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时，码头的潮声还未褪去，苏新皓是被窗外的鸟鸣吵醒的。
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带着淡淡的余温。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右手腕的痛感轻了不少，转头就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牛奶，还有刚剥好的橘子瓣，摆得整整齐齐。
房门被轻轻推开，左航拎着早餐走进来，身上带着清晨的微凉水汽
左航“醒了？刚好，陈医生说今天可以不用敷药，换成热敷就行。”
苏新皓点点头，目光落在他手里的袋子上——是渔市那家老字号的海鲜馄饨，还冒着热气。
苏新皓“你什么时候去的？”
左航“早市刚开就去了。”
左航把馄饨放在桌上，又递过一个温热的暖水袋
左航“趁热吃，吃完我们去渔市转转。”
苏新皓握着暖水袋敷在腕间，暖意顺着皮肤渗进去，舒服得他眯起了眼。馄饨的鲜香漫进鼻腔，是记忆里的味道——去年他们约定好，拿了总冠军就来吃最鲜的海鲜。
两人并肩走在渔市的石板路上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渔船靠在岸边，渔民们吆喝着叫卖，筐子里的鱼虾活蹦乱跳，带着咸腥的海风裹着烟火气，扑面而来。
左航熟门熟路地领着他走到一家摊位前
左航熟门熟路地领着他走到一家摊位前，老板见了他就笑：“小左，今天带朋友来啦？”
左航“张叔，”
左航指了指筐里的螃蟹
左航“要两只最大的，再称点虾。”
苏新皓看着他和老板讨价还价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以前只见过左航在舞台上意气风发的模样，如今这般接地气的样子，竟格外让人安心。
左航“愣着干什么？”
左航拎着装好的海鲜回头看他
左航“帮我拿一下，晚上煮螃蟹粥。”
苏新皓接过袋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都没说话，却有细碎的暖意漫过心头。
路过老银匠的铺子时，苏新皓停下脚步。铺子的橱窗里，摆着一对银色的手链，一条刻着吉他弦纹，一条刻着鼓点纹路，缠在一起时，刚好拼成一个完整的圆。
左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底泛起笑意。他拉着苏新皓走进铺子，和老银匠说了几句，回来时手里就多了那对手链。
左航“试试？”
左航拿起刻着鼓点的那条，小心翼翼地扣在苏新皓的手腕上，动作轻柔，生怕碰疼他。
手链的重量刚刚好，贴着皮肤，带着微凉的温度。苏新皓低头看着腕间的纹路，又看向左航手上那条吉他弦纹的手链，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苏新皓“什么时候看到的？”
他轻声问。
左航“上次给你买尾戒的时候。”
左航握住他的手腕，让两条手链靠在一起
左航“当时就想，等我们夺冠了，就来把它买下来。”
渔市的人来人往，吆喝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阳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手链的银光闪闪烁烁，像藏了整片星海。
回去的路上，左航拎着海鲜，苏新皓走在他身边，手腕上的手链随着脚步轻轻晃动。路过码头的铁架时，苏新皓停住了脚步。
左航“要不要再打一次鼓？”
左航看出了他的心思
左航“电子鼓还在公寓，下午可以搬过来。”
苏新皓摇摇头，抬头看向远处的海面。晨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渔船扬起白帆，朝着远方驶去。
苏新皓“不用了。”
他转头看向左航，眼里满是笑意
苏新皓“现在这样，就很好。”
左航愣了愣，随即笑了。他放下手里的袋子，伸手轻轻揽住苏新皓的肩。海风拂过，带着渔市的烟火气，也带着两人之间的温柔。
他们没有再提舞台，没有再提比赛，只是安静地站着，看着朝阳一点点爬高，将码头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腕间的手链相触，发出细碎的声响，和潮声、风声交织在一起，谱成了一首最温柔的歌。
苏新皓靠在左航的肩上，心里无比清楚——总冠军的奖杯是他们的荣耀，但眼前的晨光、渔市的烟火、身边的人，才是他此生最珍贵的宝藏。
未来的路还长，会有无数个这样的清晨，会有无数次并肩的舞台，会有说不完的话，唱不完的歌。
而他和左航，会带着这份烟火与共的默契，一直走下去，直到晚风再次吹过码头，直到潮起潮落，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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