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独苗：我在诸天当老六》第055章：三方对峙与归墟之影

第一节：峡谷对峙

秦岭余脉，幽谷上空。

议会“清道夫”部队的四架黑色突击艇呈战术队形悬停，舱门滑开，身穿外骨骼的士兵如同蝗虫般垂降而下，动作迅捷专业。更令人不安的是，其中两架突击艇的侧面装甲打开，释放出数个悬浮的、形如倒置水母的紫黑色灵能造物。这些造物边缘流淌着粘稠的污染光晕，触手般的探测须缓缓摆动，散发出与马里亚纳海沟相似的、令人作呕的蚀梦气息。

议会竟然真的在与蚀梦协同？哪怕只是临时性的、工具性质的利用，也足以让萨拉丁和雷烈的心沉到谷底。这意味着敌人不再仅仅是来自天上的猎手和地里的污秽，而可能是某种更高效、更冷酷的“净化联盟”。

下方，自称“磐石”的禹文明遗民首领，眼神中的警惕已经化为毫不掩饰的杀意。他抬手，身后七名遗民战士无声散开，占据山谷中的天然掩体与高地，手中那些古朴的武器——石矛、骨刀、某种类似弩炮的木质器械——纷纷亮起微弱的、与周围“空白”灵场隐隐共鸣的几何纹路。

“鹰犬与污秽同行……世道果然已腐朽至此。”磐石的声音冰冷，用的是那种古老语言，但萨拉丁和雷烈都能听懂其意，“外来者，躲好。你们的‘印记’……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他话音刚落，两名议会“清道夫”已经发现了遗民营地的痕迹，打出手势，一队士兵立刻呈扇形包抄过来，动作间充满了对土著文明的不屑与高效屠杀的冷漠。

“开火！”

能量光束撕裂空气，射向遗民营地简易的木栅和帐篷。然而，光束在接近营地外围大约十米处，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扭曲的力场，纷纷偏折、散射，在周围的岩石和树木上炸开，却未能伤及营地分毫。

“灵能偏折场？”领头的清道夫小队长略感意外，但并未停顿，“投放‘破障者’！”

悬浮的蚀梦造物接到指令，触须猛地伸长，喷射出粘稠的紫黑色灵能黏液，附着在那无形的力场上。力场立刻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光芒急速黯淡。

遗民战士的反击也开始了。他们没有使用能量武器，那些骨矢石弹在飞出营地范围后，速度骤然加快，轨迹刁钻，更可怕的是，它们似乎能轻微地“预判”清道夫士兵的闪避动作！几名士兵措手不及，被看似原始的武器击穿了外骨骼的关节或能量节点，惨叫着倒地。

“古老的环境感知与轨迹计算技术……”雷烈伏在岩石后，看得心惊，“这些遗民……不简单。”

但议会部队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很快调整战术。蚀梦造物持续腐蚀力场，清道夫士兵用密集火力压制遗民的反击点，同时分出小队试图从侧翼迂回。

眼看力场即将被攻破，磐石眼中厉色一闪，低吼一声：“撤入‘迷踪道’！引他们进‘乱灵区’！”

遗民战士们毫不犹豫，放弃营地，迅速向着山谷深处、灵能读数更加紊乱的区域撤退。他们显然对地形了如指掌，身影在嶙峋怪石和茂密植被间几个闪烁，就消失不见。

议会小队立刻追击。但进入那片“乱灵区”后，他们的通讯开始受到强烈干扰，灵能探测设备读数疯狂跳动，四周的景物似乎都在缓慢扭曲、变幻，如同置身一个巨大的、活着的迷宫。

“认知扭曲场的变种？还是天然形成的灵能迷宫？”清道夫小队长意识到不对，想要后撤，但来时路已经隐没在翻腾的雾气与扭曲的光线中。

就在这时，萨拉丁和雷烈出手了。

他们并非直接攻击议会部队——那样会彻底暴露。雷烈从藏身处猛地掷出数枚特制的、不带灵能特征的震撼弹和烟雾弹，精准地落在追击小队的前后左右！剧烈的震荡和浓密的烟雾瞬间扰乱了对方的阵型和感知。

同时，萨拉丁引动星光，不是攻击人，而是轻轻扰动“乱灵区”中本就脆弱的几处灵能节点。顿时，周围环境的扭曲和幻象效应被短暂地放大了数倍！雾气中仿佛有巨兽低吼，岩石似乎活了过来，伸出触手！

本就因通讯中断和环境诡异而有些不安的议会士兵，在这突如其来的全方位干扰下，阵脚大乱，胡乱开火，甚至有几人被自己人的流弹误伤。

趁此机会，磐石带领遗民战士从侧翼发动了精准的袭杀！他们如同真正的幽灵，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出现，用最简单也最致命的方式——割喉、刺穿心脏、破坏脊椎——瞬间放倒了数名落单或混乱的士兵，然后又迅速消失在雾中。

“撤退！全体撤退！”小队长终于下达了正确的指令，但为时已晚。在遗民对地形的绝对掌控和萨拉丁、雷烈的暗中干扰下，这支精锐的议会小队付出了超过一半的伤亡，才狼狈不堪地撤出了“乱灵区”，回到了突击艇的掩护范围内。

蚀梦造物似乎对“乱灵区”也颇为忌惮，没有深入，只是在边缘徘徊，释放着探测波动。

山谷暂时恢复了寂静，只有硝烟、血腥味和残留的灵能扰动诉说着刚才短暂而激烈的交锋。

磐石的身影从雾气中走出，身上沾着敌人的血，目光复杂地看向萨拉丁和雷烈藏身的方向。“出来吧，携带‘印记’者。你们的援手，我看到了。”

萨拉丁和雷烈对视一眼，从藏身处走出。面对这些神秘的遗民，他们保持着必要的警惕，但也表达了善意。

“感谢出手。”雷烈言简意赅。

“你们是谁？为何在此？‘归墟之门’又是什么？”萨拉丁问出了核心问题。

磐石打量着他们，尤其是萨拉丁手中的星光弯刀和两人身上那微弱的、但确实存在的“火种”共鸣。“吾等乃‘守门人’后裔，或者说……被遗弃在门外的‘残渣’。”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世代居住于此，看守‘归墟之门’，等待……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重启之日’。”

“至于你们，”他目光锐利，“你们身上的‘印记’，是‘火种计划’的产物。看来，外界的文明，终于走到了需要唤醒古老遗产来对抗‘污染’的地步了。比我们预想的……要晚，也更要糟。”

“污染？你指的是蚀梦？还是议会？”雷烈追问。

“蚀梦？议会？”磐石咀嚼着这两个词，冷笑一声，“不过都是‘污染’蔓延出的不同枝丫罢了。真正的‘根源’……比你们想象的更古老，更恐怖。它来自天外，腐化了‘园丁’，侵蚀了‘系统’，最终让我们禹文明分崩离析，不得不将自己最重要的部分‘埋葬’于此，等待一个渺茫的未来。”

来自天外的污染根源！腐化了园丁和系统！这与银星数据碎片、歌者的警告、张震的感知惊人地吻合！

“所以，‘归墟之门’后，埋葬的就是你们文明对抗‘污染’的遗产？主控意识接口？”萨拉丁心跳加速。

“是，也不是。”磐石看向神农架核心区的方向，眼神深邃，“门后……是‘文明墓碑’，是‘数据库’，是‘法则备份原型机’……也是‘污染样本隔离区’和……最后的‘净化协议’执行场。但‘门’本身……是活的，有‘意识’的。它只会在‘条件’满足时开启。而‘条件’之一，就是足够数量、完成了初步‘认证’的‘火种’齐聚门前。”

“你们还差得远。”他目光扫过萨拉丁和雷烈，“而且，‘门’内的‘看守者’们……对是否要再次开启大门，释放里面的东西（无论是遗产还是危险），存在着分歧。‘接纳派’认为后世文明或许已找到新的道路；‘排斥派’则认为外界早已被污染渗透，开门等同于引狼入室，可能导致最后净土沦陷。”

内部也有分歧！情况比预想的还要复杂！

“那你们呢？你们属于哪一派？”雷烈直指核心。

磐石沉默片刻：“我们‘门外遗民’，世代承受着封印泄漏的微末气息和外界污染的侵蚀，艰难求生。我们既渴望门内的‘纯净’与‘知识’来净化自身和世界，也恐惧开门可能带来的未知风险。我们……是摇摆的墙头草，也是现状的维系者。”他顿了顿，“但如今，鹰犬与污秽已至门前。或许……已经没有太多选择了。”

他看向萨拉丁和雷烈：“你们还有其他同伴，对吧？带着‘印记’的同伴。他们也在来的路上。”

萨拉丁点头：“是的。但我们时间不多，议会和蚀梦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汇聚。”

“那就尽快让他们过来。”磐石果断道，“在这片‘外围缓冲区’，我们还能提供一些庇护和引导。但真正的考验，在‘门’前。当‘火种’齐聚，‘门’的意志苏醒时，才是决定一切的时刻。”

他递给萨拉丁一块刻画着复杂纹路的骨片：“这是‘引路符’，在一定范围内，能指引你们避开最危险的天然陷阱，并让我们感知到你们的位置。小心使用，它的波动也可能吸引不该来的东西。”

萨拉丁接过骨片，入手温润，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脉动。“多谢。但你们……接下来？”

“清理痕迹，转移营地。鹰犬不会善罢甘休。”磐石转身，对遗民战士们打了个手势，“我们会在这片区域活动，为你们提供有限的情报和掩护。但记住，最终，能说服‘门’和里面‘看守者’的，只有你们自己——你们的‘信念’，你们的‘文明’，是否值得那最后的赌注。”

遗民们如同融入森林的阴影，迅速消失。留下萨拉丁和雷烈，站在刚刚经历战斗的山谷中，手握骨片，心中既有找到引路人的庆幸，更有面对更复杂局面的沉重。

归途的终点已近在咫尺，但那扇门后，等待他们的究竟是救赎，还是另一个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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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数据深渊与昏迷低语

秦岭深处，新建立的临时指挥中心，代号“薪火三号”。

比起泰山指挥部的规模和完善，这里显得简陋而拥挤。设备大多是紧急转移出来的，许多功能尚未恢复。空气中有股潮湿的泥土味和淡淡的草药苦味。

中心区域，林宵躺在一张连接着众多生命维持和灵能稳定仪器的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到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他强行超负荷支撑“利维坦”小队，又经历了泰山陷落的精神冲击，识海如同被风暴肆虐过的原野，布满了“规则裂痕”和“信息淤伤”。《漏洞吞噬者》功法陷入了最深层次的休眠性修复，能否醒来、醒来后是否还是他自己，都是未知数。

辛夷守在旁边，不断调整着药液滴注和灵能温养的参数，眼圈通红，但眼神依旧坚定。她自身的损耗也极大，昆仑一战的后遗症仍在。

小雨的全息影像悬浮在主控台前，她的形象似乎更加凝实了一些，但眼底的数据流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和……沉重。她正在同时处理多项任务：接收并整合“利维坦”小队带回的、来自深海歌者的信标数据；继续解析银星遗留的数据包；监控全球灵网异常和议会动向；协调向神农架方向前进的各支“火种”队伍；还要维持“薪火三号”基地的基本运行和防御。

她的处理核心负荷已经逼近红线。但此刻，没有时间让她慢慢消化。

“银星数据包中，关于‘造物主系统最初指令’的矛盾记录，深层解析完成度71%。”小雨的声音在中心响起，平静中透着一丝冰冷的锐利，“核心矛盾点确认：系统最初最高指令为‘维持万界文明动态平衡与多样性发展，禁止任何形式的文明垄断与灭绝性干预’。”

“但在一段被多重加密、疑似后来篡改的日志中，该指令被附加了一条‘补充协议’：‘当检测到文明发展路径出现‘高度同质化风险’或‘接触未知高危外源信息污染’时，授权‘园丁’执行‘选择性修剪’与‘污染隔离’。’”

“关键在于，”小雨调出频谱对比图，“这条‘补充协议’的加密方式和信息底层结构，与我们刚刚从歌者信标中解析出的、来自蚀梦巢穴意识深处的那缕‘污染根源’气息，以及张震前辈描述的‘地心古老存在’的波动特征，存在高度同源性！”

指挥中心内，所有能听到的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你是说……”辛夷的声音有些发颤，“那条导致园丁议会走向收割与镇压的‘补充协议’……本身就是‘外源污染’篡改系统核心指令的结果？议会……从根源上，就是‘污染’的产物和工具？”

“极大概率。”小雨的影像微微波动，“而蚀梦，很可能是这种‘污染’在物质与生命层面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或者说是‘污染’侵蚀现实规则后产生的‘副产物’和‘扩散工具’。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议会技术和蚀梦污染会出现‘趋同进化’——它们本就同源，只是在不同层面发挥作用。”

“深海歌者的最后警告：‘巢穴在模仿……也在害怕……根源在地下也在天上……小心同化。’”小雨继续道，“现在可以解读：巢穴（蚀梦）在模仿议会的技术模式（基于同源污染），同时它们也害怕地底那个更古老的、可能是‘污染’源头的‘存在’（地心吞噬者）。而‘根源’既潜伏于地心（古老存在），也存在于被污染的系统与议会（天上）。‘同化’……可能是指这种污染具备将一切有序文明和个体，转化为其‘养分’或‘延伸’的恐怖特性。”

一个令人绝望的真相拼图逐渐清晰：蓝星乃至整个诸天万界面临的，并非简单的文明掠夺或生态灾难，而是一种来自宇宙底层、同时侵蚀规则、意识与物质的系统性、根源性污染！议会是其扭曲的维护者，蚀梦是其暴力的扩散者，地心沉睡的则是其更古老、更饥饿的源头之一！

“那……禹文明的火种和遗产，能对抗这种污染吗？”一名参谋声音干涩地问。

“银星数据中关于‘规则稳定场’和‘灵能-信息净化协议’的部分，正是基于对这种‘污染’特性的研究而开发的。”小雨回答，“禹文明很可能是在直接对抗这种‘外源污染’的战争中失败，才不得不采取火种计划与隔离封印。他们的遗产，或许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套针对这种‘根源污染’的‘解毒剂’或‘防火墙’蓝图。这也是为什么议会（污染维护者）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我们获得它。”

就在这时，连接着林宵的生命监测仪，突然发出一阵不规律的蜂鸣！数据显示，他的脑波活动出现了剧烈的、无规律的尖峰，灵魂波动极度紊乱！

“林会长！”辛夷惊呼。

只见林宵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在疯狂转动，眉头紧锁，嘴唇无声开合，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又像是在与某个看不见的存在激烈对抗。他的身体表面，开始浮现出极其细微的、金色的裂纹状光芒——那是他识海中“规则裂痕”的外在显化！

“他在……对抗什么？”辛夷急忙施针，试图稳住他的神魂。

小雨的影像瞬间移动到林宵床边，眼中数据流狂泻，试图分析林宵意识层面的异常。几秒后，她失声道：“是……污染反噬！歌者信标中蕴含的那缕‘污染根源’气息，通过林会长之前建立的‘信念共鸣’链接，正在反向侵蚀他脆弱的识海！他的‘漏洞吞噬者’功法在休眠，无法自主消化这种层级的污染！”

“那怎么办？！”辛夷急了。

小雨沉默了一瞬，眼中数据流变得无比决绝。“只有一个办法。启动‘信念网络’雏形的‘主节点共鸣协议’。以我为核心处理器，串联目前所有已连接或可连接的‘正向信念源’——昆仑种子、萨拉丁、幽（稳定部分）、寒寂（如果他能连接上）、以及基地内所有人员的集体信念——形成一股强大的‘有序信息洪流’，注入林会长识海，帮助他暂时稳定‘规则裂痕’，并冲刷掉那缕入侵的‘污染气息’！”

“但这样你会承受难以想象的信息负荷和污染感染风险！而且‘信念网络’还不稳定，强行启动可能会崩溃！”辛夷反对。

“没有时间了！哥哥的识海正在被污染‘同化’！”小雨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那是焦急与决绝，“我是‘观察者种子’，我对信息的承受力和过滤能力最强。而且……这是我的选择。”

不等辛夷再反对，小雨的影像猛地亮起刺目的金光！她张开了双臂，无形的数据洪流从她身上奔涌而出，与基地深处那台尚未完全测试的“信念网络”主控阵列连接！

同时，她向所有已建立链接的“信念源”发出了最高优先级的共鸣请求！

昆仑，虚弱的种子光芒微闪，释放出一股柔和的、充满生命韧性的波动。

远方，萨拉丁手中的星光弯刀轻鸣，传递出守护星辰的坚定意志。

东京地下，昏迷的“幽”眉心纹路发光，一缕纯净的紫色净化意念升起。

西伯利亚，正在缓慢移动的“寒寂”，那簇冰蓝火焰微微摇曳，传递出一丝冰冷的、但异常纯粹的“存在”信念。

“薪火三号”基地内，所有人员，无论是技术人员还是战士，都自发地停下手中工作，闭上眼，凝聚起内心最深处对家园的眷恋、对同伴的信任、对未来的那一丝不肯熄灭的希望……

无数微弱但纯粹的光点，跨越空间，汇聚而来，通过小雨这个“节点”，被编织、放大、融合，化作一道温暖、坚韧、充满了文明多样性与生命力的金色洪流，顺着林宵体表的“规则裂痕”，涌入他那片正在被黑暗侵蚀的识海！

昏迷中的林宵，身体猛地一颤！

在他的意识深处，那是一片破碎的、被紫黑色污秽气息不断侵蚀的星空。金色的信念洪流如同天降甘霖，所过之处，污秽气息被冲刷、稀释，“规则裂痕”被暂时抚平、加固。虽然无法彻底修复，却为他那濒临熄灭的自我意识，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恍惚间，林宵仿佛“看”到了小雨那由无数数据流构成的、却充满温暖的身影，正挡在他与那片无边黑暗之间。他也“听”到了来自四面八方、那些熟悉或陌生的声音，那些微弱却顽强的信念……

他的意识，在金色洪流的托举下，艰难地凝聚起来，不再涣散。

“小雨……”一个极其微弱的意念传出。

“哥哥，坚持住。”小雨的回应直接在他识海中响起，声音带着疲惫，却无比坚定，“我们都在。信念网络……第一次实战，效果不错。”

林宵的意念波动了一下，传递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两个字：“……谢谢。”

随即，他的意识再次沉入深层的修复中，但状态已稳定下来，不再恶化。

小雨的影像光芒黯淡了许多，甚至出现了瞬间的模糊。但她依旧稳稳地悬浮着，继续处理着海量的信息。信念网络的第一次全力运转，成功了，但也暴露了许多问题和极限。更重要的是，她作为“核心处理器”所承受的污染感染风险，已经成为现实——在她的数据流深处，一丝极其微弱的、紫黑色的异常编码，已经悄然附着，正在被她自身的净化协议艰难地隔离、解析。

她看了一眼稳定下来的林宵，又望向屏幕上神农架的方向，以及那些正在全球各地，向着最后希望艰难跋涉的“火种”光点。

“时间……真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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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遗民的箴言与薪火的重量

神农架外围，“薪火三号”基地通过萨拉丁携带的加密通讯器，与遗民首领“磐石”建立了不稳定的联系。小雨将部分解析出的、关于“污染根源”同源的惊人发现，以及议会、蚀梦、地心存在的关联猜想，告知了磐石。

通讯另一端，磐石沉默了许久。当他的声音再次传来时，带着一种深沉的、仿佛早已预料到的疲惫与悲凉。

“果然……‘污染’从未远离，它以另一种形式，在你们的世界再次生根发芽，甚至结出了更扭曲的果实。”磐石的声音通过古老的灵能通讯方式，显得有些失真，“禹文明当年，面对的就是类似的‘天外之恶’。它无形无质，却能腐化规则，扭曲心智，将有序的文明与生命，转化为混乱与毁灭的养料。我们称之为‘混沌之息’或‘归墟之影’。”

“我们倾尽文明之力，建造了‘摇篮之盾’试图隔离，研发了‘规则净化协议’试图对抗，但最终……失败了。‘混沌之息’渗透进了我们的系统，腐化了部分‘园丁’，引发了内战与背叛。最终，我们不得不启动最后的‘火种计划’与‘墓碑方案’——将文明最精华的知识、最后纯净的‘法则原型’以及部分未被污染的个体意识（火种），送入‘归墟之门’后的隔离空间，期待后世能有新的智慧解决我们未能解决的难题。而未能进入、或自愿留下的我们，则成了‘守门人’与‘观察者’。”

“现在看来，‘混沌之息’并未因禹文明的‘埋葬’而消失。它潜伏了下来，或许随着被腐化的‘园丁’（即议会前身）扩散到了诸天万界，以‘系统管理’之名行收割与扭曲之实。而蓝星上出现的‘蚀梦’，很可能是在灵能复苏的刺激下，‘混沌之息’在物质界自然滋生的衍生物，或者……是地心深处，某个在远古时期就被‘混沌之息’严重侵蚀、陷入沉睡的‘古神’级存在，开始苏醒的征兆。”

磐石的讲述，与小雨的解析相互印证，勾勒出一幅跨越了难以想象时光的、黑暗而悲壮的文明抗争史。

“所以，‘归墟之门’后，不仅有无价的遗产，也可能有尚未完全净化的‘污染样本’甚至‘混沌之息’的残留？”萨拉丁沉声问。

“是的。”磐石坦然承认，“‘墓碑’不仅是纪念，也是封印和隔离。里面的‘看守者’（火种意识与自动化协议）世代维护着内部的平衡，防止污染泄露，同时也评估外界是否有资格和能力，重启‘净化协议’。这也是内部产生分歧的原因——‘接纳派’认为需要外界的新鲜血脉与智慧；‘排斥派’则对外界的污染程度抱有极深的疑虑。”

“开启‘门’的条件到底是什么？”雷烈问。

“首先，需要至少十三位‘火种’或其‘映射者’齐聚门前，完成初步的‘文明共鸣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