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在故地安顿下来,三娃的日子便过得充实又规律,小蝴蝶虽常伴左右,却有自己的采蜜行程,一人一蝶的相处,藏着专属的默契与烟火气。
清晨三娃准时醒来,从前和兄弟们一同生活时,他就从没有赖床的习惯,每日清晨都会主动起身练功,如今即便身处故地、法力未复,这份自律也丝毫未改。他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刚走到院子里,便见小蝴蝶已停在院中的石桌上,翅膀带着清晨的露水,像是在特意与他道别。见他出来,小蝴蝶轻轻振翅,围着他飞了两圈,而后便朝着院外的密林深处飞去——它要去寻觅最鲜美的花蜜,往往要到夕阳西斜前才会归来,这是它每日雷打不动的事。三娃望着它远去的身影笑了笑,转身走到空地上,开始扎马步、练习基础的拳脚功夫,每一个动作都沉稳有力,即便法力不足,也依旧透着金刚不坏的底气。
晨练结束后,三娃便开始着手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他先拿着从木屋角落翻出的旧柴刀,到院外的树林里砍了些枯木以备日后使用,随后便在附近搜寻食物。林间的红玛瑙似的山莓、紫莹莹的桑葚是他常摘的野果,顺手放进随身的布兜里;他还在溪边的坡地发现了一片长势喜人的青菜,叶片鲜嫩欲滴,便小心翼翼地摘了几把,又在竹林边缘挖到几株嫩笋,剥去外皮后洁白鲜嫩。除此之外,他还在树根处找到了不少肥嫩的香菇、木耳,小心翼翼地摘下来,又在木屋后院的角落翻出了爷爷留下的一小袋谷物种子,煮了些熟谷垫肚子。这些食物既有蔬菜、竹笋的清爽,又有谷物、菌菇的饱腹感,足够支撑他一天的劳作。等他收拾好食物,却还不见小蝴蝶的身影,他知道,小蝴蝶定是在某处花丛中认真采蜜。
直到日近黄昏,小蝴蝶才带着一身花粉归来,翅膀上的金光在夕阳下格外耀眼。它径直落在三娃肩头,煽动着小翅膀,像是在分享采蜜的喜悦。三娃见状,便从布兜里掏出一颗最甜的山莓,掰下一小块放在掌心,小蝴蝶则收起翅膀,低头小口啄食,一人一蝶默契十足。之后三娃便趁着天色未暗,继续整理木屋和院子,修补破损的屋顶、清扫屋内的灰尘、拔除院中的杂草,干起活来一丝不苟。有时小蝴蝶会帮着衔来几根合适的干草放在他手边,待帮完忙后,又会振翅飞向后院的花丛,继续享用自己采来的花蜜,不会一直守在他身旁。
正午日头最烈的时候,三娃会停下手中的活,坐在后院的树荫下休息,趁机运转体内的法力恢复元气。他会拿出煮好的熟谷、清炒的青菜竹笋和采摘的野果慢慢品尝,补充体力,偶尔也会给后院的花草浇点水。此时小蝴蝶还在密林深处采蜜,整个院子里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宁静又惬意。
有一次,三娃想清理木屋房梁上的蛛网,可蛛网挂得太高,他踮起脚也够不着。正当他皱着眉头思索办法时,恰好采蜜回来的的小蝴蝶突然冲了过去,翅膀用力煽动,带起一阵微风,竟直接把蛛网吹得散开,蛛丝飘落在地上。三娃又惊又喜,伸手摸了摸小蝴蝶的翅膀:
三娃“你可真厉害!”
小蝴蝶似是有些得意,在他眼前飞了两圈,翅膀上的金光都亮了几分。
小蝴蝶归巢后,三娃便会坐在院子里练习基础法术,运转体内渐渐恢复的法力,试着凝聚力量在指尖。小蝴蝶会落在他面前的石桌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若是他不小心失手,法力散乱,小蝴蝶便会飞过来,落在他的指尖,轻轻煽动翅膀,像是在安慰他别灰心。
夜幕降临,月光洒在院子里,给木屋和草地镀上了一层银辉。三娃会坐在门槛上,轻声给小蝴蝶讲述葫芦兄弟的故事。他说起大哥的力大无穷,说起二哥的千里眼顺风耳,说起四弟能喷火、五弟能喷水,说起六弟的隐身术和七弟的宝葫芦,语气里满是怀念。小蝴蝶静静地落在他的肩头,翅膀偶尔轻轻煽动一下,像是在认真倾听,又像是在回应他的思念。
故事讲完后,小蝴蝶振翅飞起,在他眼前盘旋一圈,而后便飞向了后院的花丛深处——那里有它用花瓣和草叶搭成的小窝,是它专属的休憩之地。三娃看着它消失的身影,转身走进收拾干净的木屋,躺在简陋的木床上。夜里的故地格外安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伴随着彼此的呼吸,安稳又温暖。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三娃的法力在慢慢恢复,和小蝴蝶的默契也越来越深。他常常会想,等找回兄弟们,一定要把小蝴蝶介绍给他们认识,兄弟们一定会和他一样,喜欢这只懂事又贴心的小生灵。而这片充满烟火气的故地,也因为这一人一蝶的陪伴,渐渐褪去了荒凉,重新有了家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