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的冷笑在病房里炸开时,窗外突然刮起一阵寒风,卷起枯叶撞在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盯着林舒然手中的青铜令牌,眼底翻涌着贪婪:“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顾言猛地抬手拍向床头的呼叫铃。铃声未落,病房外就冲进两个黑衣壮汉,身形高大如铁塔,手臂上都纹着与青铜令牌纹路相似的饕餮图腾。陆承宇早有防备,一把将林舒然拽到身后,顺手抄起床头柜上的金属花瓶砸向冲在最前面的壮汉。
“哐当”一声脆响,花瓶碎裂,壮汉只是闷哼一声,脚步丝毫未停。顾言趁机扑向林舒然,指尖眼看就要触到令牌,陆承宇侧身撞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陆承宇练过格斗,拳脚凌厉,但顾言招式阴狠,专挑要害下手,一时间竟难分胜负。
陈姐吓得缩在墙角,突然抓起枕头砸向顾言后背:“你这个白眼狼!老林当年还帮过你!”顾言被砸得身形一滞,反手一掌挥过去,陈姐躲闪不及,重重撞在墙上,捂着胸口咳个不停。
林舒然攥着令牌,看着扭打的两人和受伤的陈姐,脑中一片混乱。令牌的温度越来越高,烫得她指尖发麻,恍惚间,令牌上的罗盘图案竟开始缓缓转动,一道细微的金光从纹路中溢出,恰好照在顾言手腕上。顾言像被烙铁烫到般惨叫一声,手腕瞬间红肿起来。
“这令牌果然认主。”陆承宇抓住机会,一记肘击顶在顾言胸口。顾言倒飞出去,撞在门框上,喷出一口鲜血。他挣扎着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林舒然:“你们走不了的,组织的人已经守住了医院所有出口。”
陆承宇拉起林舒然,又扶起陈姐:“跟我走。”他记得楼梯间有个杂物间,里面藏着通往后门的安全通道。三人趁着黑衣壮汉愣神的间隙,快步冲进楼梯间。身后的脚步声如擂鼓般紧追不舍,顾言的嘶吼声穿透楼道:“把令牌留下!否则我让你们碎尸万段!”
杂物间里堆满了清洁工具,陆承宇一脚踹开墙角的暗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他让陈姐和林舒然先躲进去,自己抄起拖把挡在门口。黑衣壮汉追进来时,他猛地将拖把横抡出去,绊倒了第一个人,趁着混乱关上门,插上了插销。
通道里一片漆黑,林舒然掏出手机照明,微弱的光线下,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划痕。陈姐捂着胸口,声音发颤:“舒然,其实你父亲当年找到令牌后,就发现它能感应到影族的气息,那些人就是影族的爪牙。”
“影族?”林舒然停下脚步。
“就是顾言所在的组织。”陈姐叹了口气,“你父亲怕你被牵连,才故意装作意外离世,其实他一直躲在暗处调查,还留下了一封密信,藏在花店的玉兰花盆里。”
说话间,通道尽头传来轻微的响动。陆承宇示意两人噤声,慢慢挪到门边。门外并非医院后门,而是一条狭窄的暗巷,巷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几个黑衣人正守在那里。他刚要退回,为首的黑衣人突然转头,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来。
“跑!”陆承宇拉着两人往巷尾狂奔。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舒然怀中的令牌突然剧烈震动,竟从缝隙中掉出一张卷成细条的羊皮纸。她慌忙捡起,展开一看,上面用朱砂写着几行小字,末尾画着龙渊谷的简易地图,标注着一处名为“陨星台”的地方。
就在这时,顾言带着人追了上来,手里举着一把黑洞洞的手枪:“站住!再跑我就开枪了!”陆承宇将林舒然和陈姐推到一个垃圾桶后,自己则抓起旁边的铁皮桶扔了过去。枪声响起,铁皮桶被打穿一个窟窿,发出刺耳的声响。
混乱中,一辆越野车突然冲破巷口的围栏,车灯直射过来。车窗降下,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喊道:“上车!”陆承宇来不及多想,拉着两人飞快冲过去。车子发动的瞬间,顾言的枪声再次响起,子弹擦着林舒然的肩膀飞过,打在车身上迸出火花。
越野车一路疾驰,甩掉了身后的追兵。鸭舌帽男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沧桑的脸:“舒然,我是你父亲的老友,老杨。”他递过来一个牛皮信封,“你父亲料到顾言会对你下手,让我在危急时刻把这个交给你。”
林舒然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父亲的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令牌藏阴阳,龙渊镇影族,陨星台见真相。”她握紧照片,指尖微微颤抖。身旁的陆承宇看着她手中的羊皮纸和照片,沉声道:“看来我们必须去一趟龙渊谷了。”而车窗外,夜色正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龙渊谷的方向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