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躲不开的视线（萧裴序视角）

借橡皮时，我故意放慢了动作。小妍的笔记本摊在桌上，灰云里藏着半张被涂掉的侧脸，眉眼像极了我上周的样子。她像受惊的小鹿，猛地合上本子，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同桌谢淮之撞了撞我的胳膊：

谢淮之“看什么呢？那丫头总跟个闷葫芦似的。”

我没说话，把橡皮递过去时，指尖故意碰了下她的课桌。

她总坐在靠窗的位置，校服领口系得很紧，像只缩进壳里的蜗牛。画画时会咬着下唇，眉头皱得很紧；被男生起哄时，脸会涨得通红，却一声不吭。但她的画很特别，阴影里总藏着点说不出的东西，像雨天里没被踩碎的水洼，映着点倔强的光。

早读课上，沈淮桉压低声音跟她说

沈淮安“萧裴序看你速写本了”

我转头时，正撞见苏陌妍慌忙合本子的动作，铅笔滚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棠宁坐在她斜后方，安静得很，却会在美术课上，悄悄把柠檬黄颜料推到苏陌妍那边；会在我借物理笔记后，“顺手”把本子放在苏陌妍桌上——等我拿回来时，发现页边那朵被苏陌妍画得很淡的云，被人用荧光笔描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