暖里。”

江时行看着他,眼睛里有光在闪动。

然后他反手握住了季溯海的手。

很轻的一个动作,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季溯海,”他低声说,“我可能……真的会赖上你。”

“那就赖着吧。”

药效上来了,江时行慢慢睡着了。

季溯海坐在床边,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睡着的江时行,看起来比平时小了好几岁,眉头不再紧皱,嘴唇也不再紧抿,像个普通的高中生。

像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

校医推门进来,看见这一幕,愣了一下。

“你对他很好。”校医说。

季溯海轻轻抽回手:“他是同学。”

校医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递给他一杯水:“你也休息一下吧。”

江时行睡了一个小时。

醒来时,烧退了,脸色也好了些。

“几点了?”他坐起身。

“放学了。”季溯海说,“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江时行下床,“谢谢。”

“不客气。”

两人走出医务室时,走廊里已经空了。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

“你今天……”季溯海开口。

“我得回家。”江时行说,“有些事……必须面对。”

季溯海看着他:“如果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

江时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很旧的手机,屏幕上有裂痕:“没你号码。”

季溯海接过手机,输入自己的号码,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机。

“存好了。”他把手机还给江时行,“任何时候都可以打。”

江时行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串数字,看了很久。

然后他抬头,看着季溯海。

“季溯海,”他说,“如果我有一天消失了,你会找我吗?”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

季溯海愣了一秒,然后点头。

“会。”他说,“一定会。”

江时行笑了,那笑容里有什么东西,季溯海看不懂。

“那就好。”他说。

然后他转身走了。

季溯海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

那天晚上,季溯海一直等到十一点,手机都没有响。

他试着给江时行发了条短信:“到家了吗?”

没有回复。

又打了一次电话,关机。

凌晨一点,季溯海还是睡不着。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心里越来越不安。

凌晨两点,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季溯海接起来:“喂?”

电话那头很吵,有音乐声,有人声,还有玻璃碰撞的声音。

“季溯海?”是江时行的声音,但很模糊,像是喝醉了。

“你在哪儿?”

“酒吧。”江时行笑了,那笑声有些飘,“我逃出来了。从那个家,从那个牢笼……逃出来了。”

“哪个酒吧?我去接你。”

“不用。”江时行说,“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江时行,告诉我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江时行说了个地址。

季溯海抓起外套就冲出了门。

深夜的街道很安静,出租车开得飞快。季溯海盯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路灯,心跳得厉害。

那是个很偏僻的酒吧,在一条小巷深处。霓虹灯牌半亮不亮,“迷途”两个字在夜色中闪烁。

季溯海推门进去,震耳的音乐扑面而来。昏暗的灯光,浓重的烟味,舞池里挤满了人。

他在角落里找到了江时行。

江时行一个人坐在卡座里,面前摆着几个空酒瓶。他低着头,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季溯海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江时行抬起头,看见是他,笑了。

“你真的来了。”他说,声音有些含糊。

“你喝多了。”

“一点点。”江时行靠过来,酒气扑面而来,“你知道吗,今天……今天我回去的时候,他又喝醉了。他想打我,但我跑了。我跑得很快,他追不上。”

他的眼睛亮得吓人,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我跑出来了,”他重复着,“我终于跑出来了。”

季溯海看着他,心里一阵抽痛。

“江时行,”他轻声说,“我们回家。”

“家?”江时行笑了,那笑声里全是苦涩,“哪里是家?”

“我家。”季溯海说,“你昨晚住的地方。”

江时行看着他,眼神渐渐聚焦。

“季溯海,”他低声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不知道。”季溯海坦白,“但我想对你好。”

江时行沉默了。

然后他突然伸手,抱住了季溯海。

很用力地抱着,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

季溯海愣住了,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下来,回抱了他。

江时行身上很冷,还在微微发抖。

“带我走。”他在季溯海耳边说,“带我离开这里。”

“好。”

季溯海扶着他站起来,结了账,走出酒吧。

夜风很凉,江时行打了个寒颤。季溯海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

出租车里,江时行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但季溯海感觉到,他的手一直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

像是怕他会消失。

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季溯海把江时行扶到客房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睡吧。”他说。

江时行却睁开了眼睛。

“季溯海。”

“嗯?”

“今晚……可以陪我吗?”

季溯海愣了一下。

“就一会儿。”江时行说,声音很轻,“我怕……做噩梦。”

季溯海在床边坐下。

江时行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凉,还在微微发抖。

“季溯海,”他轻声说,“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糟糕,糟糕到所有人都讨厌我,你还会……还会这样对我吗?”

“你不会变得糟糕。”季溯海说。

“万一呢?”

“那我也会在你身边。”季溯海说,“一直。”

江时行看着他,眼睛在黑暗中很亮。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季溯海就这样坐着,看着他慢慢睡着。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起来。

第一缕晨光照进房间时,江时行的手终于松开了。

季溯海轻轻抽出手,站起身,走到窗前。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他不知道,这一天,会带来什么。

他只知道,从他把江时行带回家的那一刻起,有些东西,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无论前方是什么,他们都只能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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