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六越山岁暖

六越山的风总是带着草木的清润，龙武族的星门如六颗明珠镶嵌在山间，以大长老席罗为首的诸位长老，守着这片与世无争的净土，也守着各族绵延的暖意。光象月空星流门的庭院里，梅枝斜逸，55岁的法月长老正被两个孙女围着，她穿着柔软的素色衣裙，——百诺黏在她身侧，小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百灵站在一旁，一米七的身形纤细得惊人，二十斤的体重让她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动，却依旧稳稳地扶着奶奶的胳膊。

“奶奶，你看我编的花环。”百诺把缀着粉白小花的花环戴在法月长老头上，。法月长老立刻眼睛一亮，拉着百诺的手轻轻摇晃：“我们诺诺真能干，比姐姐还会疼人呢。”说着，她微微侧头，伸手揽过百灵，“灵儿也乖，就是身子太弱，要多吃点。”

百灵浅浅一笑，指尖泛着淡淡的白。她是何梦灵难产留下的孩子，与百诺同父异母，二十年来，体弱多病的隐疾从没人知晓，就连她体内那股足以震动六越山的光象之力，也被她悄悄藏了起来。她的武器是一柄寒光凛冽的剑，还有一把流转着灵韵的玲珑扇，只是平日里，她更愿做个安静的守护者，守着奶奶，守着这个唯一的妹妹。

离除夕只剩三天，六越山的年味越来越浓。长老们常聚在席罗大长老的星火罗门庭院，紫砂茶壶冒着袅袅热气，席罗大长老摸着孙子洛小熠的头，与元海长老聊起凯风的修行；霍金斯长老话不多，却总在东方末闯祸时，默默替他收拾烂摊子；慧山长老捧着孙女蓝天画送来的糕点，笑得合不拢嘴；空沙长老则忙着给子耀和子宇分糖果，大孙子子宇格外疼弟弟，把最大的那颗塞到了子耀手里，就像百灵处处护着百诺一般。

“百灵姐姐，我们去后山采腊梅吧！”苏灵儿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身后跟着一脸无奈却满眼宠溺的子耀。小姑娘才14岁，是月空星流门的小师妹，性子活泼，最喜欢黏着子耀。百灵点点头，回头看了眼百诺，只见洛小熠正拿着一块暖手的晶石递给她，少年19岁的脸上满是温柔，百诺接过晶石，脸颊微红，悄悄望了他一眼，眼底的欢喜藏都藏不住。

一行人往后山走去，凯风与沙曼并肩而行，沙曼是术星门龙昊天和古哈疼爱的小师妹，18岁的姑娘眉眼温柔，看向凯风的眼神里满是依恋，凯风也不时回头，生怕她走得慢了跟不上；东方末别扭地走在蓝天画身边，嘴里说着“你慢点，别摔了”，手上却不自觉地扶了她一把，惹得蓝天画娇嗔着推开他，脸上却带着笑意。

后山的腊梅开得正盛，金黄的花瓣映着阳光，暖融融的。百灵倚在一棵老槐树下，看着伙伴们嬉笑打闹，苏灵儿和子耀在花丛中追逐，东方末和蓝天画在比试招式却处处留手，洛小熠陪着百诺采摘梅花，凯风则细心地为沙曼拂去发间的花瓣。她轻轻咳嗽了两声，从袖中取出玲珑扇，轻轻摇动，扇面上流转的光象灵力悄悄护住了自己孱弱的身躯，也为身边的伙伴们挡去了山间的寒气。

“姐姐，你怎么不过来玩？”百诺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枝开得最艳的腊梅，递到百灵面前。“我看着你们就好。”百灵接过腊梅，鼻尖萦绕着清雅的香气，心里泛起暖意。她早已忘了，今年的除夕，正是自己的二十岁生辰。过往的岁月里，她总在四月暮春或十月秋深时才猛然想起，既然过了时辰，便也就作罢，从没想过要刻意庆祝。

回到星流门时，法月长老正坐在庭院里等着她们，看到百诺手里的腊梅，立刻笑着拍手：“真好看，诺诺给奶奶插在头上好不好？”百诺欣然应允，小心翼翼地把梅花插在奶奶的发髻上。法月长老拉过两个孙女，把她们搂在怀里，虽然偶尔会有失禁的尴尬，却从没人在意，长老们疼她，孩子们敬她，这份包容与疼爱，让星流门的庭院里始终满是暖意。

除夕当晚，各星门的人聚在六越山中心的空地上，篝火熊熊燃烧，映着每个人的笑脸。长老们围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席罗大长老举起茶杯：“愿我龙武族岁岁平安，永世和睦。”众人齐声应和，声音响彻山谷。没有手机、电视，没有医院、风扇，这里没有科技的喧嚣，只有风声、笑声与篝火噼啪作响的声音，安静而祥和。

百灵坐在百诺身边，感受着身边伙伴们的热闹，看着洛小熠为百诺添了一块糕点，凯风为沙曼裹紧了披风，子耀把暖手的炭火递给苏灵儿，东方末则笨拙地为蓝天画剥着坚果。法月长老靠在她肩上，轻轻哼着古老的歌谣，奶水的濡湿偶尔透过衣衫传来，却让她觉得格外安心。

午夜的钟声似从星河流淌而来，篝火越烧越旺，长老们齐声说着“岁安”，孩子们欢呼着迎接新年。百灵望着漫天星火，忽然想起今日正是自己的生辰，嘴角扬起一抹释然的笑。她悄悄握紧了手中的玲珑扇，体内的光象之力静静流淌，护着这片和平的土地，也护着身边这些疼爱她的人。

或许生辰不必刻意记起，或许她的强大不必有人知晓，只要这六越山的和平永驻，只要身边的人幸福安康，只要这份温暖岁岁年年，便已是最好的时光。百灵轻挥玲珑扇，一丝极淡的光象灵力融入篝火，愿这龙武族的幸福美满，如星河流转，永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