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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鞠婧祎和方鹤安在医院偶尔会碰到。有时是在走廊里擦肩而过，他会笑着打招呼，声音温和；有时是在食堂碰到，他会主动坐到她对面，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题，比如医院新换的餐食、最近的天气，或者是某个科室的趣闻。
鞠婧祎始终保持着距离，不冷不热，不远不近。她习惯了一个人，从高中起就自己打工赚学费，大学一边上课一边兼职做家教、发传单，工作后更是独来独往，除了闺蜜苏晓，很少和人走得太近。在她看来，感情是奢侈品，也是累赘，不如工作来得实在，至少努力就有回报。
周五下午，鞠婧祎值完班准备回家，刚走出科室，就看到方鹤安靠在墙上等她。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看起来刚忙完。
鞠婧祎“有事？”
她停下脚步，语气平淡，没有多余的情绪。
方鹤安“没什么”
方鹤安站直身体，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认真
方鹤安“刚好下班，顺道，要不要一起走一段？”
鞠婧祎“不用，我打车。”
鞠婧祎绕过他要走，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方鹤安“那个笔记本”
方鹤安叫住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方鹤安“里面有个病例分析，是关于颅内肿瘤微创手术的。我后来想了想，你上次提到的腹腔镜改良方案，或许能用到这个病例上，想跟你详细聊聊，说不定能碰撞出一些新的思路。”
鞠婧祎脚步一顿。涉及专业，她向来不会拒绝。她知道，那个病例如果能结合跨学科的技术，或许真的能有新的突破。
鞠婧祎“去哪聊？”
方鹤安“医院附近有家24小时书店，里面有咖啡座，安静，适合讨论问题。”
方鹤安提议，语气带着一丝期待。
两人走进书店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咖啡座在二楼角落，灯光柔和，周围都是安静看书的人。方鹤安点了两杯美式，把笔记本和文件夹递给鞠婧祎
方鹤安“你看这里，这个病例的患者是一位老年女性，身体状况不太好，传统开颅手术风险太高，微创手术是最佳选择，但目前的方案在术后神经功能恢复上还有欠缺。你上次提到的改良方案，能不能应用到这里？”
鞠婧祎翻开笔记本，认真看了起来。她的手指划过字迹，眉头微微蹙起，偶尔会在文件夹上写写画画，和方鹤安讨论几句。两人越聊越投入，从手术入路到术后护理，从风险评估到并发症预防，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十点。
鞠婧祎“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鞠婧祎合起笔记本，递给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却也有几分意犹未尽。
方鹤安“我送你。”
方鹤安起身，没有商量的余地。
鞠婧祎“不用，我自己可以。”
鞠婧祎拒绝，她不习惯麻烦别人，更不习惯和异性走得太近。
方鹤安“这里不好打车，而且晚上不安全”
方鹤安语气坚持，却不强势
方鹤安“就送你到小区门口，不耽误你时间。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回去，我不太放心。”
鞠婧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能听出他语气里的真诚，也知道这个时间点确实不好打车，没必要太过矫情。
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方鹤安开车很稳，车里放着轻柔的轻音乐，是舒缓的钢琴曲，气氛很安静，却不尴尬。到了鞠婧祎小区门口，她解开安全带要下车，方鹤安突然开口
方鹤安“鞠婧祎，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靠近？”
鞠婧祎愣了一下，转头看他。路灯的光线透过车窗照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眼底的认真。她没有隐瞒，坦诚地说
鞠婧祎“没有，只是不习惯和人走太近。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自己照顾自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方鹤安“我知道”
方鹤安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理解
方鹤安“我没有恶意，只是觉得和你很投缘，不管是专业上，还是……其他方面。”
他没有把话说透，给了她足够的空间，没有让她感到压力。
鞠婧祎没接话，推开车门
鞠婧祎“谢了，咖啡钱下次我请。”
方鹤安“好”
方鹤安看着她走进小区，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才开车离开。他知道，对付像鞠婧祎这样的女人，急不得，只能慢慢来，用耐心和真诚一点点融化她心里的冰。
回到家，鞠婧祎坐在沙发上，想起方鹤安的话，心里有些乱。她不是傻子，能感觉到他的刻意靠近，也能看出他眼底的欣赏。但她习惯了独来独往，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更害怕投入感情后会受到伤害。她从小就知道，父母重男轻女，家里的资源永远优先给弟弟，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这种认知，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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