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白抱着宴绮很快上了车,车辆在k市的大道上飞驰而过,陈慕白没见过这么邪性的药无反应,不是春药,像迷药,但它又让宴绮有一些自己的意识,痛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步步脱离掌控,是真狠啊。
他心里已经打算把人活剐,嘴上还在温柔的安抚怀里难受至极的人。“马上到医院,坚持一下。”
“我在,你不会有事!”
宴绮揪着他的外套边缘,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陈慕白低声跟她说话已经得不到回应,拍了几下她的头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肉眼可见的嘴唇发青,脸色变白。
明显林何已经打过招呼,医院外等候的医生迅速过来,在推进急救室的路上同时开始检查她的身体。
“肠胃没有任何摄入反应?”
“可以确定不是食物摄入。”
陈慕白没有打扰医生们会诊,此刻他贸然参与只会耽误她的抢救。
“有没有可能是气体摄入?类似煤气中毒?”一个实习医生大胆的猜想,主任医师没有立刻否决,而是立刻做出相关检查,“有可能,但是摄入人体会有这种反应的,并不是单一气体,在患者生命体征稳定时,我们不能贸然开始救治,会适得其反。”
陈慕白冷眼看着他们在猜测,回身给林何去了电话,“问他们,给她用了什么?”
林何本来已经要离开夜局去医院看看,接到电话脚步一转又回了扣着人的房间,几分钟后阴着脸抽完这根烟,才深呼吸回了陈慕白的电话。“东南亚刚传过来的一种叫云端的迷药,我问了,是甲烷氯氢化钠,含量90。”
“甲烷氯氢化钠。”陈慕白重复了一遍,“含量90?”
他刚确认好,回头看向身后突然沉默的医生团队,还是带着主任医师的上了些年龄的医生迅速反应,大声指挥道:“呼吸机,除颤仪准备!”
被惊醒的年轻大夫们迅速作出反应,把一切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需要用到的仪器全部准备完毕。
老主任看向陈慕白,“甲烷氯氢化钠90含量,普通人呼吸道摄入会在四个小时内循环到各个器官,我们要做的是迅速阻截,防止毒气进入心肾脏器官,工程很大,危险也很大,你是家属?”
宴绮没有家人了。陈慕白闭了闭眼,捏了捏西装口袋里在欧洲准备好的东西,冷声说”我是她未婚夫,唯一的家属。”
“好,那你来签字。”老主任没有任何犹豫,气场很足,迅速指挥手下将宴绮送入icu抢救室。
从医生们的严肃紧张意识到情况严重性,陈慕白自始至终站在窗口,看着各个仪器上身,逐渐插满了宴绮头部和手臂,逐渐看不清她的脸。
林何赶来看到整个楼层的医护如临大敌都在为这一个急救室服务,那一瞬头脑多了些空白。
这几个小时,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让急救室里每一个参与的医护人员都满头大汗,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在老主任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从阎王手里抢人的艰难步骤,明明没有演练过,此时却默契十足,统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阻止有毒气体深入患者器官,尤其是,浓度90的有毒气体,它将如岩浆一般倾覆她的五脏六腑。
宴绮在icu度过了艰难的七天,几乎整栋楼的医护都轮班过来,二十四小时时时刻刻监控着身体各个器官的情况,当院长宣布宴绮终于可以转出icu时,松了口气的不仅仅是林何他们,更是所有轮转过的医护人员,这相当于是真正从阎王手里把人抢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