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这么奇怪,人气这么高没一个评论的
正片开始:
码头仓库临时被改成了行动指挥部,空气中弥漫着海水、铁锈和消毒水混杂的气味。损失统计出来:两人死亡,三人重伤,轻伤无数。低气压笼罩着整个队伍,幸存者们沉默地整理装备、处理伤口,偶尔投向我的目光复杂难辨——有感激,有怀疑,更多的是一种审视外来者的疏离。
阿宁已经恢复了冷静干练的指挥官模样,正听着手下汇报,偶尔下达简洁指令。那个青铜箱子被小心放置在一旁的桌上,有专人开始检查上面的机关。
我独自靠在远离人群的角落,用分发的急救包处理耳后的伤口。药水刺激着皮肉,带来轻微的刺痛,但我眉头都没皱一下。比起过去受过的伤,这不算什么。我更在意的是阿宁刚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和触碰。
“蛊惑人心”。这个词从我记忆的角落里跳出来。原著中的阿宁,美丽、危险,像一朵带着剧毒的曼陀罗,最擅长的就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包括她自身的魅力,来达成目的。她对吴邪流露出的些许温情,在冷酷的利益天平上,也显得脆弱而暧昧。
刚才水下那一幕,是生死关头的本能反应,但落在阿宁眼中,无疑成了可以评估和利用的“价值”。我的身手、我在黑暗中的敏锐、以及我“救”她的行为,都成了她天平上新增的筹码。那个看似亲昵的触碰和“欢迎”,与其说是感谢,不如说是一种标记,一种驯化的开始——她在试图建立联系,施加影响,将我纳入她的掌控范围。
真是……有趣。我舔了舔有些尖锐的犬齿,心底那股恶劣的玩味感又冒了出来。从小到大,我才是那个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学会伪装、揣摩人心、甚至偶尔玩弄手段的人。阿宁的这套把戏,我太熟悉了。只是,以前我是为了不被伤害而被动防御,而现在,在这个陌生危险的世界里,我或许可以……主动玩一场更大的游戏。
“伤口怎么样?”阿宁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罐热咖啡,递给我一罐。
“小伤。”我接过咖啡,指尖短暂相触,感受到她皮肤的温度和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
“今天多亏了你。”她靠在我旁边的集装箱上,喝了一口咖啡,目光落在那个青铜箱子上,“没有你,损失会更惨重,目标也可能保不住。”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我淡淡回应,没有居功,也没有谦卑,只是陈述事实。
阿宁侧头看我,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让她的眼神更加深邃难测:“你的‘该做的’,超出了很多训练有素的人的‘该做的’。你看清了我都没察觉的危险,水下格斗的动作干净利落得像……专门为杀戮训练过。”
来了。试探开始了。
我迎上她的目光,黑色美瞳完美地掩盖了所有情绪:“小时候在武校长大,后来混过一段时间地下拳场。为了活命,总得学点东西。”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半真半假——福利院附近的武校教练确实教过我几手,而“为了活命”则是贯穿我前十八年人生的主题。
阿宁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仿佛在衡量我话语中的真实性。她的眼神极具穿透力,换成一般人恐怕早已心虚。但我早已习惯了隐藏,我的内心像一口深井,表面波澜不惊。
“不管以前如何,”她最终笑了笑,转移了话题,语气轻松了些,“你现在是我的人了。裘德考公司不会亏待有能力的人。这次任务的奖金,你会有一份。”她抛出了实实在在的利益。
“谢谢。”我简短回应,表现出对金钱适当的兴趣,但不过分热切。
“箱子暂时打不开,需要专业工具和密码学家。”阿宁用下巴点了点那边,“我们先回临时基地休整。你……”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没有固定去处吧?可以先跟我回去。”
我点头。这正是我需要的——一个暂时的落脚点,一个深入了解这个世界和这个女人的机会。
回程是漫长的沉默。我大部分时间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脑子里快速整理着信息。裘德考公司、神秘的青铜箱、水下未知的生物、阿宁的招揽……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更庞大、更危险的谜团。而我,一个没有过去(在这个世界里)也无所谓未来(随时可能死亡)的穿越者,似乎阴差阳错地站在了风暴的边缘。
阿宁的临时基地位于城市边缘的一处废弃工厂,外表破败,内部却别有洞天,配备了相当先进的通讯和设备。她给我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小房间,虽然简陋,但干净,有独立的淋浴间。
“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见个人,办理正式入职手续。”阿宁在门口说完,便转身离开,步伐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关上门,世界安静下来。我摘下黑色美瞳,深深吸了口气。深蓝色的狼瞳在黑暗中微微发光,适应着新的环境。我检查了房间,没有发现明显的监控设备,但不敢掉以轻心。在这个地方,任何疏忽都可能致命。
冲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海水腥气和疲惫,我站在狭小的浴室镜子前。镜子里的人,银蓝色短发湿漉漉地贴着额头,五官精致却线条分明,带着中性的锐利,耳后的伤口已经结痂。这具身体,这张脸,这个灵魂,都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找到青铜门的秘密……”那个冰冷的声音似乎还在脑海中回响。这是什么?一个任务?一个诅咒?还是我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唯一意义?
我拿出素描本,用铅笔快速勾勒出今天看到的沉船、水下怪物、那个青铜箱子,还有……阿宁的侧脸。我的画笔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眼神中的算计和那抹不易察觉的疲惫。画着画着,我的笔尖停顿了。
我知道阿宁的心思。她在利用我,就像她利用身边所有有价值的人和物。她给我好处,施予恩惠,甚至释放若有若无的亲近信号,都是为了将我牢牢绑在她的战车上,成为她达成目标的利器。
按理说,我应该警惕,应该反感。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也许是因为我的人生从未被温柔以待,以至于这种赤裸裸的、明码标价的利用,反而让我觉得真实。至少,我知道她想要什么。
而且,谁说被利用者就不能反过来利用利用者呢?
阿宁需要我的能力,我需要她的资源和接近核心秘密的机会。这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一场危险的共舞。至于最后是谁蛊惑了谁,是谁利用了谁,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我将画着阿宁的那一页纸轻轻撕下,揉成一团,却没有扔掉。而是放在指尖把玩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恶魔般的弧度。
窗外,天色渐亮。新的一天,也是我在这个盗墓世界里挣扎求存、步步为营的又一天。悲剧的结局或许早已注定,但在那之前,我不介意把这场戏演得更加……精彩纷呈。
第二天一早,阿宁准时敲响了我的门。她换了一身利落的黑色作战服,衬得身材愈发挺拔,气场逼人。
“睡得好吗?”她问,目光在我脸上扫过,似乎想找出什么破绽。
“还好。”我戴上美瞳,恢复了那副冷漠疏离的样子。
“走吧,带你去见见世面。”阿宁转身带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今天要见的,是公司里的‘解谜专家’,也是你的……临时搭档。”
临时搭档?我眉头微挑,跟上她的步伐。新的角色登场,意味着新的变数。这潭水,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深。而阿宁,似乎正在一步步将我引入她编织的网中,却不知道,我或许天生就是一张更大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