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枪

护林区边缘的枯木丛里，秦悦然刚用短刀斩断缠向张子阔脚踝的变异藤蔓，就见三只通体黑亮的巨型甲虫从腐叶堆里窜出——是带着麻痹毒素的腐甲虫，前肢的镰刀状甲壳泛着冷光，直扑两人面门。

“举枪，瞄准甲壳接缝处！”秦悦然的声音刚落，就见张子阔已经双手握起改装猎枪，枪托稳稳抵在肩窝，原本总带着点慌乱的眼神此刻竟异常专注。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死死锁着最靠前的那只腐甲虫——之前跟着秦悦然看资料时，他特意记过，腐甲虫的甲壳虽硬，接缝处却脆弱，是致命弱点。

腐甲虫扑来的风声在耳边炸开，张子阔的手指却稳得没一丝颤抖。他记得秦悦然说过“开枪要跟着呼吸走”，呼气的瞬间，指尖扣下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子弹精准地打在腐甲虫的甲壳接缝处，墨绿色的汁液瞬间溅出，那只虫子像被抽走力气般摔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剩下两只腐甲虫见状，突然改变方向，一只继续扑向张子阔，另一只则绕到秦悦然身后，显然是想前后夹击。张子阔眼疾手快，来不及调整姿势，直接侧身转体，枪口跟着甩向身后——他没急着开枪，而是盯着腐甲虫的移动轨迹，等它扑到半空、无法变向的瞬间，再次扣下扳机！第二声枪响，子弹擦着秦悦然的肩侧飞过，精准命中另一只腐甲虫的接缝处，虫子重重砸在枯树干上，甲壳裂开一道大口子。

最后一只腐甲虫见同伴接连倒地，竟变得狂躁起来，前肢不断挥舞，试图用毒素划伤张子阔。张子阔却没后退，反而往前迈了一小步——他想起秦悦然教他的“近身搏杀技巧”，左手猛地弃枪，一把抓住腐甲虫挥来的前肢，右手迅速从腰间摸出匕首，顺着甲壳接缝处狠狠刺了进去！黑绿色的汁液溅在他的作战服上，他却没松手，直到虫子彻底停止挣扎，才松开手，喘着粗气往后退了半步。

秦悦然走过来，看着地上三只被解决的腐甲虫，又看了看张子阔——他脸上沾着点草屑，作战服蹭上了虫汁，却没半分狼狈，反而透着股初战告捷的锐气。她弯腰捡起张子阔掉在地上的猎枪，递到他面前，嘴角难得勾起一抹明显的笑意：“不错，没手抖，还知道留手保护身后。”

张子阔接过枪，指尖还残留着开枪时的后坐力感，心里却满是兴奋。他这才发现，刚才开枪时，自己竟没半点害怕——不是忘了危险，而是记牢了秦悦然教的所有技巧，从瞄准到时机，从单打独斗到顾及同伴，那些之前被他记在笔记本上的“战斗经验”，此刻竟全都变成了本能。

“我……我做到了？”张子阔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秦悦然，语气里带着点不敢置信的雀跃。

“不仅做到了，还挺帅。”秦悦然拍了拍他肩上的灰尘，尾尖轻轻勾了勾他的手腕，“记住这种感觉——战斗不是靠蛮劲，是靠脑子和勇气。你刚才盯弱点、等时机，比第一次拿枪时的样子，像个真正的战士了。”

阳光透过枯树枝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张子阔沾着虫汁却依旧挺直的背影上。他握着猎枪，看着秦悦然眼底的认可，突然明白——所谓帅气的战斗，不是有多厉害的招式，而是从“害怕躲在身后”到“敢直面危险”的突破，是把学到的经验变成保护自己、也保护在意之人的力量。而这第一枪，只是开始，他还要变得更强，强到能和秦悦然并肩站在最前线，让所有变异生物都不敢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