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宴厅里的红玫瑰

海边的晚风还沾着咸意时，Fiat指尖的戒指已经温得贴了体温。Leo牵着他往回走，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是Anda发来的消息：“Pung那伙人的证据齐了，等你回来收网。”

Fiat瞥见屏幕，指尖轻轻勾了勾Leo的掌心：“别太狠。”

Leo偏头笑，把他的手攥得更紧：“她动你那天，就该想到后果。”

这晚的公寓很静，只有窗外的潮声轻拍着夜色。Fiat蜷在Leo怀里，听着对方平稳的心跳，忽然想起从前躲在储物间里的日子——那时连呼吸都觉得冷，如今却被暖得发困。迷迷糊糊睡着前，他听见Leo在耳边轻语：“后天家里宴会上，别乱跑。”

他没料到，“别乱跑”的代价是被按在衣帽间里当“芭比娃娃”。

Leo妈妈和Fay阿姨抱着一摞礼服推门进来时，Fiat刚喝完半杯牛奶。米白色的真丝衬衫、烟灰色的西装、连带着缀着碎钻的领结，堆得像座小山。“Fiat宝贝，快试试这个！”Leo妈妈举着件酒红色西装，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你皮肤白，穿这个肯定好看。”

Fiat被按在试衣镜前，换衣服换到头晕——衬衫领口太窄，西装腰线收得太紧，最后那件酒红色礼服套上时，他盯着镜里的自己愣了神：前襟开得低，后背几乎露了大半，布料贴着腰线，把少年清瘦的轮廓衬得愈发分明。

“阿姨……这会不会太露了？”Fiat扯着后摆，耳尖泛红，“我是男孩子啊。”

Fay阿姨帮他理着领口，笑得眉眼弯弯：“男孩子也能好看，你看这腰这肩，比模特还标准。”

等他被推着走进宴会厅时，才懂“好看”的代价是什么——水晶灯的光落下来，满厅的目光“唰”地聚在他身上，连空气都静了半拍。Fiat攥着衣角往后缩，刚退半步就撞进一个带着冷香的怀抱。

Leo的指尖抵在他后腰，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Fiat抬头看他，撞进对方眼底的占有欲里，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是阿姨选的。”

话音刚落，Leo妈妈已经笑着走过来，揽着Fiat的肩对宾客介绍：“这是Fiat，我儿子的爱人，也是我们家最宝贝的孩子。”

这话像颗定音锤，原本落在Fiat身上的探究目光，瞬间换成了客气的笑意。只有角落里的Pung攥着酒杯，指甲掐进了掌心——她穿着鹅黄色礼服，站在人群边缘，看着被Leo护在怀里的Fiat，眼底的不甘快溢出来。

Leo余光扫到她，指尖在Fiat腰上轻轻捏了下：“站这儿别动。”

他走过去时，Pung刚要开口，就被自己父母捂住嘴往门外拽。男人的脸色铁青：“你还嫌惹的麻烦不够多？”Pung挣扎着回头，看见Leo站在原地，指尖摩挲着手机屏幕，眼底的寒意像淬了冰。

等Leo回到Fiat身边时，Anda和Aek已经晃了过来，后者撞了撞他的肩：“键盘侠们都删评道歉了，明天一早，Pung那些烂事就能挂热搜。”

Fiat端着果汁，听见这话抬头看他：“会毁了她吗？”

Leo接过杯子，把吸管递到他嘴边：“她毁你的时候，可没手软。”

宴厅的音乐忽然换成了舒缓的圆舞曲，Leo牵着Fiat往舞池走，指尖扣着他的手，掌心暖得发烫。Fiat踩在他的鞋面上，听见对方在耳边轻语：“以后再穿这么露，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他埋在Leo颈窝里笑，鼻尖沾着对方西装上的雪松味——从前的黑暗像被这场宴会的灯光碾碎了，碎在水晶灯的光里，碎在身边人的体温里，连风都裹着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