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护士把单子递出来，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空气里还残留着消毒水的味道，冷得叫人脊背一紧。江澄扶着额，刚才一连串的手忙脚乱把他折腾得够呛。

他转头，看见床上的人正眨着眼，像只刚落地还没搞清状况的小兽。那副茫然的神情让江澄喉头一紧，莫名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等、等等——”

他像是被什么狠狠点醒似的，表情僵住两秒，忽地皱起眉，“我说，你才穿过来，医药费你咋付？”

一句话落地，病房里静得能听见监护仪轻轻的“滴”声。

穿过来的人怔住了，睫毛抖了抖，似乎还没理解这个世界的“收费体系”到底有多现实。江澄看着他那副快要魂飞天外的样子，太阳穴又开始跳。

“我可提前说明啊，”他抱臂，声音压低，“我不当你的冤大头。”

蓝湛轻轻叹了口气，眼角微微带着无奈，指尖随意拨弄着衣角：“你想我还钱吗？”

江澄闻言，眉毛一挑，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你还个屁，我刚才看了，你支付宝只有三百块。”

蓝湛愣了愣，眸色微暗，随即无声耸肩，好像在默默承认这个尴尬的事实。江澄见状，嘴角忍不住上扬，忍俊不禁：“三百块？你当我傻啊，我可不信你能养活自己，还想养我？”

江澄忍不住摇头，心里暗想：这家伙，嘴上说着无所谓，可那表情里……真是越看越像个小孩子。

江澄刚准备把视线移开，蓝湛却忽然伸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干嘛？”江澄皱眉，有点惊讶。

蓝湛平静地看着他，声音低而柔：“不用你付，我自己慢慢攒。”

江澄愣了愣，心头一暖，嘴角却还是忍不住上扬：“你自己攒？哼，好吧，我就看看你能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