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环

车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秦悦然握着方向盘的手却越来越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刚才重生时的痛感还残留在骨髓里，那个念头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冒出来：难道要我死才能结束这荒诞的重生？她猛地甩了甩头，将这可怕的想法压下去——不行，不能死，至少要在死前，提前消灭寄生虫和变异植物，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张子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看着秦悦然紧绷的侧脸，还有眼底一闪而过的绝望，心里满是疑惑，“从刚才开始你就怪怪的，又是永动军，又是变异生物，到底在说什么啊？”

秦悦然深吸一口气，侧头看向他，语气带着一丝急切：“我没胡说！再过三个月，永冻区的冰川会融化，沉睡的变异植物会苏醒，它们的根系会贯穿整个城市，吸干所有生物的养分；还有寄生虫族，它们会借着融化的冰水扩散，寄生在人类和兽人体内，把我们变成没有意识的傀儡——上次的爆炸，就是我们没能挡住它们的结果！”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眼里满是真实的恐惧，可张子阔却皱起了眉，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变异植物？寄生虫傀儡？你这说的也太离谱了，跟科幻小说似的。”他靠在座椅上，打量着秦悦然，“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还是看了什么奇怪的电影，把现实和虚构搞混了？”

秦悦然看着他怀疑的眼神，心里一阵无力。她知道，现在的张子阔还没经历过那些恐怖的事，说这些话，在他眼里确实像天方夜谭。可她不能放弃，她伸手抓住张子阔的手腕，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是真的！我经历过！爆炸、死亡、重生，还有你父亲变异时的样子，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的话让张子阔愣住了，看着她眼底的认真，还有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传来的颤抖，他心里第一次动摇了——如果是别人说这些，他肯定会当成玩笑，可眼前的人是秦悦然，是那个平时冷静又独立的邻居，她眼里的恐惧，不像是装出来的。

“就算……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张子阔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几分茫然，“我们只是普通人，怎么对抗那些你说的变异生物？”

秦悦然听到他的话，眼里瞬间燃起一丝希望，她松开手，重新握回方向盘，语气坚定：“去永动军的据点！那里有武器，有会战斗的兽人，我会教你开枪，教你识别变异生物的弱点——只要我们提前准备，一定能阻止这一切，一定能结束这该死的重生！”

车子继续在雪夜里疾驰，张子阔看着秦悦然眼底重新燃起的光芒，心里的疑惑渐渐被一种莫名的信念取代。他不知道秦悦然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可他知道，此刻的他，愿意相信她——愿意跟着她，去看看那个所谓的“永动军据点”，去面对那些可能存在的、未知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