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里的“滴滴”声骤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绵长刺耳的长鸣——监护仪屏幕彻底拉成直线,所有仪器都陷入死寂,像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医生摘下口罩,脸色凝重地朝门口退了两步,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惋惜:“我们尽力了,各项生命体征都没了,你们进去见见病人最后一面吧。”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焦灼的三人,补充道,“她刚才意识模糊时,一直反复喊着‘饶’,这个人在吗?最后时刻,让她见一面吧。”
饶浑身一震,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下一秒便疯了似的冲进病房。林溪静静躺在病床上,身上还插着各种管子,脸色白得透明,唇瓣干裂,可眉头依旧微微蹙着,嘴里断断续续溢出微弱的音节:“饶……饶……”
他跌跌撞撞扑到床边,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那双手瘦得只剩骨头,却还在无意识地轻轻颤抖。“我在,林溪,我在这儿。”饶的声音撕裂般沙哑,泪水砸在她的手背上,滚烫得灼人,“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监护仪的长鸣最终成了林溪留在世间的最后声响,医生的摇头与叹息,将饶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碾碎。她走得很安静,眼角那滴未干的泪,像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眷恋。
按流程办完死亡证明,澈清联系了殡仪馆,将林溪的遗体接运安置。六月全程沉默,红着眼眶为林溪挑选了素白的寿衣,指尖抚过布料时,想起妹妹从前总爱穿的碎花裙,眼泪又忍不住滚落。她亲手为林溪整理遗容,梳顺她枯黄的发丝,轻声呢喃:“溪溪,哥哥带你回家,以后没人再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