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的镜子,映出他独自在舞蹈室加练的身影。
刘耀文的镜子,映出他摔碎杯子后的崩溃。
张真源的镜子,映出他隐忍的眼泪。
严浩翔的镜子,映出他被否决的乐谱。
贺峻霖的镜子,映出他面具下空白的脸。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秘密,所有的脆弱,都被这些镜子具象化、放大、变成这个图书馆的一部分。
而图书馆中央,小宋亚轩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他在消失。
严浩翔他在消耗自己!
严浩翔突然明白过来,
严浩翔这个空间……是靠他的意识维持的。
贺峻霖他在用自己的记忆、自己的存在作为燃料,困住我们的痛苦!
贺峻霖如果镜子吸完我们的痛苦,再吸走他的记忆……
严浩翔他就会彻底消失!
刘耀文那怎么办?!
刘耀文急了。
马嘉祺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镜子,看着镜子里自己最不堪的瞬间,看着中央那个正在消失的孩子。
然后他做出了决定。
他站起来,走向那面映着自己声带撕裂画面的镜子。
丁程鑫马嘉祺!
丁程鑫想拉他。
马嘉祺别过来。
马嘉祺这是我的镜子。我的痛苦……应该由我自己拿回来。
他伸出手,触碰镜面。
触手的瞬间,记忆像潮水一样涌进马嘉祺的脑子。
不是旁观,是重新经历。
他回到了那个录音室,感觉到喉咙里火烧一样的痛,感觉到那种“必须完美”的压力像巨石压在胸口,感觉到自己躲在卫生间里无声呕吐时的羞耻。
很痛。
真的很痛。
比记忆里的还要痛。
因为这一次,他没有逃避,没有伪装,没有用“队长必须坚强”的理由把疼痛压下去。
他允许自己感觉到痛。
允许自己承认:是的,我很害怕;是的,我很累;是的,我做不到完美。
镜子的吸力在减弱。
镜面上的画面,开始从“马嘉祺躲在卫生间呕吐”,慢慢变化,变成了“马嘉祺在练习室里,对其他人说‘我嗓子不行了,今天可能要早退’”。
那是现实中从未发生过的场景。
但在这一刻,在这个由宋亚轩意识构建的空间里,它发生了。
镜子碎了。
不是破碎,是像冰一样融化、蒸发,消失在空气中。
而马嘉祺掌心的烙印,颜色淡了一些。
他转身,看向其他人:“该你们了。”
丁程鑫咬了咬牙,走向自己的那面镜子。
他重新经历膝盖旧伤的疼痛,经历深夜独自加练的孤独,经历那种“我是哥哥我必须坚强”的自我绑架。然后,在镜子里,他说出了那句从未说过的话:“我累了,可以休息一下吗?”
镜子融化。
刘耀文走向自己的镜子。
他重新经历摔碎杯子的瞬间,经历那种失控的愤怒和事后的崩溃,经历多年无法说出口的愧疚。然后,在镜子里,他抱住了十八岁的张真源,说:“对不起,我错了。”
镜子融化。
一个接一个。
张真源拿回了自己隐忍的眼泪。
严浩翔拿回了自己被否决的骄傲。
贺峻霖拿回了自己面具下的空白。
每一面镜子融化,图书馆就亮一分,中央那个小宋亚轩的身体就实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