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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屏间微光

过了期的偏爱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混着窗外飘来的桂香,轻轻落在温知夏的枕边。她被妹妹温知乐软乎乎的嘟囔声吵醒,小姑娘踮着脚在门口徘徊:“姐姐还在睡吗?”

温知夏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发呆,校园霸凌的碎片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走廊里的窃窃私语、卫生间泼来的冷水、课桌里的垃圾,每一幕都像针一样扎着心口。她抬手摸了摸床头的枫叶标本,指尖的干燥触感让她稍稍安定,这是国庆见面时沈星辞为她捡的,是他们快手相识的纪念。

九月十六日,刚升高中的温知夏因不适应环境,偶尔在快手刷同城分享日常,粉丝不多、点赞寥寥,却被一个帅气账号主动关注,那就是沈星辞——比她大两岁的大三学长,后来照亮她灰暗时光的人。

“姐姐,你醒啦?”温知乐蹦蹦跳跳地进来,递上一幅画,“你看,我们一家人还有沈星辞哥哥!”画纸上,沈星辞举着带快手图标的手机,旁边画着关注符号,妹妹知道,他们从没同过校,是快手让他们相识,如今姐姐休学,只能隔着屏幕见面。温知夏抱着妹妹,眼眶微微发热。

洗漱后走到客厅,粥香扑鼻。妈妈笑着说:“沈星辞昨晚特意发消息,让我多给你做安神的菜,这孩子虽说是快手认识的,却比谁都惦记你。”爸爸也点头:“星辞靠谱,这一个多月陪着你走过最难熬的日子,有他在我们放心。”

温知夏剥着水煮蛋,想起这一个多月的陪伴:快手私信里的学习指导、霸凌后的彻夜安慰、情绪崩溃时的鼓励语音。她永远记得国庆最后一天,班里女生造谣她“谈多个男朋友”,逼着朋友们和她绝交,她哭到深夜,是沈星辞一遍遍安慰:“不是你的问题,是她们太狭隘了。”也是那天,她终于敢说出所有委屈。

爸爸给她请了一周假,可返校后谣言愈演愈烈,有人故意扔她书本、拍她照片嘲讽。直到食堂打饭时被推倒,饭菜洒满身,周围的哄堂大笑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哭着冲出校园,再也不敢踏进去。最终老师同意给她请三个月休学假。

送走上学的妹妹,家里变得安静。温知夏翻看书桌上的错题本,扉页上沈星辞的便利贴写着“错题本是进步的阶梯,我的知夏最棒啦”,字迹清隽有力。这时手机震动,是沈星辞的视频请求。

屏幕里的沈星辞穿着白卫衣,宿舍书桌上摆着她寄的桂花标本。“早呀,吃过饭了吗?”他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今天天气好,出去散散步吧,我给你看看这边的阳光。”他把手机转向窗外,金黄的银杏叶在阳光下格外明亮。

挂了电话,温知夏换好衣服出门。十月的桂香浓烈,巷子里安静极了,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光影。走到田野边,金黄的稻浪翻滚,微风拂面,心里的压抑渐渐消散。

不久,快递员发来取件通知,沈星辞寄的包裹到了。拆开后,厚厚的笔记标注清晰,还有她爱吃的坚果,最显眼的是一个桂花纹路的八音盒。拧上发条,《小幸运》的旋律流淌出来,底部刻着:“知夏,别怕,我一直在。”温知夏握着八音盒,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回到家,她拨通沈星辞的视频,告诉他包裹收到了。“喜欢就好,”沈星辞笑着,“要不要我帮你讲道错题?”温知夏点点头,指着错题本上的数学题,屏幕里的他耐心讲解,时不时询问“懂了吗”。

阳光洒在书桌上,照亮了错题本,也照亮了温知夏眼底的希望。她知道,有沈星辞的跨屏守护,有家人的陪伴,自己终会走出黑暗,像枫叶一样热烈明亮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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