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她都会颤抖的举起双手,确认手上没有一丝鲜血,才能够告诉自己已经过去了,不过是梦,不知道重复了多少个夜晚,秦伽允知道,自己病了。
不想让秦宋知道了担心,她没跟他提一个字,自己联系了一个心理医生。
童梧进门就提到他派去保护秦伽允的人汇报说,秦小姐最近在看心理医生,敏锐地发现老板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飞快的让人把照片发过来。
周禾焰看着照片沉默了很久,然后起身拿了外套就走,童梧在后面一脸的早知如此。
每次在心理医生这里,她总能睡的很舒坦,但是回到家,满脑袋都是鲜血在自己面前炸开的景象。不知道第几次从医生这醒来了,窗外满天星光。
“秦小姐,您醒了。”医生助手端来一杯银耳枸杞茶,“郭医生有患者,在隔壁。”
“谢谢。”秦伽允起身,接过茶杯喝了一小口。
从诊所走出来,一股凉意袭来,她惊奇的发现竟然下雪了,魔都好几年没有见过雪了。偏偏漫天飘着雪花,星空还格外闪耀。
“不冷吗?站在那里发呆。”察觉到声音距离自己并不远,她诧异的看过去,从马来回来后这是第一次见面。他倒是知冷知热,长到小腿的大衣看着就格外暖和。此刻自己的感觉,说不清,但是明显已经不是从前那般自如的可以张口一句禾焰哥。
她站在那不动,周禾焰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变化,眼里没了光,从明媚到平淡。他没想到马来的事对她影响这么大。
“怎么想到来看心理医生?”喉咙发痒,刚想拿烟盒,瞥了眼旁边的秦伽允果断放弃了。
秦伽允知道他会问,如实回答“最近睡眠不太好。”
“你怎么在这?”秦伽允反问,完全不带一声敬语。
周禾焰侧头看她,他怎么会感受不到这些变化。“怎么我连称呼都没了?”喉咙滚了滚,烟瘾犯了的滋味不好受。
秦伽允的目光很干净。“总感觉是有什么变了,张嘴也叫不出那声哥了。”
她的诚恳让周禾焰着实无语住了,“秦宋跟你说什么了?”
“我哥每天都跟我说很多,你指的是什么?”看来不是自己多想,这阵子完全没有联系她还以为是自己经历的恐慌太敏感。
老实说秦伽允如今的样子,周禾焰确实不知道怎么招架,风清云淡又攻气十足,他很少不占上风,今天却被噎的说不上话。看吧,先动的那个人就是输家,任他周禾焰也改变不了这个定律。
“伽允,我说过,我喜欢就够了。”他试图拿回主导地位。表达的方式也很周禾焰,这无疑是把她的感觉和猜测铺开在台面上。
被这样的人另眼相看,秦伽允不知道是该喜悦还是无奈,也没想到他的方式就是打直球。
“喔。”秦伽允闷声只回了一个字。“你开心就好,现在能不能带我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