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归零,海面平静得像被熨过。
卫星红外图上,最后一点高温色块熄灭,屏幕瞬间暗成一张黑纸。
聂九罗却盯着黑纸中央——
那里,出现一个更细小的白点,温度低于周围0.1℃,像给海埋了一颗冷星。
“洞在收缩。”她低声,“热怒结束,冷恨开始。”
阮昼把耳麦贴到胸口,借刃碎片(胸骨徽)不再震,却发出极轻“滴——”
像猎人归队的尾音。
炎拓把右臂举到灯下,银线已褪成淡金,止步锁骨,像火被月光封口。
“下一步,”他哑声,“潜到冷星底下,把洞拽上岸。”
2 00:30
深潜计划——
目标:冷星正下方,水深71米,天然竖井“渊孔”,洞主门真身;
装备:单人微潜舱×1,铝热切割棒×2,心率遥火弹×1,借刃残片×1;
步骤:
① 阮昼下舱,测渊孔形状;
② 聂九罗关门,焊主门;
③ 炎拓以心口火纹为引,把洞从冷星逼出;
④ 三人共上浮,让洞第一次见天光。
3 01:00
渔船第四次出港,船底加焊“冰舱”——
外壁铅板,内壁铜网,中间灌淡水,可抗71米水压,也能隔绝对外声波。
阮昼把潜水舱推进冰舱,自己进舱,舱壁贴心率贴,信号直连船上控制台。
聂九罗把借刃残片嵌进舱头,像给冰舱装一枚金色犬齿。
炎拓把胸口火纹贴到冰舱外壁,银线与借刃相交,发出极轻“叮——”,像火给猎人点火。
4 02:00
船抵冷星正上方,水深55米,水温骤降1.3℃,像给海贴一层冷膜。
声呐投下,屏显出现“渊孔”——
直径四米,垂直深度16米,孔壁布满金属化骨刺,刺尖朝下,像倒悬的刀山。
孔底,是一道全新铜门,门首刻着更小“归猎”二字,笔划内嵌绿光,像给猎人立碑。
阮昼把潜水舱缓降至孔口,舱头借刃残片与铜门距离三米,碎片自发震动,像游子见故乡。
5 03:00
舱停,阮昼闭灯,借自然光测门——
铜门中央,出现一道凹,形状正合借刃残片,像给谁留回家钥匙。
她把舱头前推,残片嵌入凹,发出“咔——”轻响,门却未开,反自内传出心跳:
“咚——咚——”
间隔十秒,与昨夜铜门同频,却更低,像鲸落回音。
阮昼把机械臂伸出,用铝热切割棒沿凹周烧一圈,火舌在水下呈幽蓝,温度2200℃,铜门被烧出红浆,却未熔穿,反把借刃残片焊死在凹内,像门把猎人手反锁。
6 04:00
船上,聂九罗收到心率异常——
阮昼心跳骤升至120,却持续下降,像被谁反向拖血。
她果断按下回卷,快锁绳绷紧,却拉不动,像舱被焊在门内。
炎拓把胸口火纹贴到冰舱外壁,银线瞬间亮至金色,心率遥火弹自燃,火舌沿铜缆爬至渊孔,像给猎人点一盏回灯。
火至孔口,铜门被烤得通红,借刃残片却未松脱,反把门内绿光逼出,绿光遇火即卷,形成漩涡,把潜水舱往内拖。
7 05:00
阮昼把舱内压载水全排,舱体上浮,却借机械臂死死抓住孔壁骨刺,像把自己钉在刀山。
她抬眼,与铜门对视,声音低却稳:“借刃归队,门却反锁,猎人自己撬锁。”
她把最后一枚铝热切割棒塞进自己胸袋,设定手动引爆,五分钟延迟,像给自己留一条归路。
她借机械臂,把舱头借刃残片用力一掰——
“咔!”
残片断裂,一半留在凹内,一半被她握进掌心,断口呈熔金色,像火吻过的月。
她转身,借快锁绳回卷力,舱体离孔,像刀抽刀山,血未流,火先出。
8 06:00
火舌与绿光在孔口相撞,发出“轰——”闷响,渊孔被震得微裂,孔壁骨刺纷纷脱落,像给洞拔牙。
阮昼回船,浑身湿透,却大笑,把半片借刃抛给聂九罗:“门钥匙断了,洞得换新锁。”
聂九罗把碎片贴耳,断口仍在震,像门在里侧敲墙,她抬眼:“新锁已焊,旧钥匙留孔内,洞被反卡。”
炎拓把胸口火纹贴到冰舱外壁,银线与断刃相交,发出最后一声“叮——”,像火给猎人回信。
他哑声笑:“深潜完成,主门被焊,洞第一次被锁在自家门口。”
9 07:00
船回旧港,渊孔被火烤至微红,却在卫星图上呈更小白点,像冷星被火咬缺一角。
聂九罗把半片借刃嵌进自己左胸第三根肋骨,与之前胸骨徽并列,一金一银,像给骨戴两枚勋章。
“深潜关门,”她抬眼,“洞被反锁,它会疯,疯到破墙。”
阮昼把兽哨碎片含回唇间,用舌尖推至上颚,像给刀上最后一道油。
“破墙就好,”她轻声,“墙上,猎人已画好靶。”
10 08:00
仓库卷帘门落下,把三人影子夹成一条缝。
门内,电脑屏最后跳闪——
渊孔温度降至常值,冷星恢复,像什么都没发生。
聂九罗抬手,按下倒计时:
「24:00:00」
她抬眼,与两人对视:
“主门被焊,”
“洞会拆墙,”
“下一轮,”
“猎人等它破墙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