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被穿堂风撩得剧烈摇晃,木屋里的光影忽明忽暗,将老杨的影子拉成一道扭曲的墨痕。
林舒然攥着令牌的手指越收越紧,那震动的频率与老杨口袋里传来的动静丝丝相扣传来的动静丝丝相扣,像某种无声的暗号。她心头冰凉,先前对老杨的那点信任,此刻正一寸寸瓦解。
陆承宇也听到了那细微的震动声,他的目光死死钉在老杨的口袋上,握着短刀的手青筋凸起。“杨先生,你口袋里装的是什么?不如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老杨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没什么,就是些防身的零碎物件。”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捂住口袋,指尖的动作透着慌乱。
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隐约能听到黑衣人低声交谈的声音。陈姐吓得浑身发抖,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
就在这时,林舒然怀中的青铜令牌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金光。那光芒穿透掌心,竟在她眼前投射出一道淡淡的虚影——虚影里,老杨正将一枚同样刻着饕餮图腾的令牌揣进口袋,而他对面站着的人,赫然是顾言!
“是你!”林舒然失声惊呼,猛地后退一步。
老杨脸色骤变,再也装不出那副温和的模样。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一把扯下脸上的伪装,露出了原本的面容——那眉眼间,竟与顾言有几分相似。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也就不装了。”老杨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与林舒然手中一模一样的青铜令牌,“实话告诉你,我和顾言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都是影族的人。当年你父亲抢走了影族的镇族之宝,我们找了他整整十年!”
陆承宇心头一沉,原来这一切都是圈套。他将林舒然和陈姐护在身后,短刀直指老杨:“你故意引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夺令牌?”
“夺令牌是其一。”老杨舔了舔唇角,目光贪婪地落在林舒然手中的令牌上,“影族的令牌一阴一阳,你手上的是阳牌,我手上的是阴牌。两块令牌合二为一,才能打开龙渊谷陨星台的秘门,拿到里面的宝藏。”
他话音未落,木屋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顾言带着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手里的枪依旧指着林舒然:“舒然,把令牌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陈姐看着眼前的阵仗,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老林真是瞎了眼,当年才会……”
“闭嘴!”顾言厉声呵斥,抬手就要朝陈姐开枪。
陆承宇眼疾手快,猛地将短刀掷了出去。短刀划破空气,精准地刺中顾言的手腕。手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顾言疼得惨叫一声。
“想动她们,先过我这关。”陆承宇的声音冷得像冰,他顺手抓起墙角的锄头,死死盯着围上来的黑衣人。
林舒然看着手中金光闪烁的阳牌,又看了看老杨手中的阴牌,突然想起父亲照片背面的那句话——令牌藏阴阳。她心念一动,将阳牌高高举起。
刹那间,阳牌上的金光暴涨,竟化作一道金色的屏障,将她和陆承宇、陈姐护在其中。老杨手中的阴牌像是受到了召唤,疯狂地颤动起来,不受控制地朝着阳牌的方向飞去。
“不好!”老杨脸色大变,伸手去抓阴牌,却被金光弹开,手腕上的饕餮疤痕瞬间红肿起来,疼得他龇牙咧嘴。
顾言见状,顾不得手腕的伤势,嘶吼着扑了上来:“给我抢!”
黑衣人蜂拥而上,却被金色屏障弹得东倒西歪。两块令牌在金光中相互吸引,越靠越近。当阴阳二牌碰撞在一起的刹那,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炸开,木屋的屋顶被掀飞大半,漫天的雨丝混着木屑倾泻而下。
林舒然被震得头晕目眩,恍惚间,她看到两块令牌合二为一,化作一道流光,直直地射向龙渊谷的方向。
而顾言和老杨,正被令牌爆发的余波震得口吐鲜血,瘫倒在地。
陆承宇趁机拉起林舒然和陈姐,朝着木屋后门狂奔而去。身后,顾言的咒骂声和黑衣人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被漫天的雨声吞没。
雨幕中,龙渊谷的方向,一道微弱的光点正在缓缓亮起,像是在指引着他们前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