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冬夜,比重庆更冷,也更亮。
王橹杰的吻,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穆祉丞的心湖里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那个柔软的、带着少年孤勇和颤抖的吻,成了他此后无数个日夜反复回放的画面。甜蜜,却又伴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沉重。
他们回到了各自的生活轨道,一条看不见的线,却将相隔一千多公里的重庆和北京,紧紧地系在了一起。
手机屏幕成了他们最亲密的媒介,也成了最冰冷的隔阂。
王橹杰会把练舞时的汗水,录成一小段气喘吁吁的语音发过去
王橹杰今天跑了二十遍,没出错。
穆祉丞则会拍下窗外的雪
穆祉丞“北京的雪,比重庆的冷。”
他们聊着琐碎的日常,却默契地回避着那个夜晚,那个吻。仿佛那是一个太过美好的梦境,一旦说破,就会消散在现实的风里。王橹杰害怕,怕那只是一个情难自禁的冲动,怕自己再一次被推回那个只能在黑暗中注视的角落。而穆祉丞,则是在消化,在确认,在给自己时间去理清那份突如其来的、汹涌的情感。
他开始不自觉地在公司的物料里寻找王橹杰的身影,看他的直拍,听他的和声。他发现,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师弟,远比他想象的要坚韧,也更让人心疼。那些被粉丝津津乐道的“糖点”,那些看似不经意的注视和靠近,在他知道真相后,都变成了沉甸甸的真心。他无法再用“崇拜”或“巧合”来搪塞自己。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有一根线,在两个人之间悄然生长,越拉越紧。
转机发生在一个平常的午后。
王橹杰在重庆的练习室里,对着镜子一遍遍地打磨新歌的舞蹈动作。他太投入了,以至于没注意到手机来电的铃声。
电话是穆祉丞打来的,打了三次。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王橹杰满身是汗地拿起手机,看到未接来电时,心里猛地一沉。他立刻回拨过去,心跳得像只兔子。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穆祉丞喂
穆祉丞的声音有些喘,背景音很安静。
王橹杰师兄,对不起,我刚才在练舞,没听到……
王橹杰急切地解释,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
穆祉丞嗯,我知道
穆祉丞的声音很轻,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穆祉丞我看了你的直拍
王橹杰愣住了,脸颊更红了。他没想到,穆祉丞会去看他的练习室直拍。
王橹杰“那个……动作,还不够标准
他小声说。
穆祉丞“挺好的
穆祉丞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认真起来。
穆祉丞王橹杰,你不用这么拼命的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王橹杰心中那扇紧闭的门。他不是在为了“星途璀璨”而拼命,他只是想,再靠近那个人一点点。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堵在胸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穆祉丞又开口了,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穆祉丞那天……你吻我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王橹杰的心跳声大得仿佛要冲破耳膜。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勇气,说出了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话
王橹杰“我在想,这是不是我唯一一次,能离你这么近的机会了。”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久到王橹杰以为信号断了,正要开口询问时,他听到了穆祉丞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
穆祉丞以后,会有很多次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