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吃得正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叉子往盘子里一插，抬头看蓝湛。
“对了，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蓝湛正替他把汤又盛了一碗，动作安静而细致：“什么事。”
江澄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给他心理建设：“你知道吗……魏婴他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吔。”
蓝湛的手顿住了。
空气都像是被拉成一条绷紧的线。
“……哈？”
江澄点头，一脸“你别激动”的表情：“真的，不骗你。他在我们学校，那可是——学生里的明星人物啊。”
蓝湛抬起眼，目光冷静却明显在努力稳定情绪：“明星？”
“对。”
江澄把盘子往前推，把重磅消息说得特别自然，“学校里谁不知道他啊？长得帅、能闹、又有天分，比赛得奖拿到手软，性格又讨喜……反正人缘好得离谱。还上学呢，就当演员了。”
蓝湛沉默得像被按了静音键。
江澄继续补刀：“他以后打算考戏剧学院的，前阵子已经开始接一些片子了，老师都说他前途无量。”
蓝湛的眼神微微一震，像是某个失落的碎片突然被点亮，但又无法完全抓住。
“他在这里……？”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对，校内校外都挺活跃。”
江澄看着他那副“全身戒备”的样子，赶紧补一句，“不过你放心，他人挺好的，不会……从电视里跳出来的。”
蓝湛：“……”
江澄赶紧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真人真的在学校！你不用再揍电视了！”
蓝湛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重新整理世界观。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然后轻声问：
“那……我可以见到他？”
江澄本来想随口说“当然可以”，但想到蓝湛前几天对着电视那拳，忽然全身警铃大作。
“……可以是可以啦，”
他硬着头皮说，
“不过你能不能先保证，到时候不要上去摸真人的脸？”
蓝湛：“……嗯。”
“还有，不准打东西、不准打电视、不准打人。”
蓝湛：“……嗯。”
江澄觉得他答应得太快，怀疑他的“嗯”没有诚意：“真的？”
蓝湛抬眼，语气异常认真：
“如果他在……我不会伤害他。”
江澄：“哎？不是，你这语气怎么跟一样的——”
蓝湛却接着说：
“我只是……想确认。”
江澄看着他微微握紧的手指，顿时懂了。
他只是——
在等待那个人。
江澄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放心啦，你们迟早会见到的。就在学校。”
蓝湛轻轻点头。
眼神里，有了久违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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