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晶塔的议事厅内,冰玉王座前的地面铺着一层薄霜,每一道冰晶纹路都透着远古的寒意。齐法尔握着那柄刻有远古冰魂纹的长剑,身后跟着威特尔四人,一步步走进厅中——两侧站立的霜脉战士们铠甲严整,冰纹长枪拄地,目光落在齐法尔身上时,既有悲痛,又有难以言喻的郑重。
“各位霜脉的族人,”齐法尔停下脚步,声音低沉却清晰,足以让厅内每个人听清,“约库尔长老……在霜狱裂隙为守护封印,献祭了自己的冰魂。”
话音刚落,一名年轻战士的肩膀猛地一颤,长矛险些脱手,他咬着牙,却还是有泪水从眼角滑落:“长老他……明明说过要教我们新的冰元素技能……”
“长老没有离开。”齐法尔抬手,将剑举至胸前,剑身上的远古冰魂纹突然亮起,一缕淡蓝色的冰魂虚影从剑身飘出,正是约库尔的轮廓——虚影虽模糊,却带着熟悉的温和气息,在厅中盘旋一周,最终消散,变成雪花星辰落下。
霜脉氏族的二长老埃里卡突然上前一步,她白发如雪,手中握着一枚冰纹令牌,正是霜脉氏族象征权力的“霜魂令”。她单膝跪地,将令牌高举过头顶:“先祖预言中曾说,‘冰魂纹现世之日,便是霜脉新主降临之时’。齐法尔大人承载了长老的冰魂之力,掌握着我们氏族最本源的远古冰魂纹,他就是霜脉氏族的新长老!”
“新长老!”埃里卡的话音刚落,两侧的霜脉战士们齐刷刷单膝跪地,冰甲碰撞的声响震得厅内薄霜微微颤动,“请齐法尔大人接任长老之位,带领我们守护冰原,守护埃琉西亚!”
齐法尔愣住了,下意识想后退:“我……我并非霜脉族人,怎能接任长老之位?”
“您身上流着与我们同源的冰魂之力,相当于和我们留着灵脉之河同样的血液!这就够了。”埃里卡抬头,眼中满是坚定,“长老献祭前曾留下遗训,若有人能承载远古冰魂纹,便将霜脉的守护权交予他。您不仅守住了封印,更让失传千年的冰魂之力重归氏族,您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威特尔上前一步,火元素在掌心凝成一团温暖的火焰,既不刺眼,又能驱散厅内的寒意:“齐法尔,约库尔长老的选择不会错。你承载的不仅是他的力量,更是霜脉氏族的希望。”
齐法尔抬头看着雪花飘落,轻轻落在肩头,仿佛在无声鼓励。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接过埃里卡手中的霜魂令——令牌刚触到他的指尖,便与他体内的冰魂之力产生共鸣,令牌上的冰纹瞬间亮起,与长剑上的远古冰魂纹遥相呼应。
“我答应你们。”齐法尔握紧霜魂令,目光扫过厅内的霜脉族人,“但我不会坐在冰玉王座上发号施令。约库尔长老说过,守护是每个人的使命,从今天起,我不是高高在上的长老,而是与大家并肩作战的同伴。”
他走到冰玉王座旁,没有落座,而是将霜魂令嵌在王座座位上——令牌嵌入的瞬间,整个议事厅的冰纹突然亮起,从地面蔓延至墙壁,最终在穹顶凝成一幅巨大的冰魂纹图案,淡蓝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大厅。
“霜脉氏族的冰魂之力,从来不是某一个人的力量。”齐法尔抬手,一道冰元素从掌心涌出,与穹顶的冰魂纹相连,“从今天起,我们共享冰魂之力,一起加固封印,一起守护这片冰原。”
埃里卡站起身,眼中露出欣慰的笑容:“谨遵长老之命!霜晶塔的所有资源,所有族人,都听凭您调遣!”
“我打断一下,还有一件事情。”爱克菲走上前,潮汐之杖的星晶与冰魂纹产生微妙共鸣,“我们计划前往南部潮汐半岛,寻找修复星幕的线索。那里的灵脉深海藏着远古遗迹,或许需要冰元素的协助才能进入。”
大家都在疑惑齐法尔不就是冰元素力量操控者,为何还需要一名冰元素魔法师。爱克菲才开始解释。
齐法尔握着霜魂令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明白爱克菲话中的深意——他看向身旁的冰元素魔法师队伍,又低头抚过剑身上的远古冰魂纹,轻声道:“你是说,需要‘深海适配型’的冰元素操控,而非我擅长的战斗型冰魂之力?”
爱克菲点头,举起潮汐之杖指向议事厅外的冰原:“灵脉深海与冰原的环境截然不同——那里的水压极强,且混杂着灵脉支流的紊乱能量,普通冰元素一旦接触海水,要么被水压压碎,要么被水流冲散。而霜脉氏族的魔法师,据我所知世代研究‘低温凝水’与‘冰壳加固’的技法,他们能在海水中凝结出密度更高、韧性更强的冰元素屏障,这是我们目前最需要的。”
埃里卡上前一步,补充道:“没错。我们族内的‘霜海守望者’,能让冰元素与海水产生共鸣,既不会破坏灵脉深海的能量平衡,又能在遗迹入口凝结出‘冰制通道’——齐法尔大人的远古冰魂纹虽强,却更偏向于压制混沌、破除防御,若用来构建通道,很可能因力量过强引发灵脉波动,反而惊动遗迹里的守护机制。”
齐法尔恍然大悟,抬手召出一道冰棱——冰棱泛着冷冽的寒光,边缘锋利如刃,显然是为战斗设计的形态。他又看向一名霜脉魔法师,魔法师抬手在掌心凝结出一团淡蓝色的冰雾,冰雾落在水中后,竟缓缓凝成一层薄而坚韧的冰膜,既不沉底,也不消散。
“原来如此。”齐法尔收起冰棱,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我的冰魂之力是‘破’,而霜脉魔法师的冰元素是‘守’与‘建’,我们的冰元素能力虽同属一脉,却适配不同的场景。”
威特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是团队的意义——没有谁的力量能包揽一切,只有不同元素、不同技法相互配合,才能应对各种危机。就像上次在矿脉,若没有克里克特斯的岩墙防御,我和你的攻击也无法顺利展开。”
克里克特斯掂了掂手中的大地之剑,附和:“我的岩元素能扛住攻击,却破不了虚无黑雾;爱克菲的净化水流能驱散黑雾,却需要齐法尔的冰元素冻结掩护——少了谁都不行。”
帕尔从箭囊里抽出一支草元素箭,箭羽扫过法师手中的冰膜:“灵脉深海的遗迹大概率有古老的元素陷阱,比如会自动触发的水流冲击、藤蔓缠绕。到时候,霜脉法师的冰元素能构建通道,齐法尔的冰魂之力能破除陷阱,爱克菲的水元素能引导灵脉流向,我们的力量各司其职,才能安全进入遗迹。”
爱克菲点头,杖顶的星晶亮起柔和的蓝光:“我在教会典籍里看到过,灵脉深海的远古遗迹入口,需要‘冰、雷、水’三元素协同才能开启——冰元素固定通道,雷元素激活机关,水元素连接灵脉。霜脉法师的冰元素负责‘固定’,齐法尔的冰魂之力则能在遇到突发危险时,快速冻结威胁,两者相辅相成,并不冲突。”
齐法尔看向霜脉法师队伍,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可是,我们当中并没有雷元素操控者,在星陨城图书馆《地理与生态》中也没有发现关于雷元素的线索。”
埃里卡应声:“据说可以操控雷元素的人生活在最东边马斯克礁上,那里常年被紫雾笼罩,没有人踏入那里,也没有人从那里出来过,想去那里的话需要先步行前往霜洲港,需要自己划船去马斯克礁,在海面上可能会遇到蛊惑人心的鲛人,发现他们需要及时捂住耳朵,不要被她们的声音蛊惑。登上岛也不能掉以轻心,小心岛上的魔物!”
齐法尔指尖的冰魂之力微微震颤,他看向威特尔几人,目光沉凝:“既然开启遗迹需要雷元素,那潮汐半岛的行程只能暂缓。先去霜洲港,找到马斯克礁的雷元素操控者——没有雷元素,就算到了深海遗迹,也只能无功而返。”
威特尔抬手拍了拍伏尔甘的脖颈,火元素战马打了个响鼻,火星溅在冰原的冻土上,瞬间融出小坑:“霜洲港离这里有三天路程,冰原到沿海的路段常有影蚀体游荡,还要穿过翠野丘陵的元素乱流区,得提前做好准备。”他转向埃里卡,“霜脉氏族可有霜洲港的联络人?我们初来乍到,贸然登船容易被当地人提防。”
埃里卡从袖中取出一枚刻着冰纹的鲸骨令牌,递到齐法尔手中:“这是霜脉氏族与霜洲港‘冰鲸商会’的信物,商会世代经营冰原与沿海的贸易,能帮你们弄到前往马斯克礁的船,还能提供避开水域魔物的路线。只是霜洲港鱼龙混杂,除了我们的人,还有星晶拾荒者和流浪的元素行者,行事需谨慎。”
爱克菲摩挲着水纹法杖的星晶,补充道:“我在教团典籍里见过关于鲛人的记载——她们并非恶意魔物,只是被虚无力量侵蚀了声带,歌声才会蛊惑人心。捂住耳朵虽是应急之法,但如果用净化水流裹住听觉,能从根源上隔绝蛊惑,我可以提前准备这类水纹符咒。”
帕尔早已跃上旁边的巨树,草元素箭在弦上蓄势,目光扫过冰原东侧的方向:“我先去前方探路,翠野丘陵到霜洲港的路段有片‘迷踪草甸’,草元素紊乱会让人迷失方向,我用草元素藤蔓做标记,能让大部队少走弯路。克里克特斯,你跟在队伍中间,岩元素能护住法师和辎重,避免被突袭的影蚀体冲散阵型。”
克里克特斯挥出大地之剑,沉声道:“俺的岩墙能护住三面,只要不是大规模影蚀体围攻,都能扛住。但海上的情况俺不擅长,到了霜洲港,得让商会的人多备些防鲛人、防魔物的器具。”
齐法尔将鲸骨令牌收进怀中,抬手召出一道冰棱,将其劈成数块分给众人:“这冰棱里注入了我的冰魂之力,遇到危险时捏碎,能暂时冻结周围的敌人,也能让我感知到你们的位置。现在整理物资,半个时辰后出发——霜洲港的路,不能耽搁。”
半个时辰后,队伍整装出发。齐法尔与一名霜脉魔法师走在前列,冰元素在周身流转,将沿途的积雪压成平整的冰道,让伏尔甘和托货物的马车能快速通行;威特尔的火元素驱散着冰原的寒气,也能随时点燃信号火;爱克菲则在马背上制作水纹符咒,蓝色的符咒泛着微光,被她一一分发给队员;帕尔的身影隐在两侧的林莽中,只有偶尔闪过的草元素绿光,昭示着他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