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彻底平息后,冰天第一时间便在假山旁找到了晕倒的镜月,见她毫无意识地躺在地上,后颈泛着淡淡的淤青,眼底瞬间涌上浓烈的担忧。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镜月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生怕碰疼了她,身上的伤口被牵扯得发疼,也浑然不觉。
冰天没有过多停留,带着镜月迅速离开了混乱的皇宫广场,径直回了将军府。他亲自守在镜月床边,吩咐下人熬制安神汤药,又找来最好的医官为她诊治,确认只是短暂晕厥、并无大碍后,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接下来的几日,冰天几乎推掉了所有事务,日夜守在镜月身边贴心照料,为她擦拭脸颊、喂她喝药,眼底的温柔与担忧,藏都藏不住。直到第三日清晨,镜月缓缓睁开眼,看到守在床边、眼底布满红血丝的冰天,心头一暖,眼眶瞬间泛红。
而另一边,冰清被太子宫子骏强行带走后,一路晕头转向,最终被带到了一座位于宫外的僻静院子。院子布置得雅致清幽,花草繁盛,却四处都有侍卫看守,大门也被牢牢锁住,显然是一处被隔绝在外的囚笼。刚被关进来时,冰清满心恐惧与抗拒,她不知道太子骏为何要抓自己,更怕他对自己不利,整日缩在房间里,不敢出门,对太子骏的到来也充满戒备,要么冷眼相对,要么闭口不言。
可出乎冰清意料的是,太子骏每日只会来院子里看她几次,既不强迫她做任何事,也不对她有半分逾矩之举,只是静静看着她,偶尔会问几句她是否吃得好、住得惯,语气平淡,眼神里却藏着几分挥之不去的执拗。他从不解释为何要将她关在这里,也不回应她关于镜月安危、何时放她走的质问,每次逗留片刻,便转身离开,留下冰清独自疑惑。
日子一天天过去,冰清渐渐放下了心底的恐惧。她发现,太子骏虽将她囚禁于此,却从未亏待过她,每日的饮食起居都照料得极为妥当,院子里的侍卫也只是看守,从不轻易打扰她。她可以在院子里随意走动,看花弄草,甚至可以看书写字,除了没有自由,与在将军府的生活并无太大差别。
久而久之,冰清对太子骏的戒心慢慢消散,心底的疑惑却越来越重。她实在不懂,太子骏贵为太子,想要什么没有,为何偏偏要将自己关在这偏僻的院子里?他既不对自己图谋不轨,也不提出任何要求,每日只是默默来看她一眼,仿佛只是单纯地想把她留在身边,关在自己能掌控的范围内,不让她离开。
这日午后,冰清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院墙外的天空发呆,眼底满是对家人的思念与对自由的渴望。太子骏如期而来,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不远处的海棠树下,静静看着她的背影,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他身上,竟让他眼底的执拗多了几分落寞。
易冰清冰清察觉到他的目光,缓缓转过身,看着他,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太子殿下,你到底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我没有得罪你,也从未对太子妃有过不敬,更没想过要争夺什么,你放我回去好不好?我哥哥肯定很担心我,镜月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宫子骏宫子骏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依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轻声道:“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我会护你周全。”说完,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院子,只留下冰清独自坐在原地,满心无奈与茫然。她越发确定,太子骏似乎真的没有恶意,他只是偏执地想把自己关起来,留在身边,可这份沉重的“保护”,对她而言,却是无尽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