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春日的阳光透过香樟树叶，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夏栀正对着一道数学题皱眉，忽然有块柠檬硬糖“啪嗒”落在练习册上，包装纸映着窗边少年的影子——是周漾。

他趴在邻桌的栏杆上，校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淡的疤痕（上次帮她捡卡在树杈上的风筝时划的）。“解不出来？”他挑眉，声音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我教你啊，不过得用糖换。”

夏栀把糖剥开塞进嘴里，酸甜的味道漫开来时，他已经搬了椅子坐在旁边。笔尖划过草稿纸的声音很轻，偶尔碰到她的手背，像有电流窜过。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她偷偷数着，数到第七根时，被他抓了个正着。

“再看，题就长腿跑了。”他屈指敲敲她的额头，指尖带着刚晒过太阳的温度。

后来每个课间，她的桌肚里总会多出些小零食：草莓味的牛奶，裹着糖霜的山楂条，都是她无意中提过喜欢的。

运动会那天她被安排给长跑选手递水，周漾冲过来时带起一阵风，接过水杯的瞬间，他低声说：“看终点线，我跑第一就跟你说件事。”

夏栀的心“怦怦”跳着，看着他像阵风似的冲向终点。当他举着第一名的牌子朝她跑过来，周围的喧嚣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她只听见他喘着气说：“夏栀，我喜欢你，从你把风筝线缠到我自行车上那天起。”

风卷着香樟的气息掠过，她含着笑点头，嘴里像又含了块柠檬糖，甜得让人心头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