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尽甘来

秦棉的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她再也忍不住了，把父亲去世的事情跟陆肆煜说了一遍，声音带着点哽咽，断断续续的。

陆肆煜听完后，皱着眉头，眼底满是心疼。他看着秦棉，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来真的是只无家可归的小猫，需要人好好照顾。

“难受的话，可以哭出来。”他轻声说，抬手想帮她擦眼泪，却又停在了半空中。

秦棉摇了摇头，伸手抹了抹眼泪：“我没事，都过去了。”

从那天过后，陆肆煜对秦棉的态度好了很多。他会陪她一起吃饭，会在晚自习后送她回宿舍，会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只是秦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陆肆煜从不对她有什么过度肢体接触，正常情侣有的牵手、并肩散步，她都慢慢适应，至于更进一步的亲近，她没什么心思，也不太敢。

这天体育课解散后，秦棉看着陆肆煜走在前面的背影，鼓起勇气追上去，轻轻牵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头。陆肆煜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甩开她的手，面色如常地继续往前走。

秦棉见他没有不愿意，心里松了口气，便以为是陆肆煜害羞。从那以后，她总是主动牵他的手，有时候是在走廊里，有时候是在放学的路上，彼此的距离在一次次轻触中慢慢拉近。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秦棉和陆肆煜躲过了好几次老师的检查——每次老师过来，秦棉都会飞快地松开手，装作在跟他讨论题目，老师也没多想。

高二下学期，秦棉十七岁生日那天，陆肆煜请她去外面吃了顿饭。回去的路上，秦棉又像往常一样牵起了陆肆煜的手。这次，陆肆煜没有任由她牵着，而是反过来与她十指相扣，手心的温度烫得她心跳飞快。

他陪着她在小树林里慢慢走，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地靠在一起。

“明天还要上课，早点回去休息，别让宿管阿姨等急了。”秦棉的声音带着点颤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陆肆煜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眼底满是笑意。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带着点沙哑：“以后，不许再松开我的手了。”

秦棉的心跳又快了几分，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像蚊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