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终于稳住呼吸，把碗放到茶几上。江澄见他恢复表情，又忍不住靠过去，坏心眼儿明显写在脸上。
“对了，”
江澄像是随口一提，却眼神闪得意味深长，
“要不是偷听到你和洛冰河的对话，我还真不知道你背地里——”
他故意拖长音，抬手比划了个夸张的手势：
“——组建了这么大的混混群体。还有……这么多手下。”
蓝湛被说得一愣，整个人僵硬了一秒：“我……”
江澄看着他那点窘态，反而笑得更灿烂：“哎呀别解释，我知道你其实——”
他忽然收起吊儿郎当的语气，眼神认真下来一点：
“你是想保护我，才不让我加入的。”
蓝湛抬头，明显被说中了。
他的手指甚至轻轻收紧了一下。
“江澄……”他低声开口，却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江澄以为他是要继续遮掩，正准备再调侃两句，却没想到蓝湛忽然说：
“我打算取消那个团体了。”
“哈？！”
江澄差点把筷子掉了，整个人弹起来一样。
他像是没听懂，又重复了一遍：“你说……取消？！你那个几百人的、组织严密、纪律严明的半黑半白团体？！说没就没？！”
蓝湛淡定点头：“嗯。”
“——嗯？！”
江澄的声音都裂开了，“你疯啦？！”
蓝湛轻轻呼了口气，语调像在说一句再普通不过的事：
“没必要继续了。”
江澄怔住。
他原本准备好的一百句吐槽全被卡在喉咙里。
片刻，他才结结巴巴地问：
“等下等下——你取消它，是因为？”
“....”
江澄整个人愣住不到三秒。
他“啪”地一下把筷子拍在桌上，猛地站起来，声音震得连空调声都瞬间被压过去：
“混账东西！做了就一路走到黑啊靠！！”
江澄指着他，整个人都在气得发抖：
“你、你——蓝湛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你做都做了！还做得那么大！现在说解散？！玩我啊？！你知不知道多少人跟着你混、多少人靠你吃饭、多少烂摊子靠你压着才没闹起来？！”
他越说越怒：
“你现在一句‘没必要继续’——你以为这是退出微信群一样按个按钮就行了？！”
炸毛江澄有点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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