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胜美是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凌晨三点,2202的门被拍得震天响,门外是母亲带着哭腔的喊声,她竟然因为没有给钱连夜冲来上海,并找到她住的地方?
樊母“胜美!你爸脑出血住院了!”
她连夜带妈妈回老家,赶到医院时,哥哥樊胜英正蹲在走廊抽烟,见了她就伸手
樊胜英“手术费要十万,我没钱。
樊胜美只觉得浑身发冷,她卡里只剩三万,是省吃俭用攒下的房租钱。她翻遍通讯录,手指在“王柏川”的名字上悬了半天,终究没按下去——上次借钱的窟窿还没填上,她实在没脸再开口。
鬼使神差地,她点开了郭麒麟的微信。对话框里还停留在上次道谢的内容,她盯着输入框打了又删,最后只发出去一句
樊胜美能借我点钱吗?我尽快还你。
发送成功的瞬间,她恨不得把手机摔了——她最忌讳的就是向人示弱,可现实把她逼得无路可退。
郭麒麟的电话几乎是立刻打过来的。
郭麒麟要多少?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没半分犹豫
郭麒麟“十万够吗?我让助理现在转你,卡号发我。”
樊胜美握着手机,突然说不出话来。后来她才知道,那十万块是他刚拿到的综艺酬劳,原本打算给爷爷换个新轮椅。住院期间,郭麒麟来过两次,每次都拎着保温桶,里面是炖得软烂的小米粥。他从不多问家里的事,只在她守夜打盹时,悄悄把外套披在她肩上,轻声说
郭麒麟我去楼下买杯咖啡,有事给我打电话。
樊父的手术很顺利,可麻烦接踵而至。樊胜英欠的赌债找上门,一群人堵在医院门口要债,樊母抱着她的腿哭
樊母胜美,你哥要是出事了,妈也活不成了!
樊胜美被吵得头都要炸了,正想跟那群人理论,郭麒麟突然挤了进来。
他没发火,只是客客气气地递了根烟
郭麒麟各位大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现在病人刚手术完,要是受了惊吓有个三长两短,这责任谁担得起?
他语速不快,却句句在理
郭麒麟我朋友已经在凑钱了,三天后咱们约个地方详谈,我作保。
那群人看他穿着得体,又说得恳切,竟真的走了。樊胜美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问
樊胜美你为什么帮我?我们又不熟。
郭麒麟挠了挠头,笑了
郭麒麟可能是觉得,你跟我以前有点像吧。
他说起自己14岁退学进小剧场,被观众喝倒彩,被人说“靠爹”,那些委屈憋在心里,直到后来靠自己站稳脚跟才敢说出口
郭麒麟谁还没个难的时候?帮一把,说不定就过去了。
那天晚上,樊胜美第一次跟人说起自己的难处。说起原生家庭的重男轻女,说起自己假装光鲜的疲惫,说起想逃离却又放不下的矛盾。郭麒麟没打断她,只是安静地听着,最后说
郭麒麟你不是枷锁,是被捆住了。等解开绳子,你比谁都亮堂