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吹进秋末凉风,唤醒难得的周六清晨。
阳光透过玻璃洒落满室,床铺和孟缘都是橘色调的。
孟缘深陷在枕头和被子里,她很喜欢把鼻子埋进柔软的被子里,能嗅到淡淡的清香和被阳光晒透的味道,还有种有被包裹的安全感。
按掉作乱的闹钟,孟缘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挂在肩膀,头顶蓬松,有一缕打了个旋儿。
睡眼蒙眬中,她想起昨晚睡前一直纠结的事情。
身体早已好转,她想捡起被她遗忘多年的爱好,只是不再作为梦想。
孟缘是一旦做了决定,就会快速执行的人。
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上一件浅白色的连衣裙,放下平时扎的高高的马尾,长发披散在肩,露出精致的锁骨,秋末气温转凉,套上一件同色系大衣,拿着头戴式耳机出门。
去往母亲开的舞室的路上,顺路买了三明治当早餐,又买了两瓶黄油小熊的汽水,她很喜欢一切有关小熊的元素。
早上九点半,舞室已经有了很多人,今天大概是有其它公司的练习生来这里练习,空舞室寥寥无几。她找前台姐姐借了一个空舞室,前台姐姐认识她是老板的女儿,找到一间,又提醒了她一句。
路人圆圆,这间舞室被个人长期使用,这个时间他大概不会来,你可以先去。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叫人去打扫。
舞室的规章制度孟缘知道,每间被使用的舞室,都会在使用后清理打扫。
孟缘嗯好,谢谢秦姐。
这间舞室相比于其它舞室不算大,但被收拾得很整齐,一个架子上摆了一个黑色保温杯和紫色泡沫滚轴。
孟缘只扫了一眼,就换下衣服,站在镜前审视自己。
1米6的身高在北方不突出,好在身材匀称,比例很好,显得她比实际身高高几厘米。孟缘不是一眼惊艳型,有耐看细水长流的感觉,面容柔和,平静而温柔,清澈的眼眸里总藏着淡淡笑意,宛如山间清泉般纯净。
她长舒一口气,跳了最喜欢的中国舞《皓月僚影》。
腰肢温婉舒展,足尖起落间又藏筋骨之力。
舞姿柔而不弱,刚而不拙。
明显看得出生疏,有几个动作遗忘,但被她一笔带过,还算流畅。
孟缘心中不由得惋惜,曾经的她可谓是舞蹈老师手心中的月亮。
一舞完毕,身后竟传来清脆的掌声。
孟缘吓了一跳,刚才她太过投入,没注意门被推开,马嘉祺倚在门框,不知站了多久。
他的眼睛亮晶晶,是藏不住的赞赏,见她看过来,鼓掌朝她走来。
看到她的惊讶,马嘉祺立即解释。
马嘉祺抱歉,我不是故意看的。
说着指了指架子上的黑色保温杯和紫色泡沫轴。
马嘉祺我也是来跳舞的,这间舞室我跳了很久。
孟缘恍然大悟,前台姐姐说的长期使用这间舞室的人竟是他。
她才是冒犯的闯入者。
孟缘应该是我要道歉才对,是我占了你的位置。
孟缘想要去拿架子上自己放的头戴式耳机和两瓶小熊汽水,其中一瓶已经被自己打开。
孟缘拿了没开口的一瓶,她的是粉色的,给马嘉祺的是蓝白相间的。
孟缘给你,就算是我的谢礼,很好喝的。
马嘉祺见孟缘有些无措,看了看她手上那瓶粉色的,又看了看递给他的那一瓶。
马嘉祺那该我谢谢你了。
想到什么,马嘉祺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小熊软糖,是他为了防止低血糖随身携带的,甜的东西着实美味,来的路上忍不住吃掉了好几颗。
马嘉祺作为小熊的回礼。
孟缘被他的动作晃了心神,心底也像夏日气泡水一样冒泡泡。她僵硬地接下。
孟缘谢谢。
马嘉祺在玩什么你来我往的游戏吗,那我现在应该说不客气喽。
马嘉祺一句玩笑话,让孟缘笑出来,放松了下来。
孟缘你学跳舞很久了?
马嘉祺从七岁开始学,大概九年了。
马嘉祺你刚才跳的是中国舞吗?很好看。
马嘉祺来到时,孟缘刚开始跳,被她柔美却有力量的动作吸引,那绝佳的控制力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
孟缘对,剧名名字叫《皓月僚影》。你呢,你跳什么舞种?
马嘉祺边说边打开小熊汽水,气泡咕噜咕噜冒出来。
马嘉祺什么都学点吧,主要是街舞。
长期租母亲开的舞室的人,大部分是外面的公司为练习生包的,或者自己公司培养的人,也有一部分拿出来当自由练习室。
孟缘早就好奇了,他怎么会长期跳舞呢?
孟缘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跳舞呀?
马嘉祺眼神有些闪烁,眨了眨眼。
马嘉祺可能是因为,喜欢吧?
孟缘想到自己,忍不住说了句真好。
马嘉祺没听清。
马嘉祺什么?
孟缘能够认定热爱并坚持一件事做下去的你,真好。
马嘉祺内心柔软的地方被触碰,最近一直困扰他的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马嘉祺是吗?
孟缘知道不好多占据别人的空间,聊了几句就找借口离开。
在秋末遇见炙热的他,仿佛自己也变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