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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戏子

猫头鹦与花海

太和殿内香烟缭绕,明黄色的龙纹柱巍峨矗立,鎏金铜炉中升腾的檀香漫过层层台阶,衬得殿上龙椅愈发威严。新帝端坐龙椅,明黄常服上绣着五爪金龙,眉眼间尚带着几分少年天子的青涩,却强撑着帝王威仪,目光落在殿外。

殿门处,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猫头鹦身着玄色织金铠甲,大步踏入殿内。铠甲上还凝着边关的霜雪与未散尽的硝烟,肩甲雕刻的云纹被战火磨得略显斑驳,却更添几分铁血凌厉。他身姿挺拔如松,腰间长剑未卸,墨玉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带着征战十年的杀伐之气,却又恪守着君臣之礼。

行至殿中,猫头鹦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洪亮如钟,震得殿内檀香微微晃动,眉宇间是战功赫赫的坦荡,却无半分骄矜。

猫头鹦臣猫头鹦,幸不辱命,边疆大捷,特来复命!

皇帝将军快快请起,不必行如此大礼!

皇帝示意猫头鹦入座

猫头鹦谢恩起身,垂眸立在一旁,身姿依旧挺拔,目光落在地面金砖上,不卑不亢。他素来古板,不善言辞,即便立下不世之功,也只是静静立着,唯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墨玉,泄露出几分历经战火后的疲惫。

……

皇帝与猫头鹦闲谈片刻,便挥了挥手示意将军退下。将军躬身行礼,随后转身大步离去,靴底叩击地面的声响在空旷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然而,他刚跨过殿门,还未走远,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急切与深意,唤住了他的脚步。

回头一看是林肖,京都出了名的纨绔王爷,却也是他发小兼好友。

猫头鹦何事?

猫头鹦当然知道这家伙看到没有正经事找自己。

林肖上下打量着猫头鹦

猫头鹦身着一身玄色织金铠甲,甲胄边缘泛着冷冽的银辉,肩甲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中央镶嵌着一枚暗赤色的玛瑙,那是他征战多年的军功象征。铠甲缝隙间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硝烟与霜气,腰间束着深棕色犀牛皮腰带,左侧悬挂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剑鞘上缠着磨损的黑色剑穗,右侧则坠着一枚温润的墨玉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小小的“鹦”字,是他少年时母亲所赠。他身姿挺拔如松,铠甲虽重,却丝毫不显笨拙,反倒衬得他肩宽腰窄,英气逼人。

林肖(内心)这狗男人更迷人了

林肖听说南城来位戏子,曲儿可动听了,要不要赏个脸陪我去看看。

猫头鹦不去!

林肖别这么绝情好不好!得知你会京都我可是第一个来找你的。

猫头鹦不去!无事的话,我先走了。

林肖哎哎哎

在林肖软磨硬泡死缠烂打下,猫头鹦只好勉强答应。其实猫头鹦也产生了好奇,能让老肖如此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而且看这架势,不答应也不行。

猫头鹦(扶额,轻轻摇摇头)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林肖走吧走吧,快走快走。

不知为何,林肖突然就被他老爹带走了徒留猫头鹦一人听曲。

南城的暮色总裹着三分戏韵,南城门楼的剪影映在戏园瓦上,凤仪楼的红灯笼刚亮起,就被一阵清越的唱腔撩得摇晃。猫头鹦立在二楼雅座,玄色铠甲未卸,肩甲的霜气还没散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目光却不由自主黏在戏台中央。

台上那人叫花海,穿一身水红戏袍,领口绣着细碎的粉白桃花,水袖翻飞间皓白手腕若隐若现,发间簪着一支银质花簪,随着唱腔轻轻晃动。他唱的是《霸王别姬》,眼波却没黏在戏文里,反倒越过摇曳烛火,直直撞上猫头鹦的视线。那眼尾微微上挑,似含着一汪浸了蜜的春水,尾梢轻轻一勾,像只慵懒狡黠的小狐狸,漫不经心就将人心攥住。猫头鹦眉头微蹙,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下意识坐直身子移开目光,可余光却总不受控地往戏台中央飘——这人唱词字正腔圆,怎么眼神这般勾人?

花海唱到“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时,忽然转了柔媚的调门,尾音拖得绵长,带着几分刻意的缱绻

花海将军既来听戏,怎的不赏个彩头?

话音未落,一枚墨玉从二楼飞落,恰好落在他脚边,正是猫头鹦腰间那枚。

他俯身拾起,指尖在玉佩上摩挲着那个“鹦”字,笑得眉眼弯弯,眼尾的朱砂痣随着动作晃得人心尖发颤。

花海谢将军厚赠。

他莲步轻移至戏台边缘,微微俯身朝着二楼,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蛊惑的甜,

花海只是这玉配英雄,不如配……

话到此处故意顿住,眼波流转间扫过猫头鹦紧绷的下颌

花海配个懂戏的人?

猫头鹦伶人请自重!

猫头鹦耳尖悄然泛红,却板着脸沉声,话虽严厉,握着窗棂的手指却微微泛白,指节泛青。他征战十年,见惯了刀光剑影、生死离别,偏生扛不住这戏子三两句撩拨,像是心湖被投了颗石子,荡得满园灯影都跟着摇晃。第二日,他遣亲兵送了锭沉甸甸的银子去凤仪楼,只说是听戏的赏钱,绝口不提玉佩的事。

可花海像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第三日唱《思凡》时,特意在“怕什么戒律清规”那句里转了个缠绵的弯,眼尾轻轻扫过二楼雅座,恰好对上猫头鹦望过来的目光。他忽然一笑,水袖一甩,一枚绣着桃花的香囊从台上飞了出去,不偏不倚落在猫头鹦面前的桌案上。香囊上还带着淡淡的脂粉香,混着戏服上的熏香,与将军身上的硝烟味、墨玉的清润味格格不入,却奇异地缠在一起。

猫头鹦捏着香囊,指尖发烫,指腹摩挲着绣得精致的桃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又痒又涩。想扔了,觉得拂了对方的意;想留下,又怕被人看见笑话,更怕自己沉溺在这温柔撩拨里,乱了心神。正纠结着,后台忽然传来花海的声音

花海将军若是不喜,便扔了便是,只是……可惜了我绣了三个时辰的针脚。

花海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但是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的软

猫头鹦猛地抬头,看见花海正倚在后台的朱红门框上,一身水红戏袍未换,手里把玩着那枚墨玉,指尖在“鹦”字上轻轻点着,笑得眉眼弯弯,眼尾的勾儿几乎要缠上将军的心跳。

花海只可惜,将军的玉我还没有还呢

猫头鹦(喉结滚动半晌,终究是没说出狠话,压低声音)明日我再来取

花海好啊,我等着。只是将军若是再迟到,我便把这玉当掉,换些脂粉钱,再买支更漂亮的花簪。

花海挑眉,晃了晃手里的玉佩,笑得更狡黠了

暮色漫过南城墙,戏园的灯笼映着两人遥遥相对的身影,一个板着脸故作严肃,眉眼间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松动;一个眼尾带勾笑意盈盈,眼底却藏着几分势在必得的温柔。城外的烟火气与台上的戏韵缠在一起,成了南城最磨人、也最动人的拉扯。

后来有人说,镇北将军猫头鹦卸甲归田时,身边跟着个穿水红衣裳的戏子。那人手里总攥着一枚墨玉,发间簪着支银花簪,笑起来眼尾带勾;而素来不苟言笑的将军,腰间挂着个绣着桃花的香囊,走路时,香囊的流苏总随着脚步,轻轻蹭着戏子的衣袖,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南城的戏还在唱,只是凤仪楼的灯,再也没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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