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利后的“下次”

回到基地，已是深夜。

失利后的复盘会开得格外久，也格外严肃。教练组没有留情，一帧一帧分析失误，批评严厉。九尾和钎城作为核心，承受了最多的压力。会议结束时，两人都像被剥了一层皮，身心俱疲。

小七已经睡了，房间里只留了一盏小夜灯。九尾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钎城沉默地整理着散落的资料。

“输得真他妈难看。”九尾忽然低声骂了一句，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自我厌弃。

钎城动作顿了顿，没接话。输比赛的滋味，谁都一样。

过了很久，久到九尾以为钎城不会回应时，却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下次赢回来。”

不是安慰，不是空话，是一个简单的陈述句，带着钎城式的不容置疑。

九尾抬起头，看向他。钎城背对着光，看不清表情，但站得笔直。

“还有，”钎城补充了一句，语气没什么变化，“她今天……好像被吓到了。明天多陪陪她。”

九尾愣了一下，想起小七在休息室时那安静担忧的眼神，心里某处忽然软了一下，那团淤积的郁闷和烦躁，似乎也被戳开了一个小口。

“知道了。”他闷闷地应了一声。

窗外，城市的霓虹彻夜不息。这个赛季，对于广州TTG，对于九尾和钎城，已经结束了。带着遗憾，带着不甘，也带着一个谁也没预料到的、巨大的生活变数。

但日子还要继续。

训练不会停止，孩子还在一天天长大。失败的苦涩需要时间消化，而“爸爸”这个临时身份带来的麻烦与温暖，也将继续交织在他们的生活里。

九尾闭上眼。脑海里闪过赛场上的水晶爆炸，闪过采访间里主持人的笑声和钎城平静的补刀，最后定格在小七睡着时恬静的小脸。

输赢无常。

但有些东西，似乎比输赢更真实，也更缠人。

他扯了扯嘴角，不知是苦笑，还是别的什么。然后，他站起身，走到小床边，借着夜灯微弱的光，看了会儿那张睡得红扑扑的小脸，伸手，极其轻地，替她掖了掖被角。

身后，传来钎城关上资料夹的轻微声响。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属于这个跌宕起伏赛季的篇章，翻过去了。而属于三个人的、充满未知和琐碎的未来，还在缓缓展开。无论前方是荆棘还是坦途，至少此刻，他们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