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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印上的微弱信号

病娇反派大佬狠狠爱

猫消失在门缝后,那一点细微的光亮也随之被走廊昏暗的壁灯吞噬。门依旧虚掩着,留着一道不足一掌宽的缝隙,像潘多拉魔盒揭开的一角,无声地诱惑着。

苏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血液奔涌的声音在耳膜里轰鸣。药物带来的眩晕和麻木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冲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恐惧、希冀和近乎窒息的紧张。

那只猫……是偶然闯入的吗?陆厌那样的人,会养宠物吗?原主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关于这只白猫的信息。难道是陆厌最近才养的?或者,根本不属于这里,只是误入?

无数疑问在脑中翻腾,但此刻都抵不上一个清晰、尖锐的念头:猫能出去。

这意味着,这间囚笼,并非完全密不透风。至少,对于一个小巧灵活的活物来说,存在着某种“通道”。

她猛地看向自己脚踝上精巧冰冷的玫瑰锁链,又看向那道门缝。锁链的长度是计算好的,她绝对无法靠近门口。但是……如果那只猫再进来呢?如果它能带走一点什么呢?

苏晚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那只白猫刚才站立的地方。光滑的漆面上,除了被猫舌头舔掉的那一小块,还残留着几点极其细微的、混着口红的散粉颗粒。而在台面边缘,靠近刚才猫跳下去的位置,她发现了两个极浅的、带着一点点淡红色的梅花状印记。

猫爪印。

很小,很淡,若非她此刻全神贯注,几乎无法察觉。那点红色,正是她之前慌乱中抹开的、沾在指尖的口红,被猫爪无意间蹭到的痕迹。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瞬间在她脑中成形。

她需要利用这只猫,传递信息。一个比丢出窗外更隐蔽、或许也更有希望的方法。猫在家里自由活动,可能会接触到其他佣人,甚至……有机会跑到庭院里?如果能将求救信号留在猫的身上,带到外面……

可是,猫不受控制。它可能再也不会进来。而且,爪印上的那点口红痕迹太淡了,很快就会消失或被猫自己舔舐干净。

必须趁现在!必须留下更清晰、更持久的标记!

苏晚感到一阵虚脱般的乏力,药效还在持续作用,头重脚轻。但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目光在梳妆台上快速搜寻。口红、散粉……这些东西太容易被清理掉。她需要一个能粘附在猫毛上、不易被发现和清除的东西。

她的视线扫过抽屉里的其他杂物:几根发绳,几个旧发夹,一小瓶几乎干涸的透明指甲油,还有一些零散的、色彩黯淡的水钻贴片。

指甲油!

她颤抖着手拿起那瓶几乎见底的透明指甲油,用力拧开盖子,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散发出来。里面的液体已经变得粘稠,但勉强还能使用。水钻贴片……太小,而且粘性不足。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自己的手指上。那枚崭新的、沉重的黄钻戒指,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折射着冰冷的光。

一个念头划过脑海,让她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她要用这枚陆厌亲手戴上的、象征占有和禁锢的戒指,来帮助自己传递求救信号。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将戒指从无名指上褪下来。戒指箍得很紧,她用力到指节发白,皮肤被摩擦得通红生疼,才勉强将它褪下一半。然后,她拿起那瓶粘稠的指甲油,将瓶口残留的一点点胶状液体,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戒指内侧,靠近戒圈的位置。她不敢涂太多,怕留下明显痕迹被陆厌发现。

接着,是她身上唯一可能带有字迹的东西——那件她醒来时就穿着的、属于陆厌的男士衬衫的领口内侧商标。商标是柔软的织物材质,上面用极细的线绣着品牌的LOGO和一些洗涤说明。

她咬紧牙关,用尽力气,撕扯衬衫领口。布料比她想象中坚韧,指甲劈裂的疼痛传来,她也不敢停。终于,“刺啦”一声轻响,领口被撕开一小道口子,连着那一小块商标被她扯了下来。

商标很小,只有指甲盖大小,但上面有清晰的品牌字母。她用口红,在商标的白色背面,颤抖着写下极小的几个字,几乎耗尽了那支口红最后一点膏体:

「SOS 陆厌囚禁 半山」

字迹细小扭曲,但勉强可辨。

然后,她将涂抹了指甲油的那一小块区域,对准商标背面的字迹,用力按了上去。粘稠的指甲油发挥了微弱的粘合作用,将商标暂时固定在了戒指内侧。

做完这一切,她几乎虚脱,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戒指内侧多了一小块不明显的凸起,但如果不特意查看内侧,很难发现。而那块商标上的字迹,则被戒指本身和残留的指甲油遮掩着。

现在,需要让猫带走这枚戒指。

但这比让猫沾上爪印更难。猫会对一个冷冰冰、沉甸甸的金属环感兴趣吗?怎么让它“自愿”带走?

苏晚的目光再次投向门口,侧耳倾听。外面一片寂静。佣人似乎已经完成了晚间的工作。那只白猫也没有再出现。

时间在焦灼中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像是架在火上烤。陆厌随时可能回来。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这个异想天开的计划时,门外走廊里,再次传来极轻微的“哒、哒”声。

是猫爪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苏晚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门缝。

那颗雪白的小脑袋,果然又探了进来。碧蓝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着光,好奇地打量着房间,最后目光落在了床上——或许是对这个白天一直躺着不动、晚上却坐起来的人类产生了新的兴趣。

它轻盈地跳上床,迈着优雅的步子,靠近苏晚,在她手边嗅了嗅。

苏晚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生怕惊跑了它。她能闻到猫身上淡淡的、干净的沐浴露香味,看来确实是家养的,而且被照料得很好。

猫似乎没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背,柔软的触感带来一阵微妙的战栗。然后,它看到了梳妆台上那个敞开的、空空的天鹅绒戒指盒。

猫对盒子类的东西似乎有天生的好奇心。它立刻跳下床,凑到梳妆台前,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那个小盒子,盒子掉到地毯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紧张地看了一眼门口,还好,没有惊动任何人。

猫对掉落的盒子失去了兴趣,转而开始舔自己爪子上的毛。就在它抬起一只前爪,专心致志地清理时,苏晚看到了它脚掌肉垫上,那几乎已经看不出来的、极淡的红色痕迹——那是之前沾到的口红,已经被它舔掉了大半,只剩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印记。

机会!

苏晚看准猫再次放下爪子,注意力似乎被地毯上一根不存在的线头吸引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将被商标暂时粘住的戒指,轻轻滚落出去。

戒指掉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但它金属的表面在昏暗光线下,还是反射出了一点微弱的、不同于周围环境的冷光。

猫的耳朵敏锐地动了动,碧蓝的眼睛立刻锁定了那一点异常。它停止舔毛,警惕地盯着戒指看了几秒,然后慢慢靠近,用鼻子嗅了嗅。

冰冷的金属和上面残留的、极其微弱的化学气味(指甲油)似乎让它有些犹豫。但它还是伸出了爪子,试探性地拨弄了一下戒指。

戒指滚动了一下。

这个滚动似乎激发了猫的玩性。它不再犹豫,用爪子将戒指拨来拨去,像对待一个有趣的玩具。戒指在地毯上滚动、旋转,偶尔碰到床脚或梳妆台脚,发出极其轻微的“叮”声。

苏晚的心跟着那枚戒指的每一次滚动而起落。快,快把它带出去!

猫玩了一会儿,似乎觉得无趣了,用嘴叼起了戒指——不是像叼猎物那样紧紧咬住,而是有些随意地含在嘴里,因为戒指是圆的,并不好咬合。

然后,在苏晚几乎要停止呼吸的注视下,这只白色的波斯猫,叼着那枚价值不菲、此刻却承载着她全部希望的黄钻戒指,轻盈地跳下梳妆台区域的地毯,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向门口。

它轻松地从那道门缝中挤了出去。

身影消失。

苏晚瘫倒在床上,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被冷汗浸透。过度紧张和精神透支后,是剧烈的头痛和恶心感。药效似乎又卷土重来,视野开始模糊。

她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猫会把戒指带去哪里?会有人发现戒指内侧的商标和字迹吗?发现了,又会怎样?是当作恶作剧置之不理,还是……能联想到被囚禁的她?

无数种可能性在她脑中盘旋,每一种都通向不可知的未来。最糟糕的一种是:戒指被陆厌或者他的佣人发现。那么,她刚才所做的一切,无异于自寻死路。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再次缠绕上来,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走廊外传来隐约的、汽车引擎由远及近的声音。

陆厌回来了!

苏晚猛地一颤,挣扎着爬下床,踉跄着扑到梳妆台前,手忙脚乱地将散粉盒子盖好,口红藏回抽屉深处,又用纸巾胡乱擦掉台面上残留的任何可疑痕迹,包括那几乎看不见的猫爪印。她将撕坏的衬衫领口尽力拢了拢,藏进睡衣里。

刚做完这一切,房门就被推开了。

陆厌站在门口,身上带着夜风的微凉和一丝淡淡的酒气。他脱去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领带松了松,露出性感的喉结。他的目光先在苏晚苍白的脸上停留一瞬,然后迅速扫过整个房间,最后落在她脚踝的锁链上,似乎确认一切如常。

“还没睡?”他走进来,声音带着一丝应酬后的慵懒,听不出情绪。

苏晚低着头,不敢看他,手指紧紧攥着被撕坏的领口,生怕他发现异常。“……睡不着。”

陆厌走到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他的手指温热,力道却不容抗拒。苏晚被迫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睛深邃,在卧室暖黄的灯光下显得不那么具有攻击性,但眼底深处的审视和掌控欲,依旧让她不寒而栗。

“陈医生来过了?”他问,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

“……嗯。”苏晚艰难地应道。

“药吃了吗?”

“……吃了。”

陆厌似乎满意了,松开她的下巴,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然后,他注意到了她手指上的异样。

“戒指呢?”他语气很淡,却让苏晚瞬间如坠冰窟。

他发现了?这么快?

苏晚感觉血液都凉了,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厌的视线在她空空的无名指上停留了几秒,又缓缓移到她惊慌失措的脸上。他没有立刻发怒,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她的皮肉,看到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和恐惧。

“我给你的戒指,”他慢慢重复,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在哪里?”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苏晚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也能听到走廊里,隐约传来的、佣人轻微的脚步声,还有……一声极轻的,几乎被掩盖住的,属于猫的、满足的“咕噜”声。

那声音似乎从楼下传来。

陆厌显然也听到了。他侧耳倾听了一下,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猫在楼下?戒指呢?是被猫丢在了哪里,还是……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时刻,门外传来佣人谨慎的敲门声,以及她略显迟疑的声音:“先生……”

陆厌的目光终于从苏晚脸上移开,转向门口,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淡:“什么事?”

“是……雪球,”佣人的声音带着点不安,“它……它不知从哪里叼了件亮晶晶的东西回来,在客厅玩,我们怕它吞下去危险,想拿开,它又闹……”

雪球?那只白猫的名字?

苏晚的心跳几乎停止。

陆厌的眉头彻底皱了起来,他没再看苏晚,转身大步走向门口,拉开了房门。

门外走廊的光泄进来,苏晚看到他高大的背影,和佣人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表情。

“什么东西?”陆厌问,声音听不出喜怒。

“好像……是枚戒指,挺大的,黄钻的……”佣人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不确定的惶恐,“看着……有点眼熟……”

空气仿佛凝固了。

陆厌的背影似乎僵了一下。

几秒后,他没有回头,声音平静无波地传来,是对佣人说的,却像冰冷的箭矢,钉穿了苏晚最后一点侥幸:

“拿上来。”

然后,他侧过身,目光再次投向房间里跌坐在地毯上、面无人色的苏晚。走廊的光在他身后形成逆光,他的脸隐藏在阴影里,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冰冷刺骨,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令人绝望的平静。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看着她。

苏晚知道,完了。

她所有的挣扎,那枚寄托了微末希望的戒指,那只无意中闯入又离开的猫,最终,都成了加速她坠入深渊的推手。

寂静在蔓延,比任何咆哮都更恐怖。

直到佣人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再次靠近,一枚在走廊灯光下折射着刺目光芒的黄钻戒指,被盛在丝绒托盘里,呈到了陆厌面前。

戒指内侧,那一小块突兀的、粘着商标的痕迹,以及商标背面那细小扭曲的红色字迹,在明亮的灯光下,无所遁形。

陆厌伸出两根手指,拈起了那枚戒指。他看得很仔细,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在端详一件罪证。

良久,他缓缓转身,走进房间,随手将门在身后带上。

“咔哒。”

落锁的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晰,都沉重。

他踱步到苏晚面前,蹲下身,与她视线平齐。将那枚戒指,举到她眼前。

“解释一下?”他问,声音轻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眼底却酝酿着毁灭一切的风暴。

“我的晚晚,你总是能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

苏晚看着近在咫尺的戒指,看着陆厌眼底那毫不掩饰的、近乎残忍的兴奋与怒意,最后的力气仿佛被抽干。

她闭上眼,等待着审判的降临。

或许,今晚就是那句“腿骨项链”兑现的时刻。

冰冷的绝望,将她彻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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