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脑内阴影与旧案疑云
医院ICU的监护仪发出规律的蜂鸣，裴仲言突然睁开眼，喉咙里挤出含糊的音节：“清……清理者……画……画册……” 裴溯刚扑到床边，他便猛地抽搐了一下，再次陷入深度昏迷。
“病人大脑皮层有异常放电痕迹，”医生拿着脑部扫描图，指尖点在一片模糊的阴影上，“这里有陈旧性损伤，不是车祸撞击导致的，更像是被注射了某种神经抑制药物，人为干预了认知功能。”
这个结论让特调组炸开了锅。骆为昭调取裴仲言当年的车祸卷宗，结合新线索重新排查：“当年认定是意外追尾，但现场没有刹车痕迹，肇事车辆事后凭空消失，符合伪造事故的特征。我们查到‘清理者’的早期档案，他们将裴仲言归类为‘零度共情者资本家’，认为这类人掌控财富却毫无同理心，是‘基因净化’的首要目标。”
“他们没直接杀他，而是干预他的大脑，”裴溯指尖攥得发白，“是想从他嘴里套取‘画册计划’的核心数据，还是有更深的阴谋？”他脑海里突然闪过母亲的“自杀”案——同样发生在父亲车祸后不久，现场门窗反锁，没有搏斗痕迹，当时被草草定性，却始终透着诡异。
裴溯立刻回到老宅，翻遍母亲的遗物，在书架最底层的暗格里找到一个铁盒。里面除了之前的加密日记，还有一沓泛黄的病历和几张照片。照片上，母亲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实验室门口，背景的图腾与“天择会”标志一致。病历显示，母亲去世前三个月，曾多次去医院检查失眠和记忆衰退，却被诊断为“焦虑症”。
“这不是自杀案该有的痕迹。”骆为昭看着照片，“你母亲生前一直在调查‘清理者’，掌握了他们的核心秘密，怎么会突然自杀？”他立刻安排技术队重新勘查母亲当年的死亡现场，同时调取医院的原始诊疗记录。
技术队在老宅卧室的地板缝隙里，发现了微量残留的神经药物成分，与裴仲言大脑里的药物属于同一类型。“这种药物会让人产生幻觉、情绪失控，”法医解释，“凶手很可能先给她注射药物，诱导她出现极端行为，再伪造自杀现场——就像精心布置的舞台，所有痕迹都指向‘自愿赴死’。”
更关键的线索来自医院的旧档案。当年给母亲诊治的医生，正是“天择会”早期成员，后来改名换姓逃到了国外。骆为昭通过国际刑警查到他的下落，远程审讯得到了惊人供词：“是‘圭’陆景明指使我的！你母亲发现了我们利用‘画册计划’筛选基因、操控财富的阴谋，还拿到了交易证据，我们只能让她‘消失’。伪造自杀是为了掩人耳目，就像处理其他知情者一样。”
裴溯看着母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他们已经盯上我了，若我出事，绝非自愿。”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他一直以为母亲是不堪压力自杀，却没想到是被灭口，而父亲的车祸、大脑被干预，都是同一伙人的手笔。
“‘清理者’两派都与这事有关，”骆为昭将线索串联，“陆景明需要你母亲手里的证据巩固黑市交易网络，‘钺’派系则想借此除掉‘画册计划’的知情者，双方达成了暂时的合作。”
就在这时，ICU传来消息：裴仲言的手指有了轻微活动，嘴里反复念叨着“实验室……钥匙……陆……”。裴溯立刻赶往医院，趴在父亲耳边轻声问：“妈留下的钥匙？在什么地方？”
裴仲言的眼球艰难转动，看向窗外的梧桐树。裴溯立刻回到老宅，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挖出一个铁盒，里面装着一把生锈的实验室钥匙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西郊废弃药厂，藏着他们的根基。”
骆为昭立刻带队赶往西郊废弃药厂。夜色中，药厂的厂房阴森可怖，里面布满了废弃的实验设备和基因检测报告。技术队在地下室发现了一个加密服务器，里面存着“天择会”的全部核心数据——不仅有基因筛选名单，还有他们利用文物黑市洗钱、操控经济的完整链条。
“不好，有埋伏！”陶泽突然大喊。厂房的大门被猛地关上，灯光瞬间熄灭，无数黑影从暗处冲出。“清理者”的残余势力早已在此等候，他们想毁掉服务器，永远掩盖真相。
枪声在厂房里回荡，骆为昭带人正面反击，裴溯则守护在服务器旁，快速拷贝数据。混乱中，一个黑影举枪对准裴溯，骆为昭猛地扑过去挡在他身前，手臂被子弹擦伤。
“住手！”裴溯举起拷贝好的U盘，“你们的阴谋已经曝光，再反抗也没用！”黑影们见状，纷纷想要逃跑，却被早已埋伏在外的警员一网打尽。
服务器的数据显示，母亲当年不仅查到了基因筛选的阴谋，还掌握了陆景明利用“画册计划”在海外建立秘密基金的证据。而父亲被干预大脑，正是因为他知道基金的密码，陆景明想通过药物控制他，榨取财富。
裴溯站在废弃的实验室里，手里握着母亲的照片。真相终于大白，父母的遭遇都与“清理者”的阴谋息息相关。但他知道，这还不是终点——陆景明虽然被捕，但其海外的秘密基金和隐藏的核心成员，仍在暗处威胁着更多人。
特调组技术室的屏幕上，加密服务器的数据正飞速解码，骆为昭盯着海外秘密基金的流转图谱，指尖重重敲击：“陆景明在瑞士、开曼群岛等地设立了六个空壳基金，资金总量超过五十亿，全部来自文物黑市交易和基因技术非法授权。”
裴溯攥着母亲留下的U盘，眼神锐利：“这些基金不仅是‘清理者’的资金命脉，还在暗中操控多家生物公司，继续进行‘基因筛选’的秘密研究。”他调出基金管理人的名单，“你看，这些管理人都是‘天择会’的核心成员，现在都藏在海外，用假身份生活。”
骆为昭立刻联系国际刑警，启动跨境抓捕程序：“我们需要他们协助冻结基金账户，抓捕在逃成员。另外，深挖这些基金的关联企业，彻底切断‘清理者’的产业根基。”
与此同时，医院里的裴仲言再次苏醒，这次意识清醒了许多。他看着守在床边的裴溯，声音微弱却清晰：“小溯……你母亲的死，陆景明只是执行者，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天择会’的创始人之一——周正宏。”
“周正宏？”裴溯愣住，这个名字在母亲的日记里被提到过，标注为“神秘资助者”。
“他是海外资本大鳄，”裴仲言咳嗽几声，“当年‘画册计划’的启动资金，大部分来自他。他一直想通过基因筛选控制上层社会，陆景明只是他的棋子。你母亲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才被灭口。”
骆为昭接到消息，立刻调取周正宏的资料：“此人常年居住在瑞士，表面是慈善家，暗地里却资助过多个极端组织，与范思渊、陆景明都有过秘密往来。而且我们查到，他的基因序列，与‘零度共情者’高度吻合！”
“他才是真正的‘圭’！”裴溯恍然大悟，“陆景明只是被他推到台前的傀儡，真正掌控一切的，是周正宏。”
跨境抓捕行动迅速展开。国际刑警在瑞士成功抓获周正宏，冻结了他名下的所有基金账户。当周正宏被押回新洲市时，他面对铁证，依旧面不改色：“我只是在推动人类进化，基因筛选是必然趋势，那些有缺陷的人，本就不该占据过多资源。”
“进化？”裴溯冷笑，“用杀戮、欺骗、非法研究来实现的，不是进化，是倒退！你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害死了多少人，毁掉了多少家庭？”
周正宏的心理防线在裴仲言的证词、母亲的日记、服务器的数据面前彻底崩溃。他终于交代了所有罪行：“是我创立了‘天择会’，策划了‘画册计划’，也是我指使陆景明杀害你母亲、伤害你父亲。我本来想利用‘清理者’组织，逐步实现基因筛选的目标，却没想到会栽在你们手里。”
随着周正宏的落网，“清理者”组织的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垮。海外的秘密基金被全部冻结，关联企业被逐一查处，隐藏的核心成员被尽数抓捕，延续二十年的“天择会”阴谋彻底破产。
裴仲言在医院接受了针对性治疗，大脑里的神经药物残留逐渐清除，身体慢慢康复。出院那天，裴溯推着他的轮椅，走出医院大门，阳光洒在父子俩身上，温暖而明亮。
“小溯，谢谢你。”裴仲言握住儿子的手，“是你让真相大白，让你母亲得以安息。”
“这也是妈和你一直想做的事。”裴溯眼眶微红，“我们赢了。”
骆为昭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释然的笑容。陶泽递上结案报告：“骆队，所有涉案人员都已被批捕，‘天择会’和‘清理者’组织被彻底摧毁，文物黑市和非法基因研究也被全面打击，案件可以正式结案了。”
骆为昭点头，在结案报告上签下名字。他转头看向裴溯，远远比了个手势。裴溯回以微笑，他知道，这场跨越二十年的斗争，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林星晚发来消息：“裴先生，骆队，‘基因平权’活动已经推广到全国，我们还成立了基因伦理保护协会，致力于杜绝基因歧视，守护每一个生命的平等。”
裴溯看着消息，心中充满了希望。他和父亲会一起，将母亲的遗志传承下去，用行动守护基因伦理，让每一个人都能被平等对待，让类似的悲剧永远不再发生。
夕阳下，新洲市的街道车水马龙，安宁而祥和。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所有妄图操控他人命运、践踏生命平等的人，终将受到法律的制裁，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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