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带江砚来到的地方，远不如昱渊战队的基地光鲜。
这是一栋老写字楼的五楼，楼道漆面剥落，电梯间贴着泛黄的转租广告。推开铁门，一股混合着咖啡粉、泡面和电子设备的气味扑面而来。
客厅被改造成训练区，五张电竞桌靠墙排开，中间插着网线和多头插排，两个房间用来睡觉，阳台堆满了外卖袋和快递纸箱。
“这地方有点简陋吧。”陆文半带歉意地笑，“不过网速还行，五百兆光纤，延迟不超三。”
江砚看了一圈，没有表情：“能打王者峡谷就够。”
陆文把他带到左边的房间：“这间空着，你住这。单人床，衣柜有点小，你将就一下。”
江砚拎着背包走进去，简单放好行李，几乎没怎么停留就回到客厅。
沙发上躺着个染浅棕色头发的年轻人，正用手机打巅峰赛，看到江砚来了，立刻坐直：“卧槽，真的是你啊？我可是看你比赛学操作的。”
“叫我江砚就行。”他语气淡淡，走到训练桌前坐下。
另外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人从厨房出来，递来一杯水：“我是陈湛，上单。明天下午去二线联赛那边签到，后天就是首战。”
江砚点了点头：“今天先跑几局王者峡谷，试阵容和节奏。”
第一次训练，他们直接在游戏里建了自定义房间，五人一队，跑对抗模式。
桌上铺着的鼠标垫有点磨损，椅子老旧到会“吱嘎”响，操作的同时可以听到厨房电饭煲的滴声和偶尔的网络提示音。
江砚很快看出问题——射手节奏飘，野区偏激进，上单稳但支援慢半拍。
第三局结束，他摘下耳机，目光平静：
“射手打团时要留意我们的位置，不是你一个人硬冲；上路的对拼可以少一点，稳线和控节奏；野区要慢下来，等大局动了再去杀人。”
三人沉默地点头。职业队里这些都是基本功，但在二线，这种默契需要时间磨。
训练到傍晚，陈湛下楼买外卖，陆文则给每人冲了杯速溶咖啡。
江砚捏了捏纸杯，不喝，换成了矿泉水。
“你在昱渊的时候，也这么严格吗？”陆文问。
“比这更严格。”江砚看了一眼墙角的时钟，“职业队的时间表，是按分钟算的。”
陆文笑：“得慢慢适应你这种节奏。”
江砚没回应，十分钟休息结束，他直接开了下一局。
晚上八点，四人端着外卖盒坐在电脑前——盖饭带着热气，几份小菜让空气里多了点生活气息。
边吃边聊起首战的对手——风城战队。
“他们虽在二线，但几个位置挺硬的，”陈湛推了推眼镜，“去年中单差点去一线。版本英雄池偏野核，打野爱用兰陵王开局偷节奏，也有澜和曜。”
江砚点头：“那我们BP要抢关键英雄，尤其是节奏型的。”
陆文问：“用什么开局？”
“快节奏，先压线权。”江砚干脆回答，“拖到他们节奏，你们会更难打。”
晚间训练除了五排，还加了录像学习。江砚会暂停、倒放，指出细节：
“看——这波对面兰陵王清野后直奔二塔草，蹲射手位，这时候辅助应该先探草，不然队形就崩。”
陆文插嘴：“容易说，实战里很难反应。”
江砚侧过去看他一眼：“所以才叫训练。”
晚上十二点，最后一局训练结束，四人摘下耳机，拉了椅子围在长桌边。陆文从柜子里拿出几罐汽水，扔给大家，说：“既然注册表都交了，队名是时候定出来了。”
陈湛推了推眼镜：“有什么提议？别太复杂，比赛解说喊起来顺口的那种。”
王齐想了想：“要不就光用地名？”
江砚摇头：“名字要有速度，也要有光。我们是冲着重返最高舞台去的。”
陆文忽然一拍手：“曜风！曜是星光，风是速度。我们有节奏，有亮点。”
几个人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陈湛笑道：“曜风战队，那就这么定。”
江砚拿起汽水罐，低声重复了一遍：“曜风……可以。”
那一刻，这支不被外界看好的小队，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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