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回家时,白狸在路过一个卖黄金糕的小摊贩前停下了脚步。暖黄的灯光洒在摊位上,映得那些金灿灿的糕点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微微蹙眉,目光被那小巧精致的黄金糕牢牢吸引,像是有什么隐秘的记忆正在心底悄然苏醒。
白狸老板,黄金糕多少钱一个?
小摊贩是个青壮年的大叔,一看来人是个明媚动人的小姑娘,立刻堆起满脸笑容,热情地招呼道:“一块钱一个,甜得很,美女要不要来一个呀?”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眼神中也透着殷勤,仿佛生怕错过了这难得的生意机会。
白狸要俩个吧。
“好的美女,您稍等。”
白狸和千冉夜静静等候了半晌,直到黄金糕煎得香气四溢。下班时分,那位承诺送她们回家的蛋糕店老板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然而,就在他刚买完东西出来的瞬间,目光一扫,却发现白狸与千冉夜的身影后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戴着白色织绒帽子的男人。那人如同从阴影中浮现出的一抹诡秘,让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瞬。
“喂,干什么的!鬼鬼祟祟的要干嘛!”
随着蛋糕店老板的一声怒喝,本来等黄金糕的两姐妹一下子就被这一声怒喝吓了一跳。
戴白色织绒帽子的男人见蛋糕店老板来追他了,就赶紧跑远了,而他也现身在了光线里面。
白狸啊,谢谢老板。
千冉夜谢谢老板,要不是老板,我们可能都不知道挨尾随了呢。
一身正气的蛋糕店老板听完夸赞,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鼻子,脸上浮现出一抹腼腆的笑意,“没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大事。”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却依旧温暖而真诚。
“美女,你的黄金糕好了。”
白狸闻言,拿过装着黄金糕的袋子,不过好像还发现了什么。
白狸这个饼……?
“啊,看美女那么漂亮,这个是送你的,这个是芋丝饼。。不要钱的。”
白狸行吧,那谢谢了。
蛋糕店老板见她们迈步走了,也跟着她们一块走了,等她们安全到家之后,他才走远。
……
隔天也是这样的夜班,关门之后,因为昨天的事情,所以蛋糕店老板就已经正大光明的送白狸她们俩回家了。
一直送她们到家门口的时候,白狸一上楼就发现了一个快递箱,静静的躺在地毯上。
白狸你买快递了?
千冉夜闻言摇摇头,这几天她没有买啊,忙都忙死了,怎么买,见千冉夜摇头,白狸随手拿起那个快递。
不过在拿起那个快递的时候,白狸却看见这个快递箱上没有贴封条。
通常快递箱上都会贴一层粘条的,这个居然没有。
白狸翻着的时候一个被车撵压得不成样子的老鼠头就这样软塌塌的流了白狸一手,怪恶心了,还有一股腐臭味。
白狸哇啊啊——!
白狸吓的一个机灵,把快递箱往一边扔,一只只老鼠混着那个被撵稀碎的身体一块掉了出来。
蛋糕店老板听见声音就凑上去一看究竟,他也是看见了那个老鼠尸体,白狸手上也是出现了个纸条,居然还是恐吓信。
“下一个就是你。”
“谁那么神经啊,用这玩意吓人!”
“真的是缺德,人性败坏。”
“白狸,你没事吧,有没有吓到?”
千冉夜你怎么样?
千冉夜碰了碰白狸的胳膊,白狸还在沉浸在刚刚的事情中,这时还在骂娘的蛋糕店老板就听见身后传来异动,回过头才发现是昨晚那个戴白色织绒帽的男人。
看见那个蛋糕店老板看过来的时候,那个男人转身就跑走了。
蛋糕店老板又再次追了出去,“站住!别跑!”
“恐吓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等人影逐渐消失在远处,白狸这才迅速收敛起方才的恍惚神情,恢复了那副淡然的模样。随后,她弯下腰,将地上的快递箱拾起,顺手拎起老鼠尾巴,一并丢进了垃圾桶。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场微不足道的插曲。
怕老鼠?不存在的,白狸长那么大,这世界还没有她害怕的东西。
收拾好了老鼠她们俩就进了屋,期间蛋糕店老板还给她发了信息。
“那个男人跑太快了,我没追上。”
白狸凝视着眼前的信息,余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阳台上那株郁郁葱葱的绿植。她默不作声,径直端起一碗东西,毫不犹豫地朝那绿植兜头浇下。顷刻间,翠绿的叶片开始枯萎,生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直至整株植物彻底黯淡无光。她静静注视了一瞬,仿佛确认了什么,这才转身迈步,离开了阳台。
然后回了过去。
白狸没事的老板,今天本来你送我们回来就已经很感谢你了。
白狸回去吧我们已经安全到家。
见人已经安全了,蛋糕店老板也是回了个好,就回家了。
隔天上班的时候,蛋糕店老板还是担心的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回去的时候,没有再发生什么吧。”
千冉夜我们是已经安全到家了,只不过进来的时候,家里还是被翻的一团乱。
千冉夜估计是门锁被撬开了吧,我们的钱财也确实不见了。
“靠,昨晚就应该再跑快点抓住他,然后丢警察局去的。”
“对了,你们跟我过来,我给你们一个东西。”
千冉夜和白狸走过去,就看见蛋糕店老板解锁了车,然后从后备箱拿起来一根防爆棍给她们。
“给你们拿回家防身。”
“这个是防爆棍,比一般棍子打起来还要痛。”
千冉夜好,那多谢了老板
“不客气。”
当天晚上,白狸和千冉夜带着棍子就回家了,白狸先是把棍子甩开到一定长度然后就丢在了门口 。
然后她们俩回到屋里面,开始把屋里的东西都弄掉在地上。
就各自出了门,一个去拿药,一个去采买生活用品。
在这期间白狸还给爸爸发了信息。
白狸赶紧来家里,给你准备好了钱。
白狸钥匙就在地毯底下。
发完信息她就继续去购物了,而爸爸看见信息的第一时间就去了两姐妹家里。
拿上钥匙开门进去,一开灯就看见客厅乱糟糟的。
“嗤,这俩人是有多不爱卫生,弄的那么混乱。”
嘴上抱怨着,爸爸径直就坐在了沙发上,等着两姐妹出现。
而就在爸爸即将抽手里面的半包烟的时候,门“咔嚓”一声,从外面打开了。
来人的正是白狸,刚刚采买回来生活用品,一进屋就看见爸爸坐在沙发上抽烟,而爸爸也不和她废话,吸完最后一口后,摁灭了烟,直起身子,漫不经心道,“钱呢!”
“我要钱。”
白狸爸爸,你眼里真的是只会要钱。
白狸将手中的物品轻轻放下,目光投向那个被称作父亲的男人。然而,这位父亲却仿佛并未察觉,不发一语,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毫无接话的打算。空气在两人之间凝滞,隐约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与尴尬。
白狸在要钱之前,能不能先送你个礼物。
爸爸也懵了,平常与他剑拔弩张对着干的女儿居然要送他东西,不过女儿的心意怎么可以辜负呢。
“你这么好心?还送我礼物?”
“有炸,对不对?”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没有笑吗?”
白狸因为我现在才知道我很爱爸爸。
白狸几乎被自己说出的话弄得反胃,可她还是强忍着不适,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她缓了缓神,伸手从玄关处拿起一顶白色织绒帽子,动作不紧不慢地替他戴上,指尖微微用力,将帽檐调整到最合适的位置。
爸爸见只是一顶帽子,又能怎么办,还能杀了他不成。
不过没想到的是,白狸突然捧着他的脸,摩挲起来他的轮廓,情绪就开始失控,一颗颗眼泪倏然落下。
白狸爸爸,我真的很爱你。
白狸我去给你拿钱。
当白狸拖着一个厚重的行李包缓缓走来时,爸爸的笑容瞬间绽放开来,那叫一个灿烂。包裹沉甸甸的,一看便知分量不轻,恐怕里面装着的少说也有百来万的价值。没等白狸反应过来,爸爸已经眼疾手快地一把抢过包裹,迫不及待地拉开了拉链。
就看见里面不是真的钱,而是一堆冥币。
被怒火冲昏头脑的爸爸大步上前,一把将白狸撂倒。白狸重重地摔在地上,却没有流出一滴眼泪,只是发出一阵阵疯癫的笑声,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就在她被打的几乎昏过去的时候,她又再次说道。
白狸钱,钱在妹妹身上。
白狸她其实是出去取钱了,我以为她放在包里了,我没想到他还没回来,我以为他已经装在包好里面给你了
话音刚落,爸爸这才停止对白狸的殴打。
而千冉夜呢,其实都已经回来了,只是拎着一袋药和一台手机,就这样站在家门口。
她听见白狸说她已经回来了,也听见了爸爸没再对白狸动手后,这才掏出钥匙走了进去。
对着爸爸微微一笑,爸爸一看女儿回来了就过去盘问着,“钱呢!?”
而蛋糕店老板也是同一时间接听到了千冉夜的电话,但是千冉夜不知道,她只是摁灭了手机屏幕。
千冉夜钱?不就是在袋子里面吗?
千冉夜烧给你好不好?
千冉夜去到天上才有的花。
父亲见这个女儿竟也诅咒自己去死,怒火中烧,猛地伸手攥住她的头发,将她扯到近前。他面容狰狞,双目赤红,对着姐妹二人挥拳踹脚,毫不留情。每一次殴打都伴随着压抑已久的愤懑与绝望,整个房间充斥着凄厉的哭喊和沉闷的击打声,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窒息感。
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距离她最近的千冉夜身上,白狸也不幸被他踢了好几脚。那物品砸下的瞬间,千冉夜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而白狸虽灵活,可在这混乱之中也未能幸免,被踢得在地上滚了几滚,呜咽着望向施暴之人。
俩人其实都可以找机会反击,可是不行,她们干不过。
白狸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然而,迎接她的并非父亲的手下留情,而是愈发残酷的拳打脚踢。他早已对这个继女心生厌恶,毕竟当年是她将自己送入牢狱,令他饱受铁窗之苦。那些积压已久的怨恨,此刻化作无情的暴力倾泻而下。
“报警?怎么着?还要我进去坐牢啊。”
而千冉夜也是不断刺激他。
千冉夜来,打死我!
千冉夜朝这打!
爸爸见两人接连不断地挑战他的权威,也气得双眼通红。
玻璃瓶也是疯狂砸她们身上,而千冉夜最终还是没扛过去,因为心脏开始抽痛,被爸爸打的昏死了过去,而白狸还在苦苦挣扎受着,爸爸才不管他女儿昏过去,反正就是不放过千冉夜,还在打着。
而蛋糕店老板也是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时候,爸爸正在抓着白狸的头往桌角上疯狂的砸。
在老板的记忆中,前几天跟踪白狸和千冉夜的人头上也戴着一顶白色织绒帽。他当时以为那也是个跟踪狂,便顺手抄起门边的棍子,毫不犹豫地一棒挥了下去。
重物狠狠砸下,父亲应声倒地,额角顷刻间涌出了鲜血。那猩红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蜿蜒而下,一滴一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无声地诉说着此刻的惨烈。
蛋糕店老板见打伤了人,惊慌失措下拿起手机就要拨给120。
而白狸也是趁着老板有这个因为刚刚过失打伤了人的心理,直起身子来。
白狸他……他是我爸爸,你…别管了,快走吧。
蛋糕店老板没想到这个“跟踪狂”是白狸的爸爸,一愣。
白狸我会给他打120的。
蛋糕店老板蹲下身,用手去触碰了鼻息,见他还有气,又想起来她是白狸的爸爸,惊慌失措下就这样跑了出去。
见老板跑了,白狸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千冉夜,她只能默默握住她的手,祈祷千冉夜再撑一下,她适才忍着痛才起身,她敛了敛刚刚的虚弱,蹲在爸爸面前。
爸爸此刻仍然睁着眼睛,苟延残喘着。
也是这个老爸,和当时那个雨夜自己的妈妈一样,说救他。
白狸爸爸,这个帽子真的很衬你。
白狸染红了更好看了。
白狸那袋钱,我会烧给你的。
话音刚落,她紧握着手中的棍子,毫不犹豫地挥下。那一刻,仿佛连同千冉夜对父亲深埋的恨意,也一并倾泻而出,狠狠砸了下去。
爸爸就这样咽了气。
然后白狸赶紧踉踉跄跄的走出门,外面下起了大雨,雨冲刷着她全身的血液,拿起电话就拨打120。
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
白狸救救我爸爸…救救我的妹妹…
工作人员见她哭的太过凄惨,也是不紧不慢的问着地址,简单说完地址后,白狸转头就开始笑了起来。
这个老东西终于死了,属于她的黑暗童年也终于结束了。
笑了不知多久,她才缓缓走了屋里,把老爸头上的白色帽子摘掉,然后赶紧用剪刀剪了个粉碎,丢进火里面去烧。
做完这一切后,白狸身上的疼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都被无情地撕扯着。她咬紧牙关,试图与这难熬的痛楚抗争,但终究抵不过身体的极限,眼前一黑,无力地瘫倒在地,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而就在刚刚,本来第二天战神联盟等人就要重返宇宙了,布莱克和雷伊也是想着过来跟她们道别的,可没想到,他们刚刚踏入这个居民楼的时候,一个男人头顶着一脸的血,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意识到不对劲的俩人也是抓紧脚步上了楼,等他们赶到时候都被震惊到了。
血迹浸染了地板,猩红的色泽刺得人眼睛生疼。倒在地上的男人,应该是她们的父亲,身形僵硬而冰冷。白狸和千冉夜则倒在旁边,满身伤痕,鲜血从她们的身体上蜿蜒流淌,仿佛无声诉说着方才的惨烈。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而压抑。
雷伊的手微微颤抖着,飞快过去蹲下身子,手轻触着千冉夜的脉搏,感受到那几乎微不可察的气息,心中一紧。他来不及多想,径直将已然濒临垂危的千冉夜抱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冲出了家门。与此同时,布莱克也缓缓蹲下身,手掌轻轻覆上白狸的脸颊,目光复杂而凝重,似有千言万语埋藏在无尽的沉默之中。
因为他感觉到了不对劲,他觉得这一切都另有隐情。
可是他呢。
他却在矛盾。
他知道白狸的爸爸对她不好,不仅要她的钱,还要她错失了去宇宙的机会。
甚至被打成这样。
这个没有能源的地球的法律好像给不了她想要的公平。
如果一直被黑暗笼罩,才会需要光明。
沉默了许久的布莱克,终于不再犹豫。他不愿再多想,也不想再权衡什么。既然这个地球无法给予他最爱的女孩应有的公平,那么,便由他亲手赐予她这份公平。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而炽热。随后,他咬破了自己的唇,拉过白狸,将自己的鲜血渡入她的唇间。动作决绝,仿若在这一刻,他的命运与她彻底交织在了一起。
而经过了这份接触,白狸的伤口也在被好好愈合着。
见她情况好转了,他才拿起手边的布,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棍子上面的指纹。
而后他又看见地上的灰烬,还有残留的一些织绒帽子的灰烬,也被他一一用技能扫去。
做完之后,他才抱起她前往了医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