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核余波尚未散尽,林烬胸口的双月印记灼如烙铁。九具棺椁呈环形降落在熔岩湖畔,克隆体们踏出棺椁时,整座地下空间响起星灵族的合成音:「检测到叛逃体7号完成双生契约融合,启动‘本体归源’协议。」
1 镜像死斗
第一个克隆体率先发起攻击。它双臂化作银色利刃,招式竟与林烬在特种部队所创的“破军七式”完全相同!林烬侧身闪避,刃锋擦过脸颊时,预知能力突然捕捉到诡异画面:
未来三秒: 克隆体刃锋将突然延长三十厘米,刺穿他的右肩胛骨。
“连我的战斗本能都复制了?”林烬疾退中握碎一块岩浆岩。果然下一秒,克隆体肘部喷出蒸汽,刃锋骤然延伸——却被他提前掷出的岩石打偏轨道。但另外八具克隆体已同时扑来,它们瞳孔中金芒流转,俨然也拥有基础预知能力!
“林大哥,它们的能量核心在脊柱第三节!”杨光的喊声从高处传来。少年不知何时爬上了岩柱,双手接入某个星灵族终端接口:“我正在破解控制权限……小心身后!”
林烬旋身踢飞一个克隆体,却发现触感不对——那具克隆体竟化作液态金属缠住他的小腿。其余克隆体趁机组合成绞杀阵型,银光闪烁的刀刃封死所有闪避角度。绝境中,林烬突然放开对双月印记的压制,任由血月能量涌入四肢百骸。
“不是想回归本体吗?”他冷笑着一拳砸向地面,“那就来拿!”
2 吞噬进化
拳锋触地的刹那,以林烬为中心爆开环形冲击波。克隆体们被震飞的瞬间,他胸口的双月印记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吸力——最近的三具克隆体如同遇到黑洞的光粒,惨叫着被扯成银色流束,尽数没入印记之中!
“你在吸收它们?”老神父的惊呼从通信器传来,“快停止!双生契约的平衡会崩塌……”
但林烬已陷入一种玄妙状态。每吞噬一具克隆体,就有大量战斗数据涌入脑海:星灵族的基因编码技术、盖亚兵器的构造蓝图、甚至血月能量网道的分布图。更惊人的是,他感受到克隆体们残存的意识碎片——它们竟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林烬”,而他是窃取记忆的叛徒。
“原来如此。”林烬凝视自己逐渐银化的手臂,“星灵族把‘林烬’做成了可量产兵器。”
剩余克隆体突然停止攻击,齐声发出机械音:「错误:叛逃体7号出现过度进化。执行清理协议。」它们开始融合!六具克隆体如液态金属般汇聚成三米高的银色巨人,胸口浮现出与林烬一模一样的脸孔。
“我就是你。”巨人伸出利爪,“而我们……将成为新神。”
3 记忆迷宫
当银色巨爪贯穿林烬胸膛的瞬间,时间骤然凝固。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纯白空间中,对面是穿着星灵族科研白袍的“自己”——正是记忆里叛逃前的模样。
“这里是意识战场。”科研员林烬推了推眼镜,“外面一秒,这里十年。星灵族最喜欢用这招逼疯实验体。”
“少故弄玄虚。”战斗本能让林烬直接挥拳,却被对方轻松架住。科研员叹息:“你还是这么急躁。不想知道为什么只有你能融合双契约吗?”
随着他的响指,周围浮现出无数全息影像:林烬看见自己将双月印记刻入基因链;看见杨光偷偷修改创世试剂配方;甚至看见老神父在守望者基地调整银月投影角度……所有巧合,竟都是跨越百年的布局!
“星灵族、守望者、盖亚,都只是棋子。”科研员指尖点向林烬眉心,“我们真正的敌人是——”
轰!
纯白空间突然破碎,银色巨人的哀嚎将林烬拉回现实。他发现自己正单手插进巨人胸腔,而对方银色的血液逆流进自己手臂。更骇人的是,巨人背部浮现出数千张人脸,正是被盖亚吞噬的觉醒者!
“林烬……”杨光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的眼睛……”
地下湖的倒影中,林烬看见自己左眼金芒如炬,右眼却已化作星灵族的纯银之色。
4 第三契约
银色巨人轰然倒地,化作流动的金属溪流渗入地缝。林烬单膝跪地,感受着体内两股力量的疯狂冲突。双月印记时而冰寒刺骨,时而灼热如岩浆,皮肤在金银双色间剧烈闪烁。
“能量过载!”老神父的投影突然变得模糊,“必须立刻疏导……”
疏导?林烬福至心灵地抬起双手。左手牵引血月能量,在空中勾勒星灵族符文;右手汇聚银月光芒,画下守望者图腾。当两个图案重叠的刹那,他额前突然裂开一道竖瞳——瞳孔中旋转的既非金色也非银色,而是深邃如宇宙的漆黑!
“第三契约……”他无意识地低语,竖瞳射出的黑光扫过岩壁。被黑光触及的克隆体残骸竟化作基本粒子消散,连存在痕迹都被彻底抹除。
杨光吓得跌坐在地:“你、你把时空擦除了?”
林烬闭合竖瞳,踉跄扶住岩柱。脑海中回响着科研员“自己”未说完的话:“我们真正的敌人是——”答案呼之欲出:那个让星灵族与守望者共同恐惧的、潜伏在血月背后的存在。
地下空间开始崩塌,碎石如雨落下。林烬拽起杨光冲向出口时,最后回望一眼熔岩湖。湖底深处,某种与第三契约同源的黑暗正在缓缓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