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苏逸三人跟着流云宗长老来到遗迹入口。那是一处被冰层覆盖的山谷,谷口立着两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满了与黑风洞相似的符文,只是更加完整。灵珠在苏逸掌心剧烈跳动,像是在呼应石碑上的气息。
“按照古籍记载,解开符文就能打开入口。”洛瑶取出拓印工具,将石碑上的符文一一拓下,“这些符文是上古仙文,我爹研究过类似的,说要以灵气催动,还要配合特定的口诀。”
她对照着拓片,指尖凝聚灵气,在石碑上按顺序点过。随着最后一个符文亮起,山谷深处传来冰层破裂的巨响,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冰门缓缓打开,里面漆黑一片,隐约能听到风声。
“里面有瘴气,带上这个。”洛瑶分给每人一颗避毒丹,“我用符纸做了照明符,小心脚下。”
进入冰门后,温度骤降,连灵珠的暖意都挡不住那股阴寒。通道两侧的冰壁上布满了壁画,画着上古修士与魔族大战的场景,最后一幅是几位仙人将一个浑身是火的魔头推入深渊,用巨鼎封印的画面。
“那就是魔主?”秦峰指着壁画上的魔头,“看起来和血影教的邪修不太一样。”
“据说魔主本是仙门弟子,因修炼禁术堕入魔道,”流云宗长老解释道,“他的力量能吞噬灵气,所以才需要用镇狱鼎这种至阳的法器镇压。”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通道尽头出现一片开阔的冰窟。冰窟中央悬浮着一座残破的祭坛,上面果然放着块巴掌大的鼎碎片,与之前冰熊身上的鳞片材质相同。而祭坛周围,竟散落着十几具修士的尸体,有正道打扮,也有邪修服饰,显然在这里发生过惨烈的打斗。
“碎片!”洛瑶刚想上前,却被苏逸拉住。
“不对劲。”苏逸的灵珠感知到祭坛下方有股强大的吸力,“那碎片周围的灵气在被吞噬,像是个陷阱。”
话音刚落,冰窟突然剧烈震动,祭坛下方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黑气从缝里喷涌而出,隐约能听到无数冤魂的哀嚎——正是噬灵渊!
“哈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天!”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黑气中传出,只见血影教的教主踏着黑气缓缓升起,他穿着件绣满符文的黑袍,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周身的魔气比墨尘强了百倍。
“是你!”苏逸认出他身上的气息,与当年在青岚山抢夺灵珠的黑袍人同源,“你才是幕后主使!”
“小娃娃记性不错。”教主摘下面具,露出张与墨尘有七分相似的脸,“墨尘是我弟弟,他没能拿到灵珠,只好由我亲自来取了。”
他说着挥手召出数块鼎碎片,那些碎片在空中自动拼合,形成半座残缺的镇狱鼎。“只要拿到你体内的灵珠,就能补全鼎身,打开噬灵渊,到时候,这天下就是我的了!”
黑气中突然伸出数只骨爪,抓向苏逸。苏逸运转灵珠之力,青光大盛,将骨爪震碎。“你以为凭这些就能赢?”
“凭这些不够,但加上他们就够了。”教主拍了拍手,冰窟两侧的冰壁裂开,走出数十名被魔气控制的修士,其中竟有几位是各大门派失踪的长老。
“爹!”洛瑶惊呼一声,看着被黑气缠绕的父亲,眼眶瞬间红了,“你把我爹怎么了?”
“放心,他们只是暂时被魔气控制,”教主冷笑,“只要你把灵珠交出来,我可以让他们死得痛快点。”
苏逸深吸一口气,灵珠的光芒与《青云诀》的灵气彻底融合,周身青芒几乎凝成实质。“洛瑶,照顾好自己。秦峰,护住长老们!”
他冲天而起,青云剑影在头顶凝聚,比上次对付墨尘时更加凝实。“血影教主,你的对手是我!”
“不知死活!”教主操控着半座镇狱鼎,鼎口喷出浓郁的黑气,直扑苏逸。那黑气所过之处,冰壁瞬间消融,连灵气都被吞噬殆尽。
苏逸借着灵珠的感知,在黑气中穿梭,每次靠近鼎身,就用青云掌狠狠拍击。但镇狱鼎毕竟是上古法器,即便残缺,也坚硬无比,掌力落在上面,只留下淡淡的白痕。
“没用的!”教主狂笑着,“灵珠本就是开启镇狱鼎的钥匙,你越是反抗,就越能催动鼎的力量!”
苏逸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每次灵珠与鼎碎片碰撞,鼎身就会亮起一道金光,像是……在修复?他猛地想起玄阳子玉简里的话:“灵珠乃镇狱鼎核心所化,相生相克。”
“原来如此……”苏逸心中豁然开朗,他不再攻击鼎身,而是将灵珠之力凝聚成一道青光,注入离他最近的一块鼎碎片。
“你疯了?!”教主大惊失色,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青光与鼎碎片接触的瞬间,碎片上的魔气如潮水般退去,爆发出耀眼的金光。这道金光顺着其他碎片蔓延,半座鼎身在金光中震颤,竟开始自动修复!
“不——!”教主眼睁睁看着镇狱鼎慢慢补全,周身的魔气被鼎身散发出的金光压制,痛苦地嘶吼。
被控制的修士们身上的黑气也随着鼎身的修复渐渐消散,洛瑶的父亲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瑶儿,快帮苏逸!镇狱鼎需要至阳灵力才能彻底封印噬灵渊!”
洛瑶反应过来,取出百草谷的至宝“向阳花”,将其灵力注入鼎身。秦峰和流云宗长老也纷纷祭出法器,助苏逸一臂之力。
苏逸感觉灵珠与镇狱鼎彻底共鸣,他仿佛看到了上古仙人封印魔主的场景,看到了灵珠从鼎心剥离的瞬间。他不再抗拒这种联系,将全身灵力与灵珠之力合一,化作一道贯通天地的青光,融入镇狱鼎中。
“以我灵珠为引,以我青云为证,封印!”
镇狱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缓缓沉入噬灵渊,裂开的缝隙开始愈合,黑气被彻底锁在深渊之下。血影教主失去魔气支撑,身形迅速衰老,最终化作飞灰。
冰窟恢复平静时,苏逸瘫坐在地上,灵珠的光芒彻底融入他的丹田,再无之前的灼热,却多了股温润的力量。他知道,灵珠已完成了它的使命,从今往后,守护的责任,要靠他自己的力量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