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疯了吗?竟然让我嫁给花叔叔!”
沈文琅的声音在沈家庄园的书房里炸响,二十三岁的S级Alpha周身绷着凌厉的气场,鸢尾花信息素不受控地溢出一丝,带着被冒犯的尖锐。
他看着坐在红木书桌后、面色严肃的沈钰,拳头攥得指节发白——花天啸是什么人?年近七十的老头,花家最不择手段的掌权者,手里攥着北超控股的命脉,也是他沈文琅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沈钰“啪”地放下骨瓷茶杯,茶渍溅在桌布上晕开深色痕迹“当年若不是花天啸救我,沈家早就在商场上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你能安稳当你的大少爷?”
他抬眼瞪着儿子,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做人要知恩图报,这门婚事,你必须应。”
“知恩图报是你的事,凭什么绑着我?”
沈文琅往前踏了一步,眼底翻着红“要嫁你自己嫁!我沈文琅就算一辈子不结婚,也不会跟一个能当我爷爷的人过!”
“沈文琅!”
沈钰猛地拍桌,桌角的镇纸都震得发颤“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通知!”
沈文琅气得转身就想走,脚刚迈过门槛,就听见沈钰轻飘飘的一句话,像冰锥扎进他心里“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翼爸去哪了?”
脚步骤然顿住,沈文琅回头,眼眶通红得吓人,声音发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翼爸的下落?”
沈钰靠回椅背,指尖摩挲着茶杯沿,语气缓和了些,却更像拿捏住猎物的陷阱“只要你嫁去花家,等婚礼结束,我就把他的消息告诉你。”
“你敢骗我——”
“我不敢。”
沈钰打断他,眼神沉沉“但你若不嫁,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
书房里静了很久,只有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
沈文琅看着父亲眼底的决绝,最终咬着牙吐出一句“若你食言,我沈文琅从此与沈家断绝关系。”
说完,他转身摔门而去,鸢尾花的气息在空气中残留许久,带着化不开的委屈与不甘。
一个月后,花家古堡的婚礼成了P国上流社会的焦点。
沈文琅穿着一身定制的白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却没半分新郎的喜悦。
他站在花天啸身边,任由那老头枯瘦的手搂着凉凉的腰,像提线木偶似的跟着应付宾客。
古堡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衣香鬓影间满是虚与委蛇的笑,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探究——一个S级Alpha嫁给比自己父亲还大的老头,到底是为了沈家的前程,还是为了花家的财富?
沈文琅懒得管这些目光,只一杯接一杯地灌红酒,直到胃里烧得发疼,才借着透气的名义溜到露台。夜晚的风带着古堡后花园的凉意,吹在脸上,总算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你不愿意,为什么还要嫁?”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文琅回头,就看见十八岁的花咏端着一杯红酒站在阴影里。
少年穿着黑色礼服,身形还没完全长开,却已透着几分清隽。
他是花天啸的第十三个儿子,也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当年在花家被其他兄弟姐妹欺负时,是沈文琅护了他几次——那时的花咏还没分化,怯生生的,如今却已能独当一面。
沈文琅嗤笑一声,没回头“我嫁给你爸,你该偷着乐才对。有我这个‘小妈’在,你那些哥哥姐姐不敢再找你麻烦,北超控股的继承权,你拿得更稳。”
花咏走到他身边,眉头微蹙“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帮我。文琅,如果你想走,我能……”
“别自作多情。”
沈文琅打断他,侧头看过去时,眼底带着几分疏离“我只是在等。等你爸死了,我拿了遗产,就能去找翼爸,过我自己的日子,你的事,我懒得管。”
花咏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喉结动了动,最终没再说话。
沈文琅喝完杯里的酒,转身回了宴会厅,没看见身后少年眼底一闪而过的、属于Enigma的红光。
婚礼后的第三天,沈文琅才出现在饭厅。
新婚夜的荒唐让他浑身酸痛,花天啸年纪大了却贪心,折腾到后半夜才罢休,第二天他直接昏睡了一整天。
此刻坐在餐桌前,他脸色还有些苍白,面前的骨瓷盘里堆着花天啸亲自夹的菜。
“文琅啊,多吃点,补补身子。”
花天啸笑得和蔼,转头对着桌上其他子女道“以后你们都得叫文琅‘小妈’,知道吗?”
桌上传来几声不情不愿的“小妈”,只有花咏没开口,只是安静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沈文琅没理会这些人的态度,自顾自地吃着——他是S级Alpha,背后有沈家撑腰,花家这些低阶Alpha,还没资格让他放在眼里。
日子就这么过着,花天啸忙着北超控股的事,沈文琅便以“花家主母”的身份主持家事,将偌大的古堡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性子冷,手段硬,没多久就压下了家里的闲言碎语,连花天啸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满意。
只有花咏,还像从前那样,偶尔会找他说话。
有时是送一份他爱吃的甜点,有时是聊几句花家的琐事,沈文琅大多时候懒得理,却也没完全拒人于千里之外——毕竟在这冰冷的古堡里,花咏是唯一还能让他想起“过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