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到第三块校徽时我就晕厥了,在次醒来阳光明媚微风不燥,小鸟在树上吱吱叫
不对,我不是被困在轮回里了吗
我猛的站了起来,果然不出意外学校里还是空无一人,巨大的失落和恐惧感在我心里迟迟稳不住
我抓紧校服的衣角,一切又要开始了吗?突然我感觉到有人抓住了我的脚,我低头一看,是那个学生会
“你没事吧?”我蹲下身子平视着他,他脸色苍白,身上有凝固的血液还有几处手臂上的伤口在渗血“玹屿…我的名字”
“玹屿…唉,不对你有没有事啊你可别失血过多死这了”我拉着玹屿的右手扶他起来,他用右手按着流血流最多的伤口上然后把左边的胳膊伸向了我
“帮我用布料紧压伤口,持续施压5-10分钟,如果还有血液渗透布料,不要揭开直接加新布料继续按压”
“哥,我哪有布料啊,我把衣服脱给你止血用不用?”我半开玩笑的对他说,可自己却还是不忍心看他血流不止,索性把校服撕了几条给他的胳膊绑了起来
“那个…我有酒精你们用不用?”九溪突然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才想起来刚才我旁边还躺着她“来”还没等我说玹屿用没有温度的语气对九溪说
“你是疯了吗?你不知道酒精沾到伤口有多疼吗?”
九溪被问得一缩脖子,手指揪着校服下摆,眼眶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湿意:“我、我只是想帮点忙……”
我赶紧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又看向弦屿——他额角的冷汗已经把碎发打湿,却还强撑着对九溪摇了摇头:“抱歉,是我语气太重了我向你道歉”
“…没关系”
风忽然卷着什么东西擦过我的脚踝,我低头,是一片沾着泥点的银杏叶,抬头时,远处的教学楼里突然传来了玻璃碎裂的脆响,像一根针,刺破了这片刻的安静
弦屿的脸色骤然变了:“躲起来,现在”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攥着我的手腕往旁边的器材室拽,九溪也慌慌张张地跟在后面,器材室的门刚被撞上,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拖沓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像有人拖着沉重的东西在走廊里走
“是‘它’来了。”弦屿贴着门,声音压得极低,“你看到的校徽,是‘它’用来标记轮回的锚点”
我后背一凉,想起那三块闪着冷光的校徽——原来不是我错觉,它们真的和这场轮回有关
九溪忽然拽了拽我的衣角,指着窗户:“看……外面的鸟,不动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刚才还在枝头叫的小鸟,此刻像被冻住一样,翅膀保持着展开的姿势,连一片羽毛都没动。阳光还是那样明媚,却像蒙了一层灰,照在身上没有一点温度
弦屿的呼吸忽然急促了些,他按着伤口的手在发抖:“轮回要‘重置’了……如果这次我们找不到‘钥匙’,就会永远困在这个副本”
“钥匙是什么?”我抓住他的胳膊,“和校徽有关吗?”
他刚要开口,器材室的门突然被“咚”地撞了一下,灰尘簌簌地落下来
“咚——咚——咚——”
器材室的门被撞得越来越响,门框上的木屑像雪花一样往下掉,我甚至能看见门板上被顶出的、深黑色的凹陷——那不是人的力道,更像某种沉重的、带着湿黏气息的东西在一下下撞过来
九溪吓得捂住了嘴,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掉,弦屿把我们往器材架后面推,自己挡在最前面,受伤的胳膊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别出声,它看不见,只能靠声音和气味找过来”
话音刚落,门闩“咔”地断了,门被猛地撞开,一股混合着铁锈和腐烂树叶的味道涌了进来——门口站着的不是人,是一个穿着破破烂烂校服的影子,它的脑袋歪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手里拖着一把生锈的铁铲,铲刃上还沾着暗红色的污渍,腥臭味也扑面而来
它慢慢地转动脑袋,“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却像能穿透器材架一样扫过来。我死死咬住嘴唇,感觉心脏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弦屿突然从地上抓起一个铅球,猛地朝窗户的方向砸过去
“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那影子猛地转向窗户,拖着铁铲踉跄着走了过去
“跑!”弦屿抓住我的手,九溪也慌慌张张地跟在后面,我们从破掉的窗户翻出去,脚下的草地软得像泡在水里,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影子还在对着窗户发呆,铁铲“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它的‘锚点’被干扰了,”弦屿喘着气,拉着我们往教学楼后面跑,“铅球砸玻璃的声音,暂时骗了它。”
九溪突然“啊”了一声,指着我的口袋:“你的、你的口袋里……有一块校徽!”
我下意识地摸进口袋,指尖碰到了一块冰凉的金属——是第四块校徽
我把校徽从口袋里掏出来,指尖刚碰到金属表面,就感觉到一阵细微的震动——校徽背面原本光滑的地方,竟然慢慢浮现出几行极小的刻字,像是用细针一笔笔划出来的:
“生物实验室,标本柜第三层,左边第七格。”
弦屿的眼睛一下亮了:“生物实验室……那是‘它’最早出现的地方!”
我们不敢耽误,沿着教学楼的墙根往生物实验室跑,走廊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路过公告栏的时候,我瞥见上面贴满了泛黄的旧报纸,头条写着“本校学生失踪案仍未侦破”,下面配的照片里,有一个穿着学生会制服的男生,侧脸和弦屿几乎一模一样
推开门的时候,生物实验室里飘着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标本柜的玻璃蒙着一层灰,我找到第三层左边第七格——里面不是标本,是一个用黑色绒布包着的小盒子
我刚把盒子拿出来,就听见身后传来了那熟悉的拖沓脚步声
我手指发颤地解开绒布的绳结,盒子的木盖带着“吱呀”一声轻响被推开——里面没有什么华丽的钥匙,只有一枚用透明胶带粘在盒底的、卷成小筒的纸条,和一块缺了角的旧校徽,那校徽的样式比我们现在用的要旧得多,边缘还沾着一点已经发黑的痕迹。
“是……是我哥的校徽。”弦屿的声音突然发哑,他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块旧校徽,“他当年就是生物实验室的管理员,后来……和报纸上写的一样,失踪了”
我展开那卷纸条,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在极度慌乱里写下来的:
“它靠‘执念’活着,校徽是它收集的‘记忆碎片’,要让它消失,得把所有校徽放回标本柜的暗格——暗格在第三层第七格的底板下面,用旧校徽能打开”
“执念?”我抬头看向弦屿,他的脸色比刚才更白,却用力点了点头:“我哥当年为了保护一个被校园霸凌的女生,和人在实验室里起了冲突,最后……那个女生转学了,我哥却再也没回来——我猜,‘它’就是我哥没放下的执念,被困在这里,不断重复当年的那天”
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实验室门口,九溪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我的皮肤里:“它、它要进来了……”
弦屿深吸一口气,把那块旧校徽塞进标本柜第三层第七格的缝隙里——“咔哒”一声,柜子的底板突然往下陷了一点,露出一个巴掌大的暗格,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七块校徽,加上我口袋里的第四块、手里的旧校徽,正好是九块
“还差一块。”我突然反应过来,刚要说话,就看见门口的影子动了——它没有进来,反而慢慢抬起了手,手里拖着的铁铲“当啷”掉在地上,它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被阳光晒化的冰
“不用找了。”弦屿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指着那影子的胸口——那里别着最后一块校徽,“它自己就是最后一块‘记忆碎片’”
那影子慢慢朝我们走过来,却没有再带来那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它走到标本柜前,伸出“手”,把胸口的校徽取下来,轻轻放进了暗格里
就在最后一块校徽落进暗格的瞬间,实验室里的福尔马林味突然消失了,窗外传来了下课铃的声音——空荡的回响当当的响了两声
三个人都愣住了,我感觉旁边的两个人身体已经僵硬,我看向九溪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嘴唇也微微轻颤
玹屿到是还好看见怪物消失便站起身来顺带把我们俩给扶了起来
我现在完全被吓傻了只能紧紧抓住玹屿的手,现在我的手上全都是汗也不知道他嫌不嫌弃我不过还好他应该留给了我面子没有一把甩开我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的校徽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张被揉皱的纸条,上面写着一行新的字:“谢谢你们,让我找到回家的路”
在我看完这一串字后纸条就变成了一缕青烟消失在了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