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中的羁绊
暮色裹着曼谷湿热的晚风,漫过kamol那栋占据半山视野的白色别墅,而在它后方隔了片修剪齐整的棕榈林处,另一栋浅灰色的保镖别墅正亮着暖黄的灯——这里是khom的住处,也是win(苏沐)刚搬来的新家。
win正蹲在客厅的地毯上,把刚整理好的课本码进书架,指尖划过书脊时,能闻到新住处特有的、混合着木质香和洗衣液的干净味道。他刚跟着khom搬来半天,就已经把小小的房间布置得像模像样,连khom随手递来的绿植都被他摆在了窗台,衬着窗外的夜色,透着少年人独有的鲜活。
“对了,等会儿老板可能会叫我过去一趟,你要是饿了,冰箱里有我买的芒果糯米饭,自己热一下就行。”khom从玄关换鞋进来,一边扯下领带一边叮嘱,目光扫过win忙碌的身影,语气不自觉放轻,“这里离老板的别墅近,安保很严,你不用怕,安心待着。”
win抬起头笑了笑,露出浅浅的梨涡:“知道啦khom哥,你放心去吧,我不会乱跑的。”
而此时,kamol刚从加长房车的后座起身,黑色西装衬得他肩线冷硬,指尖还夹着没燃尽的雪茄。他走进自己别墅的玄关,佣人立刻递上丝绒拖鞋,他却没急着换,只松了松领口,目光不自觉越过落地窗外的棕榈林,落在后方那栋亮着灯的建筑上——那里是khom的住处,也是那个刚被收养的少年待的地方。
洗完澡换上真丝睡袍时,kamol指尖还沾着沐浴露的冷香,他擦着头发从楼梯下来,正好撞上khom带着win站在客厅中央。少年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牛仔裤裹着清瘦的腿,听见动静便转过身,一双眼像浸了水的琥珀,干净得让kamol指尖的毛巾顿了顿。
是刚刚在khom描述里的样子,甚至比想象中更合眼缘——眉骨清俊,唇色偏粉,连站着的姿态都带着点小心翼翼的乖顺,像只刚被捡回家的幼猫。kamol喉结轻轻动了动,想起这是khom的“弟弟”,还是个等着上大学的学生,便把心底那点莫名的燥意压了下去,只抬了抬下巴,语气是惯常的淡:“来了?”
win被他的气场震得轻轻攥了攥衣角,小声道:“老板好,我是win。”
khom连忙接话:“老板,这就是我跟您说的弟弟,以后就住我那边了。”
kamol“嗯”了一声,视线在win脸上停了半秒,才转向khom:“带他回去休息吧,等下你过来书房一趟,有事交代。”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玄关,kamol才走到沙发旁坐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玻璃杯的边缘。刚刚少年抬头时,眼尾那点淡红像落在白纸上的朱砂,晃得他心口发沉——明明是第一次见,却像在哪里见过似的,连那点怯生生的眼神,都透着让人心痒的熟悉。
半小时后,khom敲开书房门时,kamol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烟圈裹着他的身影,在夜色里显得有些模糊。“老板,您找我?”
kamol转过身,指尖的烟蒂在水晶烟灰缸里碾灭,语气没什么起伏:“半小时内,找个床伴送到曼谷酒店。”
khom愣了愣——老板向来不缺人陪,今晚却急得要在半小时内安排,他心里虽疑惑,却还是点头应下:“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办。”
走出书房时,khom回头看了眼那扇紧闭的门,总觉得今晚的kamol比平时更沉,像被什么情绪裹住了似的。他快步走回自己的别墅,推开门时看见win正坐在沙发上看课本,暖黄的灯光落在他发顶,连碎发都泛着软绒绒的光。
“khom哥,你回来啦?”win合上书,眼里带着点刚从书本里抽离的茫然。
khom压下心里的异样,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嗯,没什么事,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呢。”
而曼谷酒店的套房里,kamol重新换上睡袍,走到阳台边时,晚风裹着远处的霓虹吹过来,他摸出手机,指尖却停在通讯录的空白处——刚刚那个叫win的少年,眼尾的淡红又浮现在他眼前,像根细针,轻轻扎了他一下。
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今晚找的人,无论谁来,都未必能盖过刚刚那一眼的热度。而隔了片棕榈林的保镖别墅里,win正趴在书桌上写笔记,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里,他忽然抬头看向窗外kamol别墅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属于魅魔的了然——这场以愧疚为起点的羁绊,终究要以另一种方式,重新缠绕上那个男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