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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初进皇宫

晓风破残月

“可以走了吗?”我攥着衣角,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发颤。

在哥哥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恢弘巍峨的宫门瞬间映入眼帘。朱红大门紧紧闭合,门前两侧各站着五六名身披铠甲的侍卫,个个身姿挺拔,神情肃穆,眼神锐利如刀,守卫得密不透风。这般威严的阵仗,一下就把我唬住了,原本就紧张的心更慌了,我死死攥着哥哥的衣袖,脚步发沉,艰难地往前挪动。

“末将见过镇国将军!”还没等我们走近,门前的侍卫们便齐齐单膝跪地,拱手行礼,声音整齐洪亮。没想到哥哥的职位竟如此之高,见他们集体下跪,我吓得身子一激灵,下意识往哥哥身后缩了缩。

易冰天抬手示意,语气平和:“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今日得皇上传召入宫议事,劳烦诸位开一下宫门。”

“末将早已接到皇上圣旨,专在此等候将军。将军请!”领头的侍卫左手一挥,原本紧闭的宫门竟缓缓向内打开,没有半分人力推动的痕迹。我看得愣住了,这和古装剧里演的完全不一样,也太神奇了。

“将军请!”所有侍卫都低着头,恭敬地迎接哥哥入宫。我被哥哥和副将护在中间,身形又扮成了男儿模样,倒没被侍卫们过多留意。不知在宫道上走了多久,终于踏入了宫门,前脚刚迈进去,身后的宫门便“哐当”一声,瞬间闭合,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好神奇啊!”我忍不住惊叹,“这个门不是要靠人推吗?怎么能自己开关?”

易冰天淡淡解释:“皇上的安危至关重要,这宫门只是皇宫的第一道屏障,暗藏机关。若是有外敌来犯,若无皇上的专属令牌,强行闯入者,只有死路一条。”

他说得云淡风轻,我却听得毛骨悚然。仅仅一道宫门就布满杀机,那皇宫深处岂不是更危险,走错一步都可能葬身于此?果然应了那句话,一入宫门深似海。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易冰天察觉到我的异样,关切地问。

“啊,没事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我连忙掩饰,不敢让他看出我的胆怯。

正说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快步走来,屈膝行礼:“奴婢珍珠,拜见易将军。”

易冰天颔首,语气郑重:“起来吧。我今日要面见皇上,无暇顾及冰清,便把她托付给你。务必保证她的安全,劳烦你和公主替我好好照看她。”

“珍珠定不负将军所望,定会护好冰清小姐。”珍珠连忙应下。

易冰天又道:“麻烦你转告镜月,今日若得空,我必会去看望她,多谢。”

“将军折煞奴婢了,您怎可对奴婢行礼。”珍珠连忙避让,“您的话,奴婢会一字不差转告给公主。那奴婢便先带冰清小姐去镜月阁了。”

我还没从两人的对话里回过神,就被珍珠轻轻拉住手腕,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初次入宫,宫里的一切都让我新奇又好奇。朱红的宫墙绵延不绝,透着庄重喜庆;地面铺着的大理石,皆是精心裁切而成,大小均匀,拼接得严丝合缝,光滑如镜。

走了没多久,珍珠停下脚步:“冰清小姐,到了。”

“啊?这么快就到了?”我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宫殿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娟秀的大字——镜月阁。

“镜月阁,想必是皇上特意以你的名字命名的吧,真好看。”我笑着说,拉着珍珠就要往里走。

“等一下,冰清小姐!”珍珠连忙拦住我,抬手在面前的空地上轻轻挥舞了几下。下一秒,一道淡红色的透明屏障突然显现,像一道无形的门,立在宫殿门前。我惊得瞪大了眼睛,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仙法?

还没等我缓过神,珍珠已经率先迈步踏了进去,回头对我招手:“进来吧,跟着我走就好。”我连忙跟上她的脚步,穿过屏障后,面前出现了一段二三十级的台阶,顺着台阶往上走,才看到镜月阁真正的殿门。

珍珠上前敲门,轻声喊道:“公主,冰清小姐到了。”

殿内传来镜月温柔的声音:“进来吧。”

“是。”珍珠应着,推开门,侧身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冰清小姐,请跟我来。”

绕过殿内的雕花屏风,我便看到镜月坐在梳妆台前,一身素雅宫装,长发松松挽着,眉眼温婉动人。

“冰清,你终于来了!”镜月看到我,瞬间眼睛一亮,快步起身跑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拥入怀中,语气满是欣喜。

“才两日不见,我就甚是想念你。”镜月拉着我的手,笑着说,“今日既然入宫了,不如多住几日,陪我好好逛逛皇宫,好不好?”

在皇宫的日子枯燥又单调,每日除了与琴棋书画为伴,便无其他乐趣,今日见到好友,她自然想多留我几日。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怕哥哥那边不好交代。”我笑着说,“不过你要是开口跟哥哥说,他肯定会答应的。”

“好,我记下了。”镜月笑着点头,拉着我坐下,对着门外喊道,“珍珠,快去准备些茶水和新鲜水果来。”

珍珠应声退下,殿内只剩下我和镜月两人,气氛格外轻松。

“对了镜月,上次你私自出宫,没被皇上发现吧?有没有受惩罚?”我想起上次的事,连忙问道。

镜月笑着摇头:“多亏了珍珠机灵,提前做好了安排,没被父皇察觉,不然我现在可没法安然无恙地在你面前了。”

“不是吧?”我有些惊讶,“就算是亲生女儿,犯了错也逃不过惩罚吗?”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父皇若是徇私包庇自己的儿女,又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镜月语气认真,眼底满是敬佩,“父皇是明君,百姓的冷暖疾苦,才是他治国的根本。”

我点点头,又想起之前看到的结界,好奇地问:“镜月,这是我第一次进宫,发现好多地方都好神奇。比如你们镜月阁门前,怎么会有一个像结界一样的屏障?这个东西存在,是为了保护你吗?”

镜月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轻声道:“具体的缘由我也不清楚,从我记事起,那个结界就一直存在,必须持有我的专属腰牌,才能顺利进入。之前有个宫女,忘记佩戴我的腰牌就想进殿,结果被结界射出的弓箭当场射死了。自那以后,我便让殿里所有宫人都随身佩戴我的腰牌,再也不想看到同样的悲剧发生。”

我听得心头一紧,没想到一个结界竟如此可怕,连普通宫女犯错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像我这种大大咧咧、爱闯爱闹的性子,在这皇宫里岂不是随时都有危险?看来以后必须安分守己,绝不能乱动乱跑。

“原来是这样,难怪守卫这么严。”我连忙点头,压下心里的恐惧。

沉默了片刻,我想起自己的来意,笑着说:“对了镜月,我今天来,其实是代替哥哥来哄你的。”

镜月愣了一下,疑惑地问:“哄我?我没有生气啊。”

“哥哥觉得自己回来这么久,一直没时间来看你,心里过意不去。”我按照事先想好的话说道,“他今天本来想先来看你,可皇上突然传召,只能先去面圣,怕你心里不舒服,就特意让我先来安慰安慰你。”

镜月温柔地笑了,眼底满是理解:“冰天多虑了,我没有怪他。父皇传召,定然是有重要的国事,他自然要以大局为重,我这边一切都好,不必这般费心。”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我的装扮上,好奇地问,“不过你今天这身打扮,倒是格外特别,怎么扮成了男儿模样?”

镜月真是太善解人意了,事事都为哥哥着想,这般好的姑娘,哥哥可千万别错过了。易冰天,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个嫂子我是认定了!

我刚才光顾着说话,倒忘了自己的装扮,笑着打趣道:“很简单啊,就是怕自己太过貌美,进宫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特意隐藏一下美貌而已,哈哈。”

镜月被我的话逗笑了,掩着唇轻轻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温婉动人。看着她含蓄柔美的笑容,再对比我爽朗直白的笑声,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果然大家闺秀和我这种“假小子”差别巨大。

笑了一会儿,我心里的好奇心又冒了出来,拉着镜月的手,撒娇似的问:“镜月,你跟我说说,你和哥哥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相爱的?我特别想知道你们的故事。”

镜月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温柔下来,陷入了回忆,轻声道:“其实我和冰天的相遇,很是偶然。那时候,他刚考中武状元,受父皇传召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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