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的白色窗帘被风轻轻吹动，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林栖澈拉着江野进门时，校医正低头整理药品，抬头看到两人身上的灰尘和江野小臂的伤口，皱了皱眉：“又是你们俩，这才开学多久，就又打架了？”
“不是我们找事，是校外混混闯进来欺负人。”江野挣脱林栖澈的手，大大咧咧地坐在诊疗椅上，晃着腿说，“校医阿姨，你看我这伤口，英勇负伤，不得给我用点好药？”
校医没理他的贫嘴，拿出碘伏、棉签和纱布，递到林栖澈手里：“你帮他处理一下，我去拿点消肿的药膏。”
林栖澈接过东西，指尖捏着棉签，动作自然地蹲在江野面前，抬头看他：“伸手。”
江野愣了一下，乖乖伸出胳膊，看着林栖澈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故意找话：“栖神，没想到你还会处理伤口，深藏不露啊。”
“以前打架练的。”林栖澈的声音很淡，棉签蘸了碘伏，轻轻擦在江野的伤口上。
“嘶——”江野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林栖澈的动作太轻，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有点痒。“你轻点，我怕疼。”他故意夸张地喊了一声。
林栖澈抬眸看他，黑眸里带着点嫌弃：“刚才打架怎么不怕疼？”话虽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放得更轻了。
江野笑了笑，看着林栖澈专注的样子，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样的林栖澈，好像比平时的“冰山校霸”可爱多了。他忍不住伸手想去戳林栖澈的脸颊，却被林栖澈一眼看穿，抬手拍开：“别动。”
“好好好，不动。”江野收敛了玩心，乖乖看着林栖澈帮他包扎伤口。阳光落在林栖澈的发顶，泛着淡淡的金光，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认真的样子竟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林栖澈包扎得很仔细，纱布缠绕得松紧适中，最后还打了个漂亮的结。“好了。”他站起身，把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
校医拿着药膏回来，递给他们：“这是消肿的，晚上睡前涂一下。下次打架注意点，别伤着要害。”她说着，又看向林栖澈，“你脖子后面也有擦伤，自己处理一下。”
林栖澈点头，接过药膏。江野突然凑过来，抢过药膏：“我帮你涂，礼尚往来嘛。”
不等林栖澈拒绝，江野就拉着他坐在诊疗椅上，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校服衣领。林栖澈的后颈线条流畅，皮肤白皙，一道浅浅的擦伤格外显眼。江野拿着棉签，蘸了点药膏，轻轻涂在伤口上，动作轻柔得不像平时那个痞帅的混子。
“疼吗？”江野低声问。
“不疼。”林栖澈的声音有点闷，后颈的皮肤很敏感，被江野的指尖碰到，忍不住微微绷紧。
处理完伤口，两人刚走出医务室，就被一个老师拦住了：“林栖澈，江野，周老师让你们去办公室一趟。”
“得，该来的还是来了。”江野撇了撇嘴，语气里却没多少畏惧。
林栖澈没说话，跟着江野往办公室走去。他知道，打架的事情肯定被老师知道了，少不了一顿批评。
办公室里，周建明正坐在办公桌后，脸色看起来有点严肃。看到两人进来，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林栖澈和江野并肩坐下，姿态依旧随意。江野靠着椅背，双手插在裤兜里，嘴角还噙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林栖澈则坐得笔直，眼神落在地面，一副“任你批评”的样子。
“说说吧，怎么回事？”周建明的声音沉了沉，“校外混混怎么会跑到学校里来？还跟你们打起来了？”
“老明，这事可不怪我们。”江野率先开口，语气理直气壮，“是那些混混先来找事，想欺负低年级学生，我们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纯属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周建明挑眉，“把人打得哭爹喊娘，这叫正当防卫？我看你们是下手没轻重！”
“老明，话可不能这么说。”林栖澈抬了抬头，语气平淡却条理清晰，“他们拿着钢管、木棍，要是我们不还手，受伤的就是我们和那个低年级学生。我们已经手下留情了，没造成重伤。”
“嘿，你们两个臭小子，还敢顶嘴？”周建明被气笑了，“我看你们俩的顶嘴技术，比打架技术还一流！”
“老明，我们这不是顶嘴，是陈述事实。”江野笑着说，“再说了，我们也是为了保护同学，维护校园安全，你应该表扬我们才对。”
“表扬你们？”周建明拍了拍桌子，“我还没批评你们呢！打架斗殴，违反校规，要是被校长知道了，你们俩都得受处分！”
“老明，校长要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肯定会理解我们的。”林栖澈淡定地说，“而且，那些混混已经被我们赶走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来学校闹事了。”
周建明看着两人油盐不进的样子，又气又无奈。他知道这两个小子虽然表面上不学无术，但骨子里并不坏，这次打架也是为了保护同学。可作为班主任，他不能纵容他们这种行为。
“行，你们俩能说会道，我辩不过你们。”周建明叹了口气，话锋一转，“既然这么能说，证明你们的脑子没生锈。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伪装的，这次月考，你们两个必须给我考进年级前10！”
林栖澈和江野同时愣住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
“老明，你开玩笑呢？”江野率先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我们俩是学渣啊！年级前10？那是苏晓棠、陈雪然他们这些学霸才能做到的事，我们怎么可能？”
“就是，我们是学渣。”林栖澈也跟着点头，语气认真，“上课都在睡觉，作业也不交，怎么可能考进年级前10？”
“学渣？”周建明冷笑一声，“你们要是学渣，那砚城一中就没有学霸了！”他顿了顿，眼神坚定，“我不管你们以前怎么装，这次月考，必须给我考进年级前10！这是命令，不许拒绝！”
“老明，这也太为难我们了吧？”江野苦着脸说，“我连课本都没翻过，怎么考啊？”
“我拒绝。”林栖澈简洁明了地说。
“拒绝无效！”周建明拍了拍桌子，“你们要是考不进年级前10，就给我罚抄校规100遍！而且，以后每天放学后，都得留在办公室里自习，我亲自监督你们！”
林栖澈和江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他们知道，周建明这次是来真的了。
“老明，你这是强人所难啊。”江野还想挣扎一下。
“我这是为你们好！”周建明的语气严肃了些，“你们的天赋不该被浪费，好好学，年级前10对你们来说根本不算难事。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好好复习，别让我失望。”
看着周建明坚定的眼神，两人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行吧，我们试试。”江野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不情愿。
林栖澈也点了点头：“知道了。”
“这还差不多。”周建明的脸色缓和了些，“好了，你们回去吧。记住，好好复习，别再想着打架闹事了。”
“知道了，老明。”两人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走出办公室，江野忍不住吐槽：“老明也太狠了吧？年级前10，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林栖澈没说话，心里却在盘算着。月考还有一个月，以他和江野的实力，考进年级前10确实不难。但问题是，他们要是考得太好了，伪装岂不是就破了？
“喂，栖神，你说我们怎么办？”江野看向林栖澈，“真要考年级前10？”
林栖澈抬了抬头，黑眸里闪过一丝狡黠：“考，可以。但不能考得太好。”
“你的意思是……”江野眼睛一亮。
“卡着第10名，既完成了老明的要求，又不会太引人注目。”林栖澈淡淡地说。
江野笑了笑：“还是你聪明。行，就这么办。不过，复习的事，可得靠你了，我这人最怕看书了。”
“你也别想偷懒。”林栖澈瞥了他一眼，“晚上来我家，一起复习。”
“好嘞！”江野立刻答应下来，心里莫名有些期待。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月考的要求虽然让他们有些头疼，却也让他们有了一个光明正大一起学习的理由。而这份因“被迫学习”而产生的羁绊，正在悄然加深，为他们的青春增添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
与此同时，教室里的苏晓棠得知了周建明对两人的要求，忍不住笑了笑——她早就知道，这两位“学渣”根本不简单，这次月考，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惊喜。而陈雪然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却冷哼一声，心里暗下决心：“年级前10？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真的做到。”
月考的战鼓，在不经意间，已经敲响。而林栖澈和江野，也即将迎来他们伪装生涯中的第一次“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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