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璃出皇宫后走在街上闲逛,试图理清系统与班秋月带来的纷乱思绪。街上人流如织,喧闹声却仿佛隔着一层薄膜。
突然,后颈传来一阵尖锐的钝痛!她甚至来不及惊呼,眼前便猛地一黑,所有光线与声音瞬间抽离。模糊的视线最后捕捉到的,是周围行人毫无察觉、依旧匆匆的脚步。
意识沉入黑暗前,她最后一个念头是:系统……怎么回事?
身体软软地倒下,落入一个迅速靠近的阴影之中。整个过程快得悄无声息,像一滴水汇入喧闹的河流,没有引起丝毫涟漪。
过了一会儿,苏秋璃醒来,视线先是模糊,随即聚焦在陌生的、布满灰尘的天花板上。她发现自己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绑在身后,正躺在一间废弃房间冰冷的水泥地上。空气里弥漫着霉味和铁锈的气息。
她刚想挣扎坐起,两个男人的身影便笼罩了她。他们穿着普通,眼神却透着不怀好意的凶光,显然是蓄谋已久。
其中一个脸上有疤的矮壮男人蹲下身,咧开嘴,露出泛黄的牙齿:“小妹妹,醒了?识相点,把身上的钱、手机,值钱的玩意儿都交出来。我们哥俩求财,你配合,我们就放你走。”
苏秋璃心脏狂跳,恐惧像冰水一样漫过全身,但她想起了系统,想起了自己或许“不同”的处境。她强自镇定,别过脸,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却努力带上威胁:“你们最好现在就把我放了……不然,到时候死的会是你们,不是我。”
这话显然激怒了对方。另一个高瘦的男人脸色一沉,不等矮壮男人反应,猛地跨前一步,抡起手臂——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苏秋璃脸上!
火辣辣的剧痛瞬间炸开,耳朵嗡嗡作响,嘴里尝到了血腥味。她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眼前阵阵发黑。
高瘦男人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面目狰狞地贴近,唾沫几乎喷到她脸上:“臭丫头!你以为我们怕你?吓唬谁呢?落到我们手里,还敢嘴硬!” 矮壮男人也站了起来,眼神变得危险,语气森然:“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不给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知道怕!”
耳光带来的嗡鸣尚未消退,脸颊的刺痛鲜明无比。就在高瘦男人揪着她的头发、矮壮男人狞笑着准备进一步威胁时——
“砰!” 废弃仓库生锈的铁门被一股巨力猛然撞开!刺目的天光骤然涌入,映出门口一片黑压压、肃杀的身影。
两名强盗愕然回头,脸上的凶狠瞬间被惊惧取代。门外,是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士兵,训练有素地迅速分散,冰冷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了他们,一股无形的铁血气压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在这片肃杀之中,一个身影缓缓步入。银灰色的短发在门外光线下显得有些冷硬,正是班秋月。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平日里平静的眼眸,此刻却沉得像结了冰的湖面,目光扫过被绑缚在地、脸颊红肿的苏秋璃时,冰层下仿佛有黑色的火焰倏然窜过。
苏秋璃在看到他的刹那,一直强撑的恐惧与委屈决堤般涌上,声音带着哽咽和指控:“班秋月!他们……他们刚刚打我!”
班秋月的下颌线条绷紧了一瞬。他没有立刻回应苏秋璃,只是微微抬手,做了个极简的手势。
如狼似虎的士兵立刻扑上,干脆利落地将两个完全吓呆、甚至忘了反抗的强盗死死摁倒在地,反剪双臂,动作粗暴专业。
苏秋璃被士兵小心地解开绳索扶起。她踉跄一步,捂住刺痛的脸颊,看向班秋月,眼中除了未散的泪光,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戾气,她清晰地说:“看着他们,把他们杀了吧。”
班秋月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脸颊和唇角隐约的血迹上,眼神更暗。他没有丝毫犹豫,对着押解强盗的士兵,极轻、却不容置疑地点了下头。
“饶命啊!大人饶命!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钱我们都还!求您……”两个强盗这才从巨大的恐惧中惊醒,疯狂地磕头求饶,涕泪横流,之前的气焰荡然无存。
班秋月恍若未闻。他慢慢踱步到士兵旁边,伸出了手。一名士兵立刻将腰间佩戴的一把制式长刀双手奉上。
班秋月握刀,手腕稳定。他甚至没有多看那两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
刀光倏然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求饶声戛然而止。
两颗头颅滚落在地,眼睛仍惊恐地圆睁着,鲜血喷溅在肮脏的水泥地上,散发出浓重的铁锈味。
班秋月将染血的长刀随意递还给士兵,拿过一块干净的布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并不存在的血迹,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这才抬眼,重新看向苏秋璃,声音听不出情绪:“还有哪里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