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区的热浪裹着硫磺味扑面而来,张子阔踩着滚烫的碎石往前走,鞋底几乎要被融化。刚绕过一块巨大的火山岩,就看到猿人坐在一块冷却的岩浆上,手里把玩着一块焦黑的兽骨,见他过来,只是抬了抬眼皮,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你又来了。”
张子阔心里一沉,快步走过去:“你认识我?你知道秦悦然……不,许新欢的事?”
猿人嗤笑一声,将兽骨扔在地上:“认识?何止认识,这循环都多少次了,每次你都跟没头苍蝇似的找过来,问的都是一样的问题。”他指了指张子阔领口的“勇”字徽章,眼神带着几分复杂,“告诉你吧,许新欢就是秦悦然,哪来的什么共生体——都是她骗你的。”
“什么?”张子阔瞳孔骤缩,一把抓住猿人的胳膊,“你说清楚!许新欢就是秦悦然?那她为什么要装成别人?为什么说我们的婚是白结的?”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猿人甩开他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每次循环,你都非要跟她结婚,不管处境多危险,不管她怎么说‘不可能’,你都不放弃。她没办法,只能编出‘许新欢’这个身份,想让你断了念想,专心对付变异生物——可你倒好,每次都要纠结这破事,耽误一次又一次。”
张子阔愣住了,脑子里乱糟糟的,之前的记忆碎片不断涌现——秦悦然用麻袋绑他、在废墟里边打边办婚礼、许新欢冰冷的语气……这些画面混在一起,让他心脏阵阵发疼。
“还有,你以为她每次用麻袋绑你去厨房,是为了让你吃东西?”猿人继续说道,眼神里多了几分怜悯,“厨房的地砖下藏着永冻区的地图,橱柜的夹层里有变异生物的弱点记录——她是想让你在安全的地方找答案,想让你快点变强,可你每次要么被吓晕,要么满脑子都是结婚的事,从来没认真找过。”
张子阔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想起第一次被秦悦然绑到厨房时,自己满脑子都是“绑架犯”“蛇”,根本没注意到橱柜上奇怪的刻痕;想起上次在厨房,她盯着地砖看了好久,自己却只想着问她是不是真的要和自己结婚……原来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全是她在偷偷帮他。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张子阔的声音带着沙哑,眼眶微微泛红,“为什么要骗我?”
“告诉你?告诉你你会听吗?”猿人叹了口气,“每次她跟你说‘先对付变异生物,别想结婚’,你哪次听进去了?她怕你又因为结婚的事分心,怕你在战斗中受伤,只能用这种方式逼你——她每次引爆自己的时候,心里比谁都疼,可她没办法,只要你还在纠结婚事,只要你不够强,这循环就永远结束不了。”
火山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张子阔站在原地,心里像被重锤砸过。他终于明白,秦悦然的“骗”,全是无奈的守护;许新欢的“冷”,全是伪装的坚定。那些他以为的“拒绝”和“背叛”,其实都是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想让他活下去,想让他们一起走出这荒诞的循环。
“我知道了。”张子阔深吸一口气,将领口的“勇”字徽章攥紧,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这次,我不会再让她失望了。”他转身朝着火山区外走去,脚步不再犹豫——他要去找秦悦然,要帮她一起消灭变异生物,要让她知道,这次他懂了,这次他会变强,会和她一起,真正结束这该死的循环。
猿人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兽骨,低声喃喃:“希望这次……真的能成吧。”火山的热浪依旧翻滚,却仿佛比之前,多了一丝破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